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州靠近西南，俞武比较熟悉丛林和山地作战，几乎没在沙漠地带执行过任务。
这次忽然到西北，一队人之中，就他一个人消失，若说当中没有阴谋，俞欢是不信的。
顾权耀等蔡航到了跟前，疲惫开口：“欢欢，你给指挥部去电话，通知指挥部派车过来把这些人弄回去，我们继续寻找三哥的下落。”
“这东西是送给他们拿回去研究，还是咱先用用？”蔡航指着地上的伪装隔热帘，眼底浮起兴奋的光。“听说这玩意在黑市，一万美金一套。”
“先用着吧，咱国家正式沙漠作战的装备，不比这个差。”顾权耀抿了抿唇，从俞欢手里把卫星电话接过来，联系上行动指挥中心。
等着指挥部确认方位后，他把电话交给俞欢，自己和蔡航动手，伪装隔热帘盖到军用吉普上。
弄完，顾权耀想到意外抓住的三名杀手，示意俞欢把录影仪打开，跟着弄醒了被打晕的杀手。
“刚才你说，愿意告诉我雇主的名字。”顾权耀把玩着从他身上缴获的消音手枪，愉悦勾起薄唇。“现在可以说了。”
“我不能说，除非你答应放了我。”派恩突然改口。“作为答谢，我还可以告诉你，几年前，在这片沙漠上发生过的事。”
“派恩先生，你脑子进水了吧。”顾权耀拿着枪，动作蛮横的挑起他的下巴。“你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格，跟我开条件。”
一旁的俞欢闻言，忍不住也蹲下，伸出食指往派恩的腿骨上戳了几下。“你既然受雇前来杀我们，那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是寻常百姓，他们不敢打你，我敢。”
顾权耀对俞欢的做法感到十分赞赏，表扬的话还没说出口，便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顾权耀没想到俞欢动作如此神速，再看派恩痛苦表情，不禁愉悦笑出声。
收起抢，他笑呵呵地握住俞欢的手，说：“我教你怎么弄得对方要死要活，还看不出伤口。”
俞欢也笑，清澈的眸子亮晶晶的。“应该怎样做，你说。”
“先这样。”顾权耀握着她的手，跟着捏住派恩的右手提起，一根一根把手指掰断，一脸怜悯的说教。“先弄断了，如果他不肯说，我们再接回去，然后再弄断。”
一旁的蔡航，在派恩杀猪似的嚎叫中，不由的抖了抖，默默退到一旁。
这么残暴的事情，他还是不要参加的好。
俞欢压根不去看蔡航，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无辜极了。“我是女孩子，这样打人不太好。”
嘴上说不好不好的，下手可比顾权耀重多了。
把派恩的十根手指弄断，她拍了拍手，故作惊讶。“哎呀，一不小心全弄断了，我帮你接起来好不好。”
顾权耀也被她的兴奋的样子感染，抓起派恩的手，佯装不懂的给他接手指。
派恩嚎到后来，嗓子都破了，整个人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冷汗淋漓的哀求。“我说，我马上说。”
“好吧，你先说。”俞欢收了手，一本正经的看他。“如果说的不满意，我会考虑把你的脚趾也弄断。”
话音刚落，就听顾权耀笑着接话：“这点事考虑什么呀。”
下一瞬，派恩整个瘫倒在沙堆里，粗粗的喘着气。抹了黄色油彩的脸，痛苦地皱成一团。
俞欢蹙眉，不悦的拍了下顾权耀：“你急什么呀，弄死了就没的玩了。”
“死不了，指挥部的车子过来，起码得好几个小时，我们慢慢玩。”顾权耀安抚的拍拍她。“我心里有数。”
派恩张着嘴涕泪交加的嚎了一阵，虚脱一般再次开口：“我只是最初级的杀手，如果没有完成任务，总部还会派更强大的人过来。”
“哎呦，还有总部呢。”俞欢嘴巴这样说着，心里却担心的不行。
顾权耀不置可否，只是脸色沉了沉，等着他的下文。“还有呢。”
“雇主是一对H国情侣，具体的情况我就知道这么多。”派恩粗粗的喘着气。“不过三年多前，我的同事，曾在这一片沙漠，放火焚烧过你们H国的一名军人。”
“你说什么！”顾权耀瞬间暴怒，直觉他说的是梁绍明。“尸体在哪！”
“从这里往沙漠腹地20公里，是有名的魔鬼沙漠，听说被丢去那里。”派恩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骇人杀气吓到。“任务不是我接的，我就知道这么多。”
“你的同事为什么要焚烧H国军人！”顾权耀怒不可遏，力道惊人地攫住他的脖子。“说！”
“你先放开我，我仔细想想。”派恩挣扎了下，瞳孔渐渐放大。
俞欢没有杀过人，但她是学护理专业的，眼看顾权耀就要弄死派恩，旋即出手解围。
顾权耀迟疑收回手，眸子里的怒火，似乎都要将他燃烧殆尽一般。“他说的应该是绍明。”
“呃……”俞欢楞了下，想起那年魏修远在梁家长跪不起的旧事，艰难闭上嘴。
派恩脖子一松，深深的吸了一口干燥迫人的空气，断断续续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说了。
不接H国国内的委托，也不接必须进入H国境内刺杀的委托，是国际杀手间不成文规定。
他最近在赌城输得厉害，这才接下这桩委托。按照行规，任务失败后他要么选择逃走，要么选择沉默，没料到顾权耀和俞欢会如此变态。
同时，他几乎可以预见，自己今天所遭受的痛苦，将来还会在别的同事身上上演。
说完该说的，派恩旋即晕了过去，坠入无边黑暗。
顾权耀也很累，仿佛身体的力气，全部都抽空了般，失神的跌坐到一边。
俞欢拿过水壶拧开，轻轻递了过去。“喝点水冷静下，下午还要继续搜查三哥的下落，既然已经来了，我会陪着你把梁绍明也找出来。”
“嗯。”顾权耀接过水壶喝了一口，疲惫靠到她身上。“我很难受。”
“我知道。”俞欢摩挲着他耳朵，安慰道：“身为军人，你比我更懂得使命的含义。”
顾权耀脊背一僵，立刻打起精神坐起来，目光深远的看着茫茫沙漠。
指挥部的车子到达他们所在的区域，已是下午3点多。
黄沙万里的沙漠腹地，军用吉普扬起浓厚的尘雾，像条随时会燃烧起来的火龙，徐徐逼近过来。
做完交接，顾权耀拉着俞欢回到车上，招呼蔡航稍作休整，旋即开始地毯式的搜索。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落到地平线的另一头，刮起的风带来阵阵寒意。
俞欢每走一步，双腿都跟灌了铅一般，最后只好让顾权耀背着，返回车子停放点。
“其他小队不知道有没有消息。”俞欢趴在他的背上，有气无力的说：“三哥身上的水，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有消息他们会通过卫星电话联络的。”顾权耀走的很慢，心想这个鬼地方，呆一天就要命了，俞武是死是活，谁也不敢保证。
艰难回到车上，蔡航也累的几近虚脱。
喝了点水，顾权耀从背包里拿出压缩饼干，味同嚼蜡的嚼起来。
俞欢也不挑剔，咬开木屑一般的压缩饼干，努力的吃着。
天色越来越暗，气温渐渐低的让人无法忍受，一轮圆月悄悄爬上天空。
顾权耀啃完压缩饼干，拿出地图看了看，说：“趁着晚上能见度还不错，我们休息一会，接着往前开。”
“好，白天的气温太要命了。”蔡航也同意他的提议：“一会我开车，你们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