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承起的右手,捧在她的后脑,爱怜地揉着她的秀发。
“我爱你,六六!”宁承起喃喃着,“我本想让你和我一起住,希望你慢慢接受我,再向你求婚的。可是我太害怕失去你,我是真的很爱你,六六!”
宁承起转身,长手一伸,拉开了床头柜,他摸索到一个小锦盒,拿了出来。
“做我的妻子吧,六六!”宁承起宠溺地凝望着女孩子,“嫁给我,让我宠爱你一辈子!”
他取出小锦盒里的戒指,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六六,你是我的妻子了!这辈子,我们都在一起。”
她迷蒙的眼睛,看到他清俊的脸上温柔的笑容,她的心里,却莫名地酸楚。
“六六……”宁承起的神情微怔,她怎么,又哭了?
“承起哥……”夏六六哽咽着。
“嗯。”
“我没有那么好……”
“你很好,六六!”宁承起诚挚地说着,“在我的心里,没人比你更好,我那么爱你啊!”
“承起哥,”夏六六流着泪说道,“我可以……抱抱你吗?”
“我是你的男人,想怎么样,都可以!”宁承起把夏六六揽在怀里。
“对不起……”夏六六却还哭着。
“为什么说对不起?”宁承起轻声说道,“六六别哭了,好吗?这辈子,我都会疼爱你!”
夏六六没有说话,只是用尽所有的力气,抱紧他。
——
清晨,天刚灰蒙蒙地亮。
借着透过纱帘微弱的光线,夏六六凝望着宁承起熟睡的样子。
他俊挺的剑眉,笔直的鼻梁,温润的薄唇,棱角分明的英气轮廓,他的模样,早已深刻在她的心底。
不过刚刚睡了一个多小时,他还睡得很沉,祥宁而满足。
夏六六担心惊扰了他,她靠近他,慢慢地,慢慢地,很轻很轻,吻在他的眉心上。
承起哥,你要好好的,对不起……
——
高铁站,急匆匆走着赶早班车的旅客。
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子,拉着粉色的行李箱,神色呆呆地走在人群中。
麻木地取票,过安检,坐在候车室里。
手机铃声响了,屏幕上亮起“王先生”三个字。
女孩子怔怔地接了电话。
那边,是一个听着气急败坏的女声,喊着:“夏六六,宁承起在哪里?他把我爸爸打伤了,就不过来看看伤者吗?”
夏六六没有说话,电话那边,传过来王俅鑫呵斥的声音:“萍萍,你是关心你爸爸,还是关心宁承起!把电话拿给我!”
很快,王俅鑫愤怒的声音再响起:“六六,我被宁承起打伤了,马上要去度假疗养院疗养,你马上来我家,跟我去疗养院照顾我!否则那五千万,你一分钱都别想要!”
夏六六无波无澜,呆愣愣地说道:“王先生,我不结婚了……”
“你说什么?”王俅鑫的语气马上软下来了,“六六,价钱还可以商量!六千万!要要要……要不,八千万!已经很多了,九千万!”
“对不起。”夏六六只留下三个字,把电话挂掉,再把“王先生”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Y城,初秋的清晨,并不算凉,夏九九握着手机的手,却冰冷冷的。
她咬着唇,遏制着内心的痛楚,点开了手机里的相册。
那里面有一个专属,总共一百三十七张照片。
第一张,是前门的一块天然岩石,上面刻着遒劲的“静兰居”三个字。
夏六六点开一张,删除一张。
进门宽广的草坪,消失了。
草坪上火红的红楹树,消失了。
美轮美奂的别墅全景,消失了。
大门前精致的石像,消失了……
一百三十七张照片,消失了,夏六六已泣不成声,双手无力得手机滑落到了地上。
她的心,仿佛被硬生生割去了一块,痛不欲生。
她所有的坚持,消失了……
——
身体很沉,大脑却混混沌沌,迷雾中,出现一个建筑的影子,有些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是哪里。
一个女孩子的身影,在迷雾中,她似乎,朝着一棵大树走去。
“六六……六六!”
他喊她的名字,她却没有停下来,他想追上她,却总隔着一段距离。
似乎永远,永远,都到不了她的身边了。
他惶恐,大声喊着:“六六!”
惊醒过来!宁承起猛然坐起,却不见了入睡前抱在怀里的夏六六。
掀开被子,宁承起捡起昨晚掉在床下的睡袍披上。
睡袍的下摆,扬起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张白纸。
“叮铃”一声,有一个小东西掉落在木地板上,滚过宁承起的脚边,倒下,停住了。
是……昨晚他戴在六六无名指上的求婚戒指!!!
宁承起的心猛然震动,警醒,恐慌!
他转身去拿床头柜上的纸条。
六六写下的,一行娟秀的字迹:“对不起,承起哥,我没有那么好。”
昨晚她哭着说过的那句话!
宁承起不敢想最坏的结果,他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立即拨了夏六六的电话。
那边,关机了。
宁承起在一瞬间,感觉自己要疯掉了,他猛然拉开衣柜的门口,匆匆换了衣服,冲出房间,去车库取车。
一辆白色的凯迪拉克轿车在马路上快速地变道冲刺,直奔到一座破旧的小区,停在一栋斑驳的小楼前。
焦急地推开车门,宁承起跑上三楼,看到夏六六住的房子大门是打开的。
“六六!”宁承起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