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兴趣。”唐千山回头看到魏悠悠牵着心心回来,俊朗的脸上才有了笑容。
晚餐之后在附近的步行街散步,魏悠悠应文茜的请求约唐千山周末去湿地公园游玩。
唐千山冷着脸问道:“是你约我还是你朋友约我?”
“我朋友。”魏悠悠老老实实的回答,心虚的低着头,不敢与唐千山阴冷的冰眸对视。
“你是想把她介绍给我?”唐千山一针见血,点破魏悠悠的心事。
魏悠悠愕然的抬头,与唐千山四目相对:“你看出来了?”
“我又不是白痴!”唐千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猛的抓住魏悠悠的肩,大声质问:“你疯了是不是,把我推给别人你就安心了?”
“不是,我只是……我……”没见过唐千山这么生气,魏悠悠又惊又怕,语无伦次想解释,可是嘴却被死死堵住。
“唔……”
魏悠悠瞪大眼睛,入目的是唐千山浓烈的眉,紧闭的双眸,还有他挺直的鼻梁,而他的嘴与她的唇紧密贴合在一起,她根本看不到。
安皓然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屏幕,脸上流露出痛不欲生的狰狞表情。
“啊!”他低吼一声,将手机摔了出去,“啪嗒”一声响,手机的屏幕全碎了。
“啊……”安皓然痛苦的抱着头,倒向床心,内心深处撕裂的痛仿佛他已经失去了全世界。
他一直不愿承认的事实摆在了眼前,不想放手,可是不放手又能怎样?
魏悠悠的心已经不在他的身上,和他在一起只是因为感激,而感激又能持续多久,他不愿看到她一辈子强颜欢笑,更不愿看到她在梦中哭泣。
蜷缩成一团,安皓然感觉自己的灵魂已被推入了无望的深渊,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只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告诉他:“该放手了,你并不是魏悠悠爱的人,放开她,放开她……”
“不!”安皓然仍在挣扎,他不愿放手,更不愿看着她离开。
安皓然灌了自己一瓶红酒才勉强入睡,第二天还未天亮他便醒来,看着镜中憔悴不堪的自己,嘲讽的笑了。
风水轮流转,过去他伤魏悠悠伤得太深,现在,该他也尝尝被抛弃的滋味儿。
也许是习惯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不再那么剧烈,安皓然终于可以平静的面对一个他早已知晓的事实。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魏悠悠虽然愿意回到他的身边,可是她的心是自由的,会飞向她爱的人身边,留得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无疑是件悲剧的事。
安皓然甩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不要再纠结不要再困顿,他不应该那么自私,应该更伟大一些,成人之美不是很好吗?
可是……他舍不得,失去心头挚爱无疑是剜他的心。
捧起凉水狠狠的往脸上浇,安皓然抬头再看镜中的自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这个憔悴颓废的男人不是他!
安皓然抓起漱口杯朝镜子砸去。
“哗啦啦”镜子碎成片,他心头的怒火依然未熄灭。
步出浴室,安皓然打开旅行箱取出备用手机,将手机卡插进去,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必须冷静!
将B市的投资案处理妥当之后安皓然提前一天回到滨城,却并未与魏悠悠联系,他首先找了唐千山。
两人在安皓然常去的私人会所碰面。
安皓然看似悠闲的靠在躺椅上,拿着夜光杯的手无意识的转动,猩红的液体在杯中荡起一层又一层的光晕。
“说吧,什么事?”唐千山懒得和安皓然拐弯抹角,寒暄也免了,坐下便开门见山的发问。
“我打算和悠悠分手。”安皓然双眸紧闭,艰难的说出自己的决定,话一出口,喉咙堵得发慌,他连忙灌了自己一口酒,润润嗓子。
唐千山喜出望外,仍不敢置信的看着安皓然:“你在开玩笑?”
“我很认真。”安皓然说着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忧伤的深眸与唐千山明亮的眼睛相对:“悠悠和我在一起并没有多开心,她始终惦记你和孩子。”
唐千山担心安皓然和魏悠悠有什么误会,实话实说,道出他的想法:“她是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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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唐千山这么说,安皓然很高兴,但再高兴也是稍纵即逝,他摇了摇头:“过去,她确实爱我,我是她的天,是她的地,是她赖以生存的空气,但现在,不是了,因为感激和我在一起,她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连爱情也成了奢侈品,我不能看着她这么痛苦下去……但是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我放手并不代表你就可以和她在一起,我不想再看着悠悠受委屈,更不想看到她流泪,你必须让你的家人同意你们在一起,如果不同意,很抱歉,只能由我继续照顾她。”
“当真?”唐千山不相信一向固执的安皓然有这么容易放手。
安皓然微眯了眼,不悦的说:“难道还要签协议不成?”
“不用。”唐千山笑笑,由衷的说道:“谢谢你为悠悠做了这么多。”
“废话,她是我妻子,我为她做再多都是应该的。”
“是前妻!”唐千山纠正道。
“前妻也是妻!”
一年恋爱,五年婚姻,终于走到了尽头,这样的尽头却是安皓然一个人形单影只,躲起来独舔伤痛。
唐千山不再和他争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他现在最头痛的是如何说服家里人,也许是时候将心心的身世开诚布公了。
事不宜迟,唐千山匆忙离开会所,驱车往家赶。
安皓然目送他离开,苦涩的笑意在唇畔久久不散,灌下一瓶红酒也未将满嘴的苦涩冲淡。
半个小时之后唐千山大步流星的冲进别墅,把正在看电视的杨海路吓了一跳:“你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我还以为是谁呢,走路声音这么大!”
“妈,我回来是告诉你一件事。”唐千山懒得拐弯抹角,直接了当的说:“心心的亲生母亲是悠悠,我要和悠悠结婚,不管你们同不同意,这婚是结定了!”
杨海路惊讶极了,嘴张成“O”字型,半响才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你……你……疯了是不是,心心的妈妈是姜芯柔,怎么会是魏悠悠?”
“我没疯,现在是我大脑最清醒的时候,心心的妈妈是悠悠,没有错,你不用怀疑,我们不能剥夺心心应该享有的母爱。”唐千山斩钉截铁的说:“心心需要悠悠,我也需要悠悠!”
“到底是怎么回事?”杨海路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无力的说道:“你没疯,是我疯了,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妈,你听不明白没关系,我只是回来告诉你,我要和悠悠结婚!”走得太急唐千山有些渴,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说:“你不是担心我找不到老婆吗,娶了悠悠,不但我有老婆,心心也有妈妈,两全其美。”
“魏悠悠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杨海路对魏悠悠成见颇深,胡乱猜测:“是不是她教你回来说她就是心心的妈妈,逼着我们同意她进门?”
唐千山对杨海路极度的无语,几十岁的人了,怎么思维方式还和小孩子差不多。
“妈,悠悠什么也没有说,她甚至不知道我回来告诉你我要娶她,你不要再瞎猜,悠悠确实是心心的妈妈,我和她……一起在一起过。”
唐千山刻意隐去那一段不堪的往事,杨海路却秉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不罢休,最让她想不明白的是魏悠悠怎么成了心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