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山谷之内，地裂山塌，一片残破。
空间，陷入死寂。
仿佛。
连蚊虫都齐齐噤声，不敢发声。
只有。
冰凉的秋风，呼啸而过，卷起浓郁的血腥气味。
哪怕身后的张道凡等人，也是脸色煞白，紧咬嘴唇，大气不敢喘。
心头，有着难以遏止的寒意翻涌。
冰寒彻骨！
秦九渊。
一怒之下，生生覆灭七巫教，一个不留。
五位从自封中出世的巅峰玄境，在他面前。
竟然，连一掌都抵挡不下！
强横至此！
动辄灭教，血洗一地。
这。
便是招惹秦九渊的下场！
哗……
秦天一挥手，将几位玄境强者的尸首收入元黎鼎。
目光一转，望向谷中央。
那里，正伫立着一尊造型诡异的石像。
咻！
身形一动，秦天朝着谷中央行去。
“太恐怖了……”
“堂堂七巫教，传承近千年，底蕴深厚。”
“就是和我们天师道相比，也不遑多让。”
“结果，说灭就灭了，一点转圜的余地也没有。”
“对了，师父，他还要做什么？”
随后。
几名青年看到秦天停在谷中央的那尊石像前，一动不动，不由奇道。
“不知道，我们一同过去。”
“记住，不可妄论。”
张道凡神色一凛，再次叮嘱一番，这才走了过去。
当张道凡等人来到谷中央时。
秦天正站在那尊造型诡异的石像面前，若有所思。
张道凡师徒，自然不敢多言，连忙候立一旁，静默不语。
半晌。
秦天都一言不发，只是打量着眼前这尊石像，不知道再想什么。
“前辈，你这是？”
张道凡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尊石像有些古怪，不由多打量了一会。”
秦天像是从思索中回过神来，转过身随意一笑。
然而。
就在此时。
那尊本来表情空洞，毫无异样的诡异石像。
眼中，却是悄然闪过一丝冷厉！
咻！
旋即。
一道细不可察，诡异莫测的暗纹，倏地窜出，直冲秦天后脑！
“前辈，小心……”
正对石像的张道凡瞳孔一缩，惊呼喊道。
然而。
那道幽冷的暗纹速度何其快速。
宛如一道暗色雷霆，瞬间突破音速，折叠而至！
甚至。
张道凡的声音，都还未传至秦天耳中，就已经及至秦天后脑！
同时。
那尊本来面目呆板的石像，脸上更是开始浮现出一丝冷冽之色。
蓬！
然而。
下一刻。
秦天却是洒然一笑，身体横移半米。
左手随之伸出，一把将袭来的暗纹抓住。
嗤嗤嗤……
暗纹和左手魔光相接下，爆发出惊人的波动，相互轧压！
一时之间，竟然不相上下！
要知道。
秦天现在的实力，堪比神境。
哪怕只是随意出手，也不是区区玄境能比的。
而这一道暗纹，竟然能与他僵持！
由此可见。
这道暗纹，拥有神境之力！
“果然如此。”
秦天左手魔光大盛，将手中暗纹磨灭。
这才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这尊诡异石像。
“哼！”
被秦天识破，石像也不再遮掩，发出一声冷哼。
同时。
呆板的面孔，也渐渐有了拟人的神采。
“你怎么发现的？”
石像嘴唇不动，却从中传出一道森冷的声音，略显嘶哑。
“这点隐匿手段，也想瞒过我的眼目，未免可笑。”
秦天挥了挥手，将手中暗纹残余的气息扫开，有着戏谑之色。
“看来，哪怕我已经足够慎重，却还是低估了你。”
“秦……九……渊！”
石像嗡嗡作响，传出森冷的声音。
特别是说出秦九渊这三个字时，更是一字一顿，蕴含着明显的杀机。
“秦前辈，这是……”
张道凡望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心神震动。
脑海中，隐隐浮现出一个名字。
“不出所料，他就是那所谓的七巫教的巫神。”
秦天微微颔首，随口解释道。
“老巫神……”
“真是他……”
饶是张道凡早有些猜测，真正听到也是浑身一震，露出畏惧之色。
七巫教的老巫神，那可是如雷贯耳，凌然于世的绝代人物！
真正的神境！
而且。
他可不是日国御夜天神那种，被迫转入鬼神之道，只剩下魂躯，有诸多限制的神境！
而是仍存于世，实力凌世的绝顶人物！
相比御夜天神，有着本质的不同。
比如御夜天神，只能困守于夜神宫一隅，不得出世。
想要出世，还得苦苦寻找降身巫女。
就算是在夜神宫的主场，虽然也能施展神境之力，调动天地之力，却仍然有着诸多限制。
因为。
在此界天道眼中，她就是一个异数，是一个早该进入轮回的孤魂。
一旦被天道察觉，就会引来天地劫数，灰飞烟灭。
而老巫神，却毫无顾忌，能完全调动天地之力，发挥出真正的神境实力。
一个天一个地，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既然你知道我的名讳，还敢灭了此地的七巫教。”
“不得不说，你的胆量倒是不小。”
“就是不知道，是胆大包天，还是狂妄无知。”
石像的声音毫无起伏，但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森冷之意。
“一个不长眼的传承，随手灭了就灭了。”
“至于是不是狂妄无知，到时我杀上你所在的山门，你就知道了。”
秦天语气平淡，针锋相对，完全不将眼前的老巫神放在眼中。
“哦，看来你还打算前向东南亚，灭我道统？”
石像微微一怔，声音变得越发低沉。
“自然。”
秦天朗然一笑，有着飞扬凌天之意。
别说小莲下落不明，跟老巫神脱不了干系。
就算是斩草除根，秦天也不会放过对方。
一旁。
张道凡师徒几人，听着两位当世至强者的交谈，噤若寒蝉。
浑身，更是寒气大冒，汗透衣衫。
“好好好！”
“果然如传言中的一般，狂的无边！”
“那我就静候道友前来！”
“到时，本座倒要领教一下，你有何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