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提起。
头皮钻心地痛,我大口喘息。
「如果你被抓了,成酒酒也不会专程过来救你罢。」
我的话,惹怒了他。
他掐着我的脖子让我闭嘴。
「酒酒说过你心机深重,不要妄想在我面前耍花招。」
我猛然间明白了,他是因为成酒酒的话,过来折磨我的。
我忽然笑了。
他很疑惑,问我笑什么。
「你和我都一样,两个没人要的可怜虫。」
他被彻底激怒,一脚踩在我的小腿上。
只咔嚓一声,我的腿骨断了。
虽不见血,却痛到了心窝里。
但这些,却都没有救谢霁那日……被废掉根基来得痛!
5
水牢里暗无天日,我不知在这里待了多久。
直到那道牢门打开。
我以为是秦殊,没有抬头。
直至听到声响,看到那张笑靥如花的脸。
她俯视着我,就像在看一只被踩在脚掌下的蝼蚁。
「我无论在哪里,都是主角!跟我争,你配吗?」
我吐出口中血水:「是我输了。」
她却像听了个笑话,轻蔑地看我。
「谢霁知道你被劫持了,但明日我们成婚,他没空管你。」
我别过脸去。
纵是陪伴六载的猫狗,常人都做不到这样绝情罢。
我在心中苦笑,他不来便不来了。
她手指拨弄着剑穗:「所以说,你从来都没赢过。尽管,你有系统。」
我心头一颤,猛地抬头:「你是如何知道的?」
系统原告诉我,是因这个世界没有女主即将崩塌,才让我攻略男主。
现在,突然冒出个女主。
我六年攻略,六年陪伴都成空。
我终究还是成了笑话。
真好笑啊。
我不甘心地问:「你也是穿越者?」
她轻笑一声:「我跟你们这种低贱的普通人不一样,每个位面,女主都只能是我。」
在水牢里,她终于脱下伪善的外皮。
估计是觉得十拿九稳了。
成酒酒走前,特意给秦殊留了句话:
「她的命没必要留着了。」
秦殊就像成酒酒身后的一只狗,唯她马首是瞻。
他怕脏了成酒酒的眼睛,特意等她走了之后再动手。
我听到哗啦哗啦的水声朝自己逼近,突然迸发出强烈的求生欲。
「等一下!」
我的嗓音沙哑,声音极微小。
他不耐烦:「你求我,也没用。」
我拼尽全身的力气出声:「难道你真要看着成酒酒嫁给别人吗?」
我不甘心,他同样也不甘心。
看到他动摇,我继续道:「你帮我给谢霁带封信。」
尽管我知道,没什么希望了。
但这竟成了我唯一的办法。
「有用?」秦殊皱眉,语气生冷。
「他看了,会来的,至少明日他们成婚……」说到这个词,我的心脏跳漏了一拍,「能拖延时间。」
我只想活下去。
秦殊答应了,却只给了我信纸。
他嘴角弯起笑意:「你有手指,咬破不就能写了。」
我咬牙切齿地看他,最终还是指尖滴血,成了那封信。
好痛啊。
6
秦殊再次回来。
他脸上的怒气,让我知道我的计划落空了。
他把信纸揉成团,砸在了我的胸口上。
「他没看吗?」
秦殊嘴角多了处伤,一身戾气,眼睛里的怒意几乎要溢出来:「看了。」
「然后……」
他攥住我的手腕,径直掰断了我的手指骨。
十指连心。
「所以……你觉得我身上的伤是从哪儿来的?本以为你还有点用处,但他压根不在意你啊!」
他觉着不解气,咬牙切齿地继续道:「他不问你的下落,一心要将我赶尽杀绝,因我破坏了他的婚礼。」
我缓过一阵的痛感,牙齿打着战:「我不信,你带我去见他。」
只要能激他带我出去,我就有机会逃脱。
我决不能死在这里。
他一顿,歪着头打量我许久。
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打开了我的脚铐。
他眼神里透露着疯狂:「我带你去给他送新婚贺礼。」
秦殊是个疯子。
他估计是想在谢霁的婚礼上杀了我,届时因为晦气,婚礼也会推迟。
他一直在为成酒酒做事。
手上死的人无数。
但成酒酒却从不正眼瞧他,只当个工具。
只是她不知道,这个工具也会有反噬的一日。
秦殊将我看得很紧。
我断了一根腿骨,他也丝毫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
是个极可怕的人。
不多时,我看到了迎亲队伍,以及张灯结彩的洞安仙门。
与之格格不入的便是我一身血渍,满身肮脏气。
谢霁出现了,大红的喜服衬得他意气风发。
他目光看向的地方是新娘子。
成酒酒持着扇子遮面,血红的嫁衣分外刺眼。
我不愿再看。
秦殊却扳着我的头,强硬地让我看:「你喜欢的男人要娶酒酒了,不多看几眼,怎么对得起我冒险带你来这里。」
我苦笑。
看什么?
看曾经满心满眼喜欢的人,牵上别人的手。
还是那个轻视我,让人折磨我的人获得所有。
一只竹蜻蜓突然落到谢霁脚边。
不知道是哪个孩童遗失的。
他原来因受排挤,心气郁结,不愿出门时,我每日都给他做一只竹蜻蜓。
他嘴上虽说都是小孩子玩的东西,玩物丧志,却被竹蜻蜓的起落吸引目光。
他弯腰捡起竹蜻蜓的那一刻,神情一滞。
他环顾四周。
就在我以为他要看到我的时候,成酒酒放下团扇,羞怯地喊了声:「阿霁,你是在找我吗?」
谢霁温和一笑,应了声。
朝着她的方向走过去,再没要回头的意思。
7
众人说他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秦殊气得眼珠血红,抓着我的力气之大,几乎要将我肩膀捏碎。
他贴在我的耳畔道:「你也就这点用处了。」
他咬牙切齿间,一柄飞剑穿过宾客,直刺谢霁心脏。
谢霁眼神变得极冷。
有人要破坏他的婚礼。
洞安仙府建在山上,一片悬崖峭壁。
但来的都是修仙之人,这于他们无碍。
可我,一个断了根基修行的废人,掉下去只会是尸骨无存。
秦殊摁着我的脖子来到悬崖边,大肆叫喊:「你不会不认识我手里的人吧。」
我恐高,几乎要喘不上气。
先前那封被揉成纸团的信从胸襟里掉了出来,上面还沾着我的血迹。
可谢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