许一诺出地铁站,就一路步行回家,中间路过不大的菜市场,里面多数是周边农场的菜农,他们把农场收割之后剩下为数不多的菜品拉过来卖,种类不少,就是品质不如超市好。
她进市场,慢慢挑着稍微好点的茄子跟青椒,还有西红柿,又买了苹果跟草莓,装了挺满一个袋子,从蔬菜街另一头出来,往家走。
上班,下班,买菜做饭。
她觉得这种平静的生活也还挺享受的,静下来的时候,她就低着头跟肚子里的宝宝说话。
没觉得孤单。
也不想任何人。
她慢悠悠地进了小区,然后往自己公寓的单元门走。
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院子里的路灯已经亮起,她刚进单元门,就觉得身后一阵风。
接着天旋地转一样,她整个人就被带到了单元门的后面。
忍着这一波眩晕过去,她还没开口,就闻到熟悉的气息,耳边是男人沉沉的呼吸,声音有点抖:
“诺诺,是我。”
她浑身这不得施了法术一样,完全动弹不得。
这个男人,暂别了快一个月的男人,怎么会在这里!
他找过来了?!
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她张了张嘴,发现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男人紧紧抱着她,恨不得融进骨血,说话声音也哽咽:
“诺诺,我——想你,再不来,会死。”
她不知道怎么上楼,怎么开门,更不知道怎么被压到门板上,承受他的吻……
脑袋昏昏沉沉,等到身上一凉,她彻底惊醒,像是被烫到一样推他,声音里写满了恐惧:
“别,不行,我不行!”
唐以恒眼底划过说不出的痛,看她这么抗拒,终究是咬了咬牙,翻身下床。
屋里没开灯。
唐以恒坐在床边,帮她盖好被子,平静下来情绪,轻声说:
“对不起。”
“不是,”许一诺紧紧咬着唇,小手捂着肚子,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回想他现在的处境,先问,“你怎么会来?”
他以这么隐蔽的方式出现,说明国内的事还没了断。
唐以恒抬手插进头发里,从口袋里拿出烟盒,下意识要拿烟,但很快察觉到身边是谁,索性把烟盒攥在手里翻来覆去地转,声音淡:
“想你想的受不了,就来了。”
许一诺皱眉,这男人还是跟之前一样,这种话说出来就像是问“你吃饭了没”那么自然。
脸皮是有多厚!
她抬脚踢在他腿上,却被他抓住脚,硬生生拉到了怀里,听他继续补充:
“我没骗你。”
“所以,你是偷偷过来的?”
“嗯,”男人把烟盒扔在床头柜上,若有似无地帮她捏脚,继续回答,“他们都以为我还在公司的办公室。”
许一诺觉得有点心酸,轻声追问:
“那你很快就要回去?”
“很快,”唐以恒深深地看向她,说,“就回去。”
也许是今晚,也许明天早上。
“这么辛苦干嘛,”许一诺娇嗔,“太任性了。”
男人喉结窜动几下,声音沉:
“不是任性,我是坚持不了了,诺诺——我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