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叶翩当然不信，只当是澜不好意思承认自己什么都不会。

    “当真！您只管提问。”澜小脑袋昂着，一脸的倔强表情。

    叶翩突然就觉得很好笑，他掩下笑意，随口问了些简单的，结果澜居然都对答如流，他立刻表情严肃了起来。

    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搞不好是个人才。

    叶翩正正经经地开始问问题，澜也是渐入佳境。

    “你不错！”叶翩最终憋出这么一句夸奖的话，“对了，你姓甚名谁，你还未曾告知我。”

    “我单名一个澜字，我也不知我姓甚……”话到一半，澜莫名感伤起来。

    “是人总有姓，若是你愿意，随了我的姓，如何？”叶翩突然心情很好道，“叶澜，如何？”

    “叶……澜……”

    “若是你不愿，那也无妨。”叶翩见她只是念着名字不答话，以为她是不愿意，便道，“我只是……”

    “我喜欢这个名字！”叶澜笑着给叶翩作揖，“多谢先生赐姓！”

    ***

    “夫子，他是何人？”

    学堂里的学童们见到叶澜都很惊讶。

    “是我们新来的夫子吗？”一个学童拉了拉叶澜的衣角，“这位夫子，您是来教我们做学问的吗？”

    “我可不是什么夫子，我也是先生的学生。”

    “你都这么大个了，还要让夫子教你做学问吗？”

    叶澜被学童的话弄得哭笑不得，刚准备答话，叶翩却已经抢先一步开了口。

    “子文，任何年纪，都可以和夫子学做学问，你这问题问得可笑，下次切记莫要再犯！”

    “是，夫子，子文知道了。”叫子文的男童冲叶翩作着揖，一脸愧疚地退去了一边温书。

    “先生……”

    “你随我回书斋。”

    ***

    “先生，我真的年纪太大了吗？”叶澜委屈道。

    “做学问不分年龄……”

    “那考取功名呢？”叶澜追问。

    “若是你从现在开始加紧温书……”叶翩看着叶澜拧在一块儿的小脸，突然很想逗逗她，“也许……”

    “也许什么？先生，您快些告诉吧！”叶澜焦急万分。

    “也许还赶得及明年的春试……”

    “先生，您这话可是当真？”叶澜语气激动，扯着叶翩的衣袖追问着。

    叶翩想要抽回衣袖，也没在意便使劲一拽，结果竟将叶澜整个人拽进了怀里。

    叶澜感觉到自己“砰砰砰砰”的心跳声像在打鼓，她的手抵在叶翩的心口处，同样频率的震颤让她也吃了一惊。

    “咳咳……”叶翩赶紧避开叶澜站好，“自然是当真的，就看你自己努不努力了！”

    “那我定当竭尽全力！”叶澜也没想太多，只是手上的书翻得更勤快了。

    “未免学堂里的学童再对你的身份好奇，之后你每日，便在这书斋里看书。”叶翩将一些用得到的书籍都堆放在了桌上，“傍晚时分，我会来替你解惑。”

    ***

    叶翩第一次在自己的课堂上这么心不在焉，学童提问了他好几次，他才反应过来要回答。

    好不容易送走了所有的学童，叶翩立刻奔赴书斋。

    夕阳的余晖从窗户散落进书斋，星星点点的斑驳光影在叶澜的身上散开，迷迷蒙蒙，却让人挪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