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白洛汐叹着气,无力的在房间里走动,她很纳闷,就算陆少澜不能及时的赶到,他也可以报警啊,叶静秋把她藏得也不深,警察一定能轻易的找到她,可是,她想再多,也没有答案。
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陆少澜没有来,警察也没有来,她孤零零的等待救援。
难道陆少澜已经答应了叶静秋的交换条件?
心中,隐隐的有着不安。
也许是她多虑了,应该相信陆少澜,他有能力救她,更有能力,带她回家。
躺在这不熟悉的房间里,她格外想念自己的家。
温馨的感觉,是豪华的别墅所不能带给她的。
佣人打开房门,把饭菜给她端进来。
三菜一汤,在吃上面,叶静秋并没有亏待她,都是珍馐美味。
她现在吃什么都如同嚼蜡,最想念的,还是陆少澜做的饭菜,他很成功的抓住了她的胃。
陆少澜,真的变了好多。
现在想来,总觉得是一场不真实的梦,也许老天爷觉得她太幸福了,才会制造一些不和谐的因素来提醒她,人世间,没有尽善尽美的幸福。
事事如意,那不过是最美好的祝愿罢了!
精致的饭菜放在茶几上,佣人恭敬的退了出去。
白洛汐慢慢的走过去,手扬起,又在半空中顿住。
不吃不喝,只会让自己的身体垮掉,对叶静秋来说,不会有任何的影响,但这些东西,吃下去……她又有些犹豫,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放药----让她全身乏力的药。
在白洛汐犹豫到底要不要吃的时候,房门开了,双眼红肿的叶静秋出现在了门口。
蓦地抬头,两人四目相对。
“饭菜里没有下药,你可以放心的吃。”叶静秋轻轻的阖上门,缓步走到沙发边,端端的坐下,她隆起的腹部,就像充气的球,又圆又大。
白洛汐收回即将碰到筷子的手,盯着叶静秋,冷冷的问:“你是不是疯了?”
叶静秋笑了,自嘲且讽刺的笑意在唇边流淌。
“是!”她点头承认:“我是疯了,在八年前,我就已经疯了,你现在看到的叶静秋,已经不是过去的叶静秋,是不是觉得很可笑,一个女人,可以这样清醒的发疯,还有谁比她更蠢呢?”
爱情,让人生让人死,让人疯让人痴……叶静秋,果真是这滚滚红尘中最痴心的人。
时至今日,白洛汐还是不恨她,甚至,不讨厌她,相反,还很欣赏她。
如果换做是她,也许,会和叶静秋一样的疯,为自己深爱的人,疯上一疯,又何妨。
久久不语,白洛汐下意识的抬头,朝窗外渐黑的天空望了一眼,一只不知名的鸟恰好飞过,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这是我最后的一次发疯,也许以后……没有机会了……”叶静秋拿起了筷子,每样菜都夹起来,尝了一尝,笑着起身:“你看,我说过,没有下药,你可以放心的吃。”
说完,她走进浴室,把筷子清洗干净,再放回茶几上。
“现在你可以放心的吃了吗?”她微微一笑:“吃吧,别饿坏了身体,不然陆少澜会担心。”
白洛汐盯着叶静秋的脸,在心中猜测,她的笑容,到底是虚情还是假意,又或者说,她一直是带着面具,从来不会以真面目示人。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这是白洛汐最关心的问题,吃不吃饭,似乎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回去,回到陆少澜和小远的身边,才是她最重要的事。
“也许……很快,也许……”叶静秋抿着嘴,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那就要看陆少澜了,你是不是在等着他来救你,你一定很纳闷,为什么没有人来救你?”
心事被看穿,白洛汐也没有什么可说,只定定的看着叶静秋,等待她想要的答案,困惑了那么久,也该到揭晓答案的时候了。
她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越早离开越好,只是,如果她的离开需要陆少澜付出代价,那么,她宁愿留在这里,只求他能平安。
哪怕一辈子不见面,只要他能平安,她也愿意。
人生,总是有太多的无奈,她的无奈就在于,太爱陆少澜,因为爱,她可以放弃很多。
因为紧张,手在微微的颤抖,握掌成拳,却握不实,因为没有力气。
掌心,满满的都是汗。
良久,叶静秋才开口:“我对陆少澜说,如果他敢擅自来救你,我就让你给长远陪葬,一句威胁,他就怕了。”
心口一抽,闷闷的痛。
白洛汐能理解陆少澜的想法,他一定是害怕,叶静秋做出疯狂的事。
也许叶长远的妻子就是叶静秋杀的,而她,也不在乎多杀一个人。
叶静秋若有所思的打开了提包,摸出她珍视的藏刀。
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向白洛汐倾诉。
“这刀,真的很快,轻轻的一下,便可以斩断钢筋,人的身体,再强也强不过钢筋吧。”拔刀出鞘,手起刀落,大理石茶几的一角被削了下来,掉落在地。
白洛汐倏然睁大眼睛,看着地上的大理石碎片,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可怕的画面,她自己,就如这碎片一般,掉落在地。
“长远,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他害怕孤单,我不会让他孤单……”叶静秋轻轻的抚摸着刀身,她已经有了打算,在叶长远去世之后,跟着他一起去,当然,她会生下他们的骨肉,再跟着他去。
生不能在一起,那么死,就一定要在一起。
她要和他合葬,永恒的死亡,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锋利的刀刃划开了叶静秋光洁白皙的手指,猩红刺目的血,顺着白花花的刀身流淌,白色红色,交相辉映。
叶静秋似乎感觉不到痛,手指被刀所伤,她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那么多血流出来,她就像没有看到一般,依然沉浸在回忆中,难以自拔。
白洛汐心惊胆寒,怯怯的问:“叶长远现在怎么样?”
“不怎么样,早上醒来了一会儿,又昏迷了!”叶静秋很害怕,怕叶长远不会再醒来,她把带血的刀收好,站了起来:“我该回去陪他了,你快吃饭,待会儿有人来接你去医院,我们在医院等你。”
叶静秋紧握着满手的血,转身走出白洛汐住的房间,她的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声音格外的突兀。
强打起精神,白洛汐进浴室洗涮了一番,她终究没有吃东西,只喝了一些自来水,然后端坐在沙发上,等人来接她去医院。
感觉等了很久很久,终于有人来带她离开,别墅消失在身后,她瘫坐在劳斯莱斯的后座上,心脏似乎在抽搐,因为那些未知的事。
到达医院,司机把她送上楼。
推开病房的门,她看到叶静秋趴在床边,紧握着叶长远的手,埋着头,在低低的哭泣。
叶静秋似乎怕吵醒了熟睡中的叶长远,哭得那么的隐忍,那么的小心翼翼。
白洛汐站在门口,连大气也不敢出。
难道叶长远已经……
良久,叶静秋好像是哭够了,终于没有了声音,回头看着白洛汐:“进来吧!”
她知道白洛汐来了。
“嗯!”白洛汐慢慢的朝床边走去,病床上的叶长远面如死灰,若不是旁边的仪器在跳动,她真的以为他已经死了。
叶静秋说:“长远不会再醒来。”
那就和死没有什么区别。
他的躯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