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以恒让她坐在梳妆镜面前,自己站在后面,拿梳子帮她轻轻梳头发。
他说:
“想你的时候,就想帮你做所有的事,找你的衣服出来洗,还有帮你买的那些新衣服,多数我都用手洗过,还有睡衣,处理那些新的睡衣,我都洗过,你可以放心穿。”
许一诺透过镜子看他,悠悠悠地说: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
“越说越想,现在一回来,看家里有你,我才敢说出来,诺诺——你想象不到那段日子有多艰难,我不是想让人可怜,是真的怕再有那样的时候。”
他的语气很平,但每个字都带着说不出的殇。
许一诺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她赶紧抬手擦眼泪,说:
“不会了。”
“等下可能会遇到白秋锦,或者李爷,也有可能柳爷也在,诺诺——答应我,无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你都要相信我。”
“放心,”许一诺坚定地点头,“如果我都不信你,你还怎么跟他们斗。”
唐以恒深吸气,嘴角微微弯起,伸手拿了一个长长的银色发簪,帮她别在头发上。
许一诺看着镜子里优雅的发髻,故意嘟着嘴巴抱怨:
“你这样会不会很残忍,让人家化妆师怎么活嘛,知不知道你盘的头发有多好看!”
男人挑眉,自豪地回答:
“当然知道,时间到了——我的皇后。”
两个人并肩出了别墅。
许一诺上车之后才叹着气说:
“你真该找沈助跟你去,我这个样子,连酒都不能喝。”
“我们去了,只是官宣,没有融资业务,你喝酒反而会跌份儿。”
听他这么说,许一诺自豪地扬起下巴:
“唐以恒,有没有人说过,你有时候真的很好!”
“没有,”男人叹着气回答,“除了你,还没对别人好过。”
她一撇嘴,翻他一个白眼,把头撞在他怀里,肆意地问:
“晚宴上有没有要注意的东西?”
“注意别喝酒,还有——不要轻易对别的男人笑。”
许一诺笑着捶他:
“你真是个神经病!”
唐以恒满足地搂着她,心里暖融融的。
是个神经病啊,就想着一直把她搂在怀里才好!
等到了宴会现场,许一诺有些意外。
偌大的饭厅,就只有两个餐桌,跟别的时候宴会截然不同。
现场也没有那么浓的聚餐气氛,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偷偷松了一口气。
在这种场合吃饭,要穿成平常误会那种晚礼服,大概率是得尴尬一晚上。
今天这件虽然价格在天花板上,但款式低调,她穿起来更像优雅的林间小妹。
她指尖轻轻在男人掌心挠了一下,压低声音问:
“好奇怪呀。”
“今天来的有一桌官方人员,白秋锦很明显提前做了功课,故意搞得低调一点。”
“那你怎么提前不说一声,万一我化浓妆,穿暴露的礼服……”
唐以恒挑眉看她,回答:
“不可能。”
有我在,怎么可能让你的美过多暴露在他们面前!
他们找了后面的那张餐桌坐下,朝着左右稍微打了个招呼,就自顾坐着。
这桌的人估计都是海城的商贾,他俩是最后两个位置。
而另一桌,还一个人都没有,很明显都是身不由己的公职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