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沉落用探究的眼神看着眼前人。

    被沉落冷不丁打断，零索性停了下来，它拍了拍裔昇拎着顾舒衣襟的手，“我亲爱的伙伴，我们的事情可以之后慢慢谈，现在还是先来解决眼前的事情吧！”

    “你控制着顾舒的身区体还想和我慢慢谈？！”裔昇拳头刚挥了起来，却又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又放了下来，他低吼道，“你到底怎么样才肯离开？”

    “对呀，占着别人的身区体算怎么回事呢？”沉落在一旁附和道。

    “沉落的第二人格，你这么着急想岔开话题吗？你以为你不承认，我就没办法了？”就算被裔昇这么拽着，零看向沉落地眼神依旧狠戾，“我亲爱的伙伴，你身边这人早就不是沉落了，他是一个……算起来是我的半个恩人，但更是个魔鬼！”

    “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占据着顾舒的大脑，她的记忆，我是看不到的？”零嘴角微翘，“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的能量已经融合在顾舒体内，她的脸盲症是依靠我的能量修复的，所以她现在的所有记忆，我都可以随时读取！你是不是真的打算让我将那些……对你们人类来说可怕的记忆，都通过屏幕播放给我的好伙伴，同时也是你主人格的好哥们儿看呢？”

    裔昇的手在听到零的话后渐渐松了下来，零也趁机溜到设备前面，“沉落的第二人格，你要是再不承认，我可就要……”

    “啧啧啧！”在零说了那么些长篇大论之后，沉落终于开口，“你那么叫我真的是太难听了！而且你确实弄错了，我才是真的沉落，不是他……”

    “不过你对我的评价还是蛮中肯的，我很喜欢，因为我……确实是个魔鬼！”

    “沉落你……”裔昇看着沉落，感觉像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你这是怎么了？”

    “裔昇，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他是你的好哥们儿，我可不是！”沉落不屑道，“从一出生就是我，他不过是在我的厌世情绪达到顶点的那几年，突然跑出来的，而且还将我封闭了起来！”

    “要不是九年前的实验给了我机会，让我得以冲破他对我这个主人格的控制，我可能到现在还不能再次出现！”沉落沉声道，“所以你们应该讨伐的人是他，而不是我！”

    “讨伐他什么？”作为一个高级人工智能，零一下子就明白了一切，它不禁觉得好笑，“讨伐他为了不让你毁灭全人类而控制了你？讨伐他帮你结交了真心的朋友？讨伐他让你那几年不仅过得一点都不孤单还很开心？”

    “沉落的主人格是吧……你知道我从顾舒的记忆里都看到了什么吗？看到了你说的那个剥夺你一切的沉落，为了研究拼尽了全力！我猜他之所以会这么做，大概是为了你吧……”

    “他知道你这个沉落的主人格有基因缺陷，导致了你的厌世情绪，且这个情绪还在与日俱增，他应该是猜到了自己撑不了太久了，所以想要在你再次掌握主动权之前，修复这个基因缺陷，可是却事与愿违，你提前跑出来了！”

    “你胡说！”沉落根本不信，“他从来都是想要控制我，那样的坚决，不留一丝余地，那些年甚至一次都没放我出来过，他不……”

    “放你出来毁灭世界吗？”零嗤笑道，“看来你这个主人格不仅厌世，还很自以为是，不如你就和我的好伙伴一起来看看，九年前他为你做的那一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