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小便是个不受宠的公主。
唯二的乐趣,就是勾搭美男和逃离皇宫。
那位谪仙质子就是被我绑了回去,当作侍卫吃干抹净后,又丢出了府。
结果他回国称了帝,率领十万大军打到了我家门口。
在线咨询怎么逃,挺急的。
1
早知道方逐云能这么快当皇帝,还非常记仇,我就不始乱终弃了。
至少,手段会委婉些。
他这登基屁股还没坐热呢,就来贪图本公主的美色。
这可不行。
我当即就冲到了我那便宜父皇的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试图让他出兵打回去做个硬气人。
苦口婆心的劝他要不把我贬为庶人,这样方逐云就没有理由开口了。
却没想到他那只知享乐的脑袋清醒了一回,立马命人把我关进房里,准备连夜绑着送出了城。
美名其曰:和亲。
这亲事到时要是成了,我岂不任人摆布。
没有办法,我只能舔着脸约了那位讨人嫌的皇妹,福毓公主魏安如。
开始说服她替我坐上半程,即使中途坦白,也能争取些逃跑时间。
幸好福毓本就心悦方逐云,又深受圣宠不怕责罚。
我最终以大半身家财产为代价,和她达成了短暂的合作。
同时吩咐贴身侍女连翘带着密信出宫,求助我那唯一关系好的手帕交,让她找人弄匹马在郊外接应。
做完两手准备后,才敢放下心睡觉。
第二天一早,我顺从的坐上马车,用准备好的短匕割开了绳索,靠在帘后等待福毓。
已经出发半个时辰,快接近边城了。
这个福毓,真是够能拖得……我愤愤不平的咬牙。
马车的行进这时停了下来,福毓来了。
「桑落皇姐和亲,本宫作为妹妹的,怎么能不来相送呢?」
她的语调一如既往地嚣张,侍卫们都没有强硬阻止,就让她轻松的拦下了马车。
也对,在北朔,众人历来都只知福毓,不知长宁。
我虽是中宫嫡出,却自小没娘疼,爹不爱。
母后生我难产而亡,父皇对我视而不见,就连长宁这个封号,都是她向父皇央求的。
再后来那宠冠后宫的贵妃娘娘,生下了福毓公主。
魏安如,平安如意。魏桑落,桑叶秋落。
她在父母期许之中出生,我在母后幽怨之下长大。
这也导致我与她每次碰面,都是针锋相对,互相看不上眼。
2
「你可真慢。」我拧了拧眉。
「我这不是来了嘛,再说,这次可是你求的我。」
她取下帷帽,盯着我压低声音的谨慎模样,嗤笑一声。
忍住……我暂时不能和她计较。
福毓看我沉默,失望的撇了撇嘴,转头冲旁边的侍女抬抬下巴。
侍女垂着头拿出一套衣裙。
「你等会换上同我的侍女出去,带上帷帽他们分不清你我,到时我的马车可以送你一段路。」
我不再多言匆匆套上,带着帷帽与她擦肩而过。
「多谢。」
福毓撇过头去,毫不在意的冷笑一声。
我随着侍女的领路坐上马车,后南下了几十里,停在一处密林之前,侍女冷着脸把我请下来。
「长宁殿下,往前走十多里能到客栈,奴婢就送您到这了。」
说完,毫不犹豫的调头就走。
该说不愧是福毓的丫鬟吗,这看不起人的眼神都一个样。
依这情形,我是没办法去赴约领马了。
我深深叹了口气,开始深一脚浅一脚的穿过密林。
这地方怎么到处是坑……
算了,等到时租辆马车远下沧州,自能任我逍遥。
我强打起精神走了半个时辰,好不容易走出密林找到客栈,准备订房间时,才发现走得匆忙没带银两。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到时候再想办法去钱庄取吧……
我不禁有些无奈,肉痛的抵押掉头上发簪,才终于换了顿简易的饭菜,准备先停下养精蓄锐一夜。
3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不知为何,我老是梦到被方逐云捉回去。
大概是这种心情太过强烈,等我有些疲惫的打开门准备离开时,竟然看到了守在两旁的宫中侍卫。
我猛的把门一关,气的胸膛起伏。
好你个福毓,还是不该相信你。
「阿宁,你没事吧?」
意外的听到门外响起熟悉的嗓音,清润的,带着暖意,像早春的溪涧敲打在心间。
周勉之?我僵在原地。
父皇,你当真是了解我。
我垂眸苦笑一声,主动推开了门,按捺心中激荡面色如常。
「无事。勉之,好久不见……」
男子一身白玉锦袍,身形清瘦,有些病态孱弱之色,眸光温柔,容颜俊逸。
说起来,与他上次见面还是在两年前。
我差点定亲成婚的,曾经的心上人。
周勉之走近,抬手揉了揉我的额发,含笑解释了到来的原因。
他刚回京,我父皇就发现了福毓失踪,然后索性遣他来寻,他一路顺着踪迹找来。
在客栈打听到是我后,就留宿下来。
我不知道父皇是否查到了我与福毓的计划,又不好开口赶走周勉之,只能暗自思量,准备再找机会遁走。
一同坐着用完膳后,开始聊起各自这两年的见闻,我最初看到他时激动又抗拒的心情,也逐渐恢复平静。
许是看出我的心不在焉,周勉之屏退左右沉吟了一阵,抬头看向我。
「阿宁,马和银两我能给你备好,你想走就走吧。」
我狠狠一愣,猛的看向对面,周勉之的面色温和,带着些纵容。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了解我……
短短几句话间,就感受到了我想要离开的情绪。
「你——」
我突然有些心悸,呢喃出声。
张嘴纠结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周勉之很快就安排好了一切,送我走到客栈后门外,伸手托着把我放在马上,收回袖口的指尖无意识捻了捻。
我习惯性的冲他伸手,二人俱是一愣。
「阿宁……」
「咳咳……我先走了,你若有事可以传信鸽。」
我有些尴尬,欲盖弥彰的收回手,勒住马绳腿一夹,不再停留的纵马离去。
这骑马之术,还是周勉之教的。
当初若不是……
我甩了甩头,强行止住了念头。
4
没想到我堂堂北朔公主,居然沦落到四处躲藏的境地。
不过这份终于得到的自由,让我这几日的风餐露宿,都别有一番滋味。
进到沧州城后,看着周遭攘来熙往的繁华,心中却莫名地有些不安。
我犹豫了下,虽然纠结要不要换个地方,但还是没能抵得住疲惫。
大概是这几天奔波太累,想多了吧。
我下马开始寻找歇脚的客栈,不知为何,连问了几家都是客满,走得腿软才好不容易找到个有空房间的。
忙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