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穿着一丝不苟，发丝打理的十分服帖，干净整洁的衣服，就连鞋面都是一尘不染的，沈北湘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有洁癖？
“谢谢……”接过口罩带上，沈北湘竟然闻到口罩上，居然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男人居然精细到了这种地步，难道他是处女座的？
现场情况与沈北湘所想象的相差无几，而桌子上已经是一层的尘土，看来已经很久无人打扫了。
就在这个时候，沈北湘听到从厕所里传来一阵女警察惊恐的尖叫声，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顾海紧缩着眉头，第一时间冲进了卫生间，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就在浴室和卫生间中间的那块镜子上，居然画着一个红色的笑脸。
这笑脸似乎像是喷漆喷上去的，占满了整个镜子，整个笑容都诡异非常，也难怪这女警察会被吓了一跳，尖叫起来。
“我去，这什么情况？这是谁涂上去的？”
韩东慢慢踱到了卫生间附近：“我想这应该是凶手留下的，只恐怕是他最大的犯罪特征了……”
沈北湘似乎想起来了什么：“笑脸屠夫？！我还记得过年之前，曾经出现过多起连环杀人案件，凶手在杀人之后都会在现场画一个红色的笑脸，因为凶手是随机选择目标，反侦察能力很强，最终也没能捉拿归案。”
王勇似乎也想起来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记起来了，的确是有这么个事儿！就是笑脸屠夫！”
一开始上面就认定这应该是一起连环杀人案，不是没有道理的。至少从凶手处理现场的方式来看，的确是一个老手了。
“既然是连环杀人案，那凶手的作案手法肯定是日趋成熟的……我建议可以找到凶手所做的第一案，因为这种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的第一案，大多都是从熟人入手，凶手与被害人之间大多有着矛盾或者利益冲突。再将那几个案件放在一起对比，从中可以发现很多共通之处。”
韩东在如此血腥的现场，也是一如既往的沉稳，仿佛他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没有感情可言。
“寻找第一案，的确是侦破连环案件最重要的方法。看来这个家伙并不是个简单的心理学家，他对刑侦也很在行……”
顾海将声音压低，在沈北湘身边耳语。
沈北湘苦笑：“这的确是你们刑侦界的专业知识，但如果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心理学家，也能够通过揣测罪犯的心理，得出相应的结论。你以为犯罪心理学是白学的？韩东这个人现在是敌是友，根本看不出来，总之你小心一些，先不要打草惊蛇……”
现场只发现了两个人的指纹与DNA，从各项对比来看，除了李立群之外，另外的指纹应该就是李立群的弟弟李立海的。
更奇怪的是，这位游手好闲的李立海，竟然在他哥哥死亡之后，神秘失踪了，这给人一种非常浓重的带罪潜逃的气息。
顾海让陆柔你带一部分人走访李立群的左邻右舍，看看有没有重要的线索。老马带着另外一部分人到李立群的单位以及学校了解一些情况。
刚刚打算带着证据收队回去，却发现现场出现了一个陌生的人影。
这人影就藏在搜查科这群人的后当，带着宽大的帽子看不清楚面容，看起来鬼鬼祟祟的，手中不知道摆弄着什么东西？
“谁？！”
顾海心中一动，断喝了一声。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似乎知道顾海是在叫他，整个人吓得一哆嗦，拿着手中的东西就要逃跑。
顾海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分开众人，伸手揪住了这个人的领子。
“让你站住，听见没有！？还跑呢？！什么人？”
顾海这个时候才看清楚，原来这个人手中拿着的是一个微型的摄像机。
原来这家伙是偷偷混进来的记者，这可把顾海别气坏了，大声嚷嚷着到底是谁放这个家伙进来的？
要知道第一现场的一切都是警方的机密，如果被记者拍到了，公布到网上去，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把你手上的东西给我！”
这个时候顾海才发现这是一名身材矮小的女记者，顾海对女人一向都有相当的礼让，也不好上手去抢，只能用言语威胁让她把摄像机交出来。
“是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你啊？你们警察就可以抢他的东西吗？再说了，公众是有知情权的，也有过这些案情告诉大家的义务！”
你大爷的！顾海觉得自己遇上女人，就好像是秀才遇上兵，根本就说不清楚。
“知情权？你们这些为了新鲜消息，不择手段媒体人，不知道这么做会给我捅下多大娄子？！当然，你可以整个案件进展过程报道出去，但是真正的凶手如果看了这篇报道，采取相应的措施，是我们缉凶失败，那你是不是也要负相应的责任？还有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如果人故意效仿对此案件实施犯罪，那你算不算帮凶？！啊？”
……
四周围的同事们都眨了眨眼睛，他们第一次看到顾海用这么凶的口气对一个女人说话。
那名记者也是眨了眨眼睛，差点没吓得掉下眼泪。
但对于记者来说，相机就是他们的武器，她可没有这么容易缴械投降。
就在这个时候，沈北湘非常温柔得走了过来，同样非常温柔得拿过女记者手中的微型摄像机。
“哎哟，这看起来还挺高档啊，什么牌子的？”
然后就在女记者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沈北湘迅速得将她相机里的内容全部清空，还一脸礼貌的将摄像机还了回去。
而这个时候女记者才反应过来，连哭死的心思都有。
“你，你们警察怎么都这样啊！哇！”
“好了，就看看你是一名尽忠职守的女记者的份上，就不对你多加苛责了，你拿着你的摄像机走了。”
顾海也愣了，沈北湘这还真是一顿操作猛如虎，看她笑眯眯的样子知道藏了多少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