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古言团宠文的恶毒女配,我摆烂了。
皇后让我挑选驸马,我选最短命的。
皇上让我准备嫁妆,我两手空空。
太子让我去和亲,我立马跑路。
这火坑还是你们一家子待着好,我就先撤了!
1
「他!」
我随手指了一副画像,敲定了我的驸马。
只见那拿着画的宫人脸色一白,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天要塌了的样子。
我从他手里抢过那幅画,拿来吧你。
那宫人还要挣扎,「公主,安阳王世子丑陋粗鄙不堪入目……」
我,「没事,本宫不嫌弃。」
别以为故意拿这一副丑图来就能哄骗我。
更何况,整个大雍朝,能有人丑得过我?
2
我叫宁若,大雍朝先皇后所出嫡长公主,以丑闻名大雍国。
你要问我怎么个丑法?
矮矬穷胖废,五毒俱全,我全沾了。
美若天仙、雍容华贵……都与我无关。
大概是我这个女儿实在拿不出手,父皇颇为不待见我,多看一眼都觉得辣眼的程度。
宫人最擅长的就是见风使舵,我不受宠,这帮狗奴才都敢爬到我的头上。
去年除夕宴上。
一众妃嫔皇子皇女们齐聚一堂,我的座位却被安排到最末,隔主位那边几十米。
父皇妃嫔上百个,儿子女儿一大堆,数不清,最亮眼的莫过于太子和皇后的嫡出女儿怀柔公主。
不过不要紧,有吃的就行,可是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狗奴才,居然把门和窗户都开着缝儿,门外凌冽的寒风对着我直吹。
手里的吃的都不香了,我鼻涕糊了一脸。
不知道是谁突然提到了我,在我要拿帕子擦脸的时候,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了我这边。
于是我满脸鼻涕的样子落进了所有人的眼里,父皇脸色当即一沉,说了句出丑狼藉,意思就是说我辣眼睛。
我再次被罚,被关在我的小宫殿里抄那劳什子的书。
大冬天的,因为碳不够,我和秀儿冻得瑟瑟发抖,把手踹身上都保不住温度,更别提把手晾出来抄书了。
书是抄不完的,我也没想抄,但秀儿怕我挨罚,帮我抄,一边抄还一边跟我哭诉。
「公主,那帮狗奴才克扣我们的碳还不够,今儿个我去拿份例,他们却说我们的份例早送过来了,我们什么都没拿到。」
我坐在旁边用砖头把冻结了的墨汁给敲碎,问她,「那你是心疼份例还是心疼自己的手啊?」
秀儿擦了一把冻出来的鼻涕,「钱啊。」
是的,在这深宫里,没有上位者的宠爱,没有钱,那就是在等死。
我自己当咸鱼躺平可以,但是要逼着一条咸鱼乖乖等死,不行。
就在我为自己的处境发愁时,门外小太监来报,说太子来了。
我眼睛一亮,然而我眼睛里的光亮不过一瞬,十三岁的太子便怒气冲冲地踏步而入。
「你可真是丢了孤的脸。」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你有柔姐姐的半分才情,有她一毫的矜贵自持吗?」
太子来一趟,就是来骂我的,骂完就走,丝毫不停留。
完全忘记了,我才是他的亲姐姐。
4
他口中的柔姐姐是二公主怀柔,也是皇后的亲女儿。
而他,是我母后血崩一命换一命的亲儿子。
母后拼死产下他,死之前还拉着我的手,「若儿,你要,保护好你的亲弟弟,答应我。」
不,她死后,继后上位,夹缝生存的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别说是护着那么个大猪蹄子。
其实最初那几年,我们姐弟俩在小宫殿里相依为命,感情还是很好的。
但在六岁那年他一觉醒来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他跑去皇后面前跪着,喊着要做她的儿子。
好吧,我靠苟命把他养到六岁,却不知养出了一只白眼狼。
不,狼委屈,他顶多算是一条舔别人的狗。
皇后白捡了一个儿子,有皇后家族助力,他也争气,在八岁时被立为太子。
他成了那一家的一份子,早已忘了小宫殿里还有一个我。
除夕宴被父皇斥责被太子骂过之后,我再也没走出小宫殿。
秀儿很急。
我让她静下心来学我教的阿拉伯数字,其他一概不要想。
就这样,我们两人相依为命,任凭我的五废名声在宫里宫外传得纷纷扬扬,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二公主怀柔,天资聪颖,绝色天仙,父皇宠,皇后爱,还有个太子弟弟当舔狗。
我的名声有多臭,她的名声就有多响亮。
嗐,我还能跟团宠文里的女主争宠不成?
当然是避其锋芒,养精蓄锐了。
这一等就是一年。
等到我那塑料父皇终于想起来,该给我选个驸马了。
5
我选定安阳王世子当驸马的消息一经传出。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雍京城仿佛一下子就活过来了。
丞相府的二公子终于病好了。
户部侍郎小儿子的瘸腿也支棱起来了。
皇室宗亲的那些世家子弟也敢出来呼朋唤友了。
连今年的新榜进士们也都不再战战兢兢敢出来参加鹿鸣宴了。
我戴着帷幔行走在朱雀大街上,透过帷幔左一眼俊男右一眼美人,啧,大饱眼福。
我去了福满楼,进了包间,掌柜曼娘扭着腰肢进来,关上门,妖娆的姿态瞬间改变,对着我恭恭敬敬地一拜。
「主子。」
杯中茶是今春雨前龙井,一斤值千金。
我捧在手里喝着,听着曼娘的汇报。
「那世子本就是个病秧子,消息传出宫来后他就又病了,这一次来势汹汹,怕是……」
曼娘目露忧色,我淡定如斯,「不怕。」
曼娘,「万一,死了呢?」
我,「死了我也嫁。」
曼娘:……公主也是个狠人。
嘿,我挑他不就是因为他会早死么?
只要能出宫,管他死不死!
6
老安阳王的封地在禹州,此次进京是为了给宫里的亲娘老太妃祝寿,也是为了给我父皇添堵。
早些年皇子分封的时候,因为我父皇的缘故,好不容易在皇权斗争中苟命的老安阳王被塞去了鸟不拉屎的禹州。
这口气,老安阳王一直堵到今天。
借着祝寿来添堵,结果添着添着,做梦也想不到会把自己儿子给赔了进来。
而我为了等一天,等了一年,岂能放过?
听说今天老安阳王带着妻子进宫,就是为了推脱掉这门亲事。
笑话!我父皇好不容易甩掉我这颗毒瘤,他能同意?
果不其然,宫里很快传来消息,老安阳王铩羽而归,婚事板上钉钉,改不了了。
谁叫我是先皇后嫡公主呢。
回去的路上,秀儿有些恍然,「公主,我们真的要走了吗?」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担心安阳王世子死得早,还担心宫里的太子……我和太子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