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
萧临:「?」
掌柜的,你坑死我了,rnm 退钱!
3
我脑子乱成一团浆糊,不顾形象地蹲在地上抓头发。
怎么会只差一墙之隔,世界上还有比我还背运的人吗?!
萧临瞧见我这副样子,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
半晌,他动了动唇,道:「姑娘,你我萍水相逢,为何出言辱骂?」
「俗话说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姑娘,我看你也是修仙之人,也知我们不仅要修仙,更要修德,纵使眼下有什么烦忧,也不该对素不相识之人大骂出口。」
萧临以为我没听清,还忍着腹部伤痛,贴心地弯腰,凑近了些。
「姑娘,你听到了吗姑娘?」
我捂着耳朵欲哭无泪,只觉得好似有只麻雀在耳边叽喳个不停。
「你懂什么!闭嘴!」
萧临被我这一嗓子唬得又往后退了几步,靠着墙堪堪稳住身形,虚弱地咳了几声。
看着他这副身残志坚的样子,我差点儿泪目。
不愧是主角,即便身负重伤,处境艰难,还能心怀道义,时刻想着感化别人。
你小子,不愧是我要抱的大腿!
我一下子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来这儿到底是干什么的,便解下腰间的荷包一股脑塞给他。
「姑娘,这是?」
「里面装的都是些上品丹药,对调理内息,治疗外伤极好。」
有了前车之鉴后,我又补了一句:「放心,无毒,银针可试。」
萧临迟疑道:「如此贵重之物,萧某与姑娘只是萍水相逢,怎能轻易收下。」
我摆了摆手,笑道:「你可知,这世上很多奇遇都只因萍水相逢,能相逢,就是有缘。」
虽然,丹药是我偷的,偶遇是我刻意谋划的。
但我想救你的心是真的啊!
我整理了下发型,仿佛刚刚那癫狂之人不是我。
「我看你天资不凡,只是仙魔两气互不相容,相互争夺,不好好调理只怕会折损修为,你是人魔混血?」
萧临大惊,颤声道:「姑娘怎知?」
我面上仍然装出高深莫测的样子,心里却道:当然是看原著看的。
萧临垂下头,看起来十分低沉,「姑娘不觉得……不觉得我是怪物?」
书中写道,萧临魔气初次显露那日,师门上下人人都喊他「怪物」。
我拉过他的手,双指并于寸口脉,缓缓输入灵力。
看他苍白的唇稍稍恢复了点血气,我才缓声问:「你可曾烧杀淫虐,伤投爆毒,行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萧临摇摇头。
我笑道:「既如此,何来怪物之说?世间万物,既然存在就自有它的道理,你要做的,是遵从本心。」
萧临忽地抬起头,眼波流转,豁然开朗,他抱拳,朝我微微鞠躬。
「谢姑娘提点,姑娘今日之恩,萧某无以为报。」
萧临将脖间吊坠取下,放入我手中,他有些羞赧,似乎觉得这枚小小的吊坠比之我那一袋丹药太拿不出手。
「此物还希望姑娘不要嫌弃,日后姑娘若有什么萧某能帮得上的,可吹响它。」
「萧某必当全力以赴。」
一枚小小的玉哨躺在我手心,泛着莹润的光。
萧临竟将他母亲留的遗物给了我。
这恐怕,是他现下仅有的最珍贵之物了。
而那句「全力以赴」并不是玩笑话,我一时无言,第一次感受到所谓的江湖义气。
他不知我有利图之,也不知我日后要他帮的是多大的麻烦,仍拿一腔少年热血报我。
我没有推脱,将玉哨贴身收好。
虽然过程曲折,但我此行的目的达到了,避开昨天那个小插曲不谈,最后结果比预期还要好。
辞别前,我告诉萧临,去望春谷。
原文中萧临离开师门后,独自摸爬滚打好些年,偶然去望春谷寻灵药时,误入一结界。
结界中留有前人秘籍,萧临参悟后出界,凭借一手独创的傲雪十四剑独步天下,名扬修真界。
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千金归来剧情。
我望着萧临离去的背影,暗暗祈祷。
你可要早早修炼好,日后好救我小命啊。
4
我用余钱买了匹马。
风扬起帽前帷纱,我最后望了一眼客栈的方向。
脑海中浮现出莫寻那张沁着汗的俊逸面容,星光在摇晃,我恍惚中听见他凑到我耳边说:「你身上有一股药的清苦味儿,我很喜欢。」
没来由地,耳尖冒出一点痒意,我不自在地摸了摸。
莫寻,我本无意招惹,昨夜确实在意料之外。
但仔细想,我俩也互不亏欠,我为他疗伤,他也让我爽到了。
再说,书里除了主角就属他戏份最多,他还要忙着篡权夺位,哪有那么多闲工夫来找我这个籍籍无名之辈的麻烦?
几日风雨兼程,我终于抵达了毒山。
书中记载,毒山在人魔两界交界处,山外毒瘴黑如墨,山内草木蛇虫皆有剧毒,因此这山方圆几十里杳无人烟。
单说这毒瘴,即使屏住呼吸,也能经由肌肤侵入,不消片刻便贯穿五脏六腑。
换作常人怕是要当即毒发丧命。
但我浑身的骨血早已被上千种毒淬了一遍又一遍。
毒瘴于我而言,如同清水于游鱼。
自穿书以来,我的记忆始终停留在那个昏暗、充满难闻气息的药室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供道貌岸然的宗主木玄清试药。
撑过来了,翌日便可吃几口热饭,到还算舒适的屋子里休憩一日。
撑不过来的药人,便被剁碎了血肉当作草药的肥料。
修仙界都说药王宗的草药好,却不知那所谓的仙草是由活人血肉灌溉而长成。
经年累月,他身边的药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唯独我还挺着一口气。
木玄清曾同像个疯子般抓着我的手,目露癫狂,说我是上仙赐给他名震修仙界的宝贝。
药修擅炼药,不精于修仙之术,从古至今,无一人登仙。
木玄清修了门邪术,以毒炼骨,如今只差临门一脚,只要喝过我的血,再将剩余的抽干作血浴泡上一日,他便可成为药修界的第一位仙人。
可惜啊,在他准备动手之前,我跑了。
那个老不死的应该气疯了吧。
越是毒的草越生长于绝境。
人也是如此,于绝境中不应坐以待毙,而应蓄力扎根,敢于冲破泥泞石岩。
抱大腿固然不错,但不应把自身安忧置于他人羽翼之下。
木玄清呕心沥血、费尽心思若干年才养成我这么一个药人,他定不会轻易放过我。
来毒山的路上,我看到有些村镇张贴了通缉令:
【药王宗孽徒纪清儿窃本门宝器出逃,现赏一千两白银捕。】
木玄清自知所作所为太不光彩,就往我头上安了个子虚乌有的罪名。
早知如此,我当初就真从他那藏宝阁顺一件宝器出来了。
也不枉我这徒增一千两的身价。
5
我在一处陡峭崎岖的断壁处寻到了要的东西。
五步寒阴草,人食之,五步内浑身血液冻结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