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冰，手臂青筋暴起。

    握起拳头走过来，狠狠砸向了傅耀的侧脸。

    他们两个打了起来，都下了死手。

    我根本拦不住。

    十几分钟后，两人脸上都挂了彩。

    我挡在中间，才将他们两个分开。

    许韵拿出一个黑色丝绒盒子，凑近我。

    将粉钻项链系在我纤长的颈上。

    「呦呦，你选我还是他？」

    他语气温柔且笃定，

    眸子里的幽暗却让我感到陌生。

    傅耀小心翼翼开口：

    「姐姐，选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傅耀，对不起，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许韵。」

    傅耀眼里的光瞬间熄灭。

    我知道这种事长痛不如短痛，继续往下说，也好灭了他的想法。

    「之前的事是我太唐突，让你误解了，非常抱歉。」

    他眼眶瞬间红了：「没关系的，姐姐。我会一直等你。」

    傅耀一直盯着我，见我没反应，伤心地离开了。

    5.

    空旷的自习室里，只剩下我和许韵。

    许韵低头温柔凑到我的耳边，暧昧滚烫的鼻息让我耳垂爆红。

    「我就知道，呦呦会选我。」

    他的声音如平时般清冷，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多年的暗恋，终于得见天日。

    从高中到大学，少年在考场时的气定神闲，站在领奖台上时的意气风发，都耀眼到让人挪不开眼。

    我的每一支笔和每张草稿纸，都知道许韵的名字。

    征求我的同意后，许韵在朋友圈官宣了。

    许韵：【脱单了。】

    配图是我和许韵十指相扣的手。

    下面评论一瞬间炸了。

    评论：

    「当时就感觉你俩不对劲，哈哈哈哈哈，没想到让我猜对了。」

    「韵哥这是出家多年回来了？」

    「韵哥脱单这件事，放在整个 A 大也是相当炸裂的。」

    「你小子好福气，祝福祝福。」

    「救命，这不公平，韵哥这种冰山都能有女朋友，为什么我还单着？」

    「楼上，有没有可能不是性格，是脸和智商的原因。」

    ……

    我发现傅耀把他的头像换成了伤心小狗。

    他把之前官宣的朋友圈删了，新发的朋友圈紧挨在许韵的下面。

    傅耀：【我都明白，我是选项 E，我是 planB，是分叉的头发，洗衣机流出的泡沫，是超市里被捏碎的小饼干，无家可归被雨淋湿的小狗。】

    6.

    第二天，上专业课。

    许韵径直坐到了我旁边的位置，将热牛奶放到我的桌子上，而后安安静静地做起了竞赛题。

    他的举动惹起了周围男生一阵戏谑的口哨声。

    「呦，韵哥直男开窍了。」

    「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智性恋吧？」

    「你俩谁追得谁啊？」

    ……

    我被周围起哄的人弄得面红耳赤，轻轻推了许韵一下。

    许韵抬眼：「我追的呦呦，大家都收敛点，她比较害羞。」

    一节课，我都没怎么听进去。

    许韵将我散落的碎发挽到耳后，温声提醒：「呦呦，好好听课。」

    他那只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在桌子下面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背，暧昧的触碰让我心跳疯狂加速。

    再加上我是手控，怎么可能抵抗得了。

    这让我怎么好好听课？

    晚上我要去夜跑，许韵早就写完了竞赛题，也陪我去。

    我跑完两圈后气喘吁吁，许韵给我拍后背顺气。

    他突然单膝蹲在地上，为我系鞋带。

    「别动，鞋带松了。」

    系好鞋带，他起身时脸与我的鼻尖轻蹭了下。

    许韵的俊脸在我的面前无限放大，让我心猿意马，覆水难收。

    一个速度极快的篮球，砸在了我和许韵旁边的地上，吓了我一跳。

    我抬头，看到站在路灯下的傅耀。

    他眸光淡淡：「手滑了。」

    7.

    许韵报名了其他的竞赛，最近格外忙，没办法陪我夜跑了。

    晚上我只能自己跑。

    结果鞋带松了摔了个狗吃屎。

    无所谓，我会出丑。

    我痛得要命，爬起来都很艰难。

    旁边不知道谁，拉着我的胳膊托着我背，将我扶起来。

    我抬头忍着剧痛连忙感谢：「谢谢你啊，同……」学。

    看到傅耀的那一刻，我的话戛然而止。

    我为了避嫌，将手迅速缩回来，往后退了两步，一个没站稳，再次摔了个狗吃屎。

    真要命，怎么会有人在一块石头上来回绊倒啊，还爬不起来。

    傅耀无奈叹了口气：「怎么跟许韵在一起后，就突然变得笨笨的，是许韵脑子不够用了吗？」

    我严重怀疑，他在指桑骂槐。

    他一下子将我公主抱起，朝医务室走去。

    8.

    路上都是人，我被迫将头埋进傅耀的怀里。

    他的衬衫上晚香玉的味道，沁人心脾。

    到了医务室，傅耀将我放在椅子上。

    校医:「这个男同学怎么和上次那个长得不一样，换男朋友了？」

    我:……

    傅耀:……

    拿完药，傅耀将我抱起出了医务室。

    在拐角处，我碰到了站在走廊尽头的许韵。

    我的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了，大脑一片空白，迅速揪住傅耀的衣角。

    察觉到我的紧张，傅耀抬眼也看到了许韵。

    他迅速躲到了一旁的杂物间门后。

    我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心脏。

    幸好没被许韵看到，否则他又要误会了。

    「谢谢你，傅耀。」

    傅耀不满地嘟囔了句：「怎么哪都有他？」

    听到外面往这边走来的脚步声，我身子一僵，连忙捂住傅耀的嘴。

    许韵现在就站在门前，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如果被许韵发现，我十张嘴都说不清。

    他似乎是在跟别人打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讥讽的女声:「许韵，如果她知道那件事，你猜她会不会跟你分手？」

    许韵眼神阴鸷:「只要你闭嘴，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我整个人怔住，思绪混乱，许韵瞒了我什么事儿？

    9.

    门外的许韵和电话那头的人谈话剑拔弩张。

    「可傅耀就是最大的隐患。如果秦呦呦知道当初救她的人不是你，而是傅耀，你认为她还会选择你吗？」

    许韵冷笑:「这不关你的事。」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冰冷。

    高中的时候，我不小心坠湖，无数的湖水往我嘴和鼻子里猛灌。

    当时周围没有人，我拼命挣扎，以为自己死定了。

    我再次睁眼的时候，入眼的便是许韵。

    他清清冷冷地坐在一旁，看到我醒了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