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要退婚,娶他那个在外失散多年的真侯府千金,还是个穿书女。
我爽快地答应了退婚,然后带着父母兄长准备跑路。
于是本该有救的大梁灭国,以及穿书女的「明君贤后」美梦破碎。
国破家亡之后,她带着他那个落魄的太子,拽着我的衣角问为什么。
我笑了:「因为我也是穿书的。」
1
整本书的剧情是这样的。
穿书女穿成平西侯府失散多年的同名千金关素,太子萧延玉会为了她在我及笄那天过来退婚。
我父亲是权倾朝野的丞相、母亲是大梁首富、哥哥手握兵权,他们为了太子退婚这事都很生气。
别误会,他们并没有什么不臣之心。
只不过太子退婚第二天父亲立刻上书告老还乡,母亲也不再填补皇室和朝廷的花销,哥哥则是双手交还了兵权。
除了母亲不再给钱让皇帝和太子不太适应外,父亲和哥哥愿意交还权力他们那是求之不得。
但是关素穿过来后会告诉太子,再过没多久,北狄会撕毁与大梁的盟约突袭大梁。满朝将领无人能敌北狄大将,也因为皇家怠慢忠臣,朝堂人心涣散,只有岑氏父子——就是我父兄才能力挽狂澜。
太子枯坐一夜,终于忍痛弃了与关素的感情,又来求当时的丞相千金岑倾——就是我的原身,而关素则去见我兄长岑锐,对之「晓以大义」。
彼时岑倾深爱太子,当然二话不说就帮忙劝丞相留下。而原身哥哥这位大将军也因为关素的劝说,对她产生了点说不清的感情,答应继续为朝廷效力。
关素倒是为了萧延玉尽心竭力,就在读者以为这对要 BE 时,剧情峰回路转。
经过岑氏父子努力,北狄被击退并对大梁称臣。而岑复一把年纪还为了国家耗尽心力,最后油尽灯枯,岑锐战死沙场,岑夫人硬撑几天终于也没撑住。
岑倾一下子变成孤家寡人,只能把萧延玉当成唯一寄托。
偏偏登基后的萧延玉再也无法忍耐对关素的爱意,决意立她为后,对岑倾则许诺终生荣华富贵和公主身份。
岑倾当然黑化了,屡次想置关素于死地,终于耗尽萧延玉的愧疚,但还是没有要岑倾性命,只是把她关在庵堂反思己过。
绝望的岑倾在某一天一把火烧了整个庵堂,自己也葬身火海。
岑夫人留下的产业被萧延玉赐给岑氏一个旁支子弟,但那人表示视钱财如粪土,又反将这偌大家财献给朝廷,自己则游山玩水去了。
如此,萧延玉和关素美满一生,还被后世称为「明君贤后」。
这是一本以穿书女为主角的小说,我穿的就是这本书。
从这个意义上来看,关素于我而言应该也算个纸片人。
那会儿我只不过是为岑倾不平,说岑家对男女主就是工具人,用完了就被作者安排去死,都不用男女主动手,成全了这一对白莲花狗男女。
不然岑家早就退隐山林安稳度日了。
粉丝当然反驳说岑家父子享尽荣华富贵,国难当头怎么能逃走?岑夫人不靠朝廷怎么发大财?萧延玉和关素是情难自禁,最后其实也没亏待岑倾。就连岑家的家产他们也没吞,最后是那个旁支明事理主动献给朝廷的。
我一看顿时挽起袖子,啪啪啪敲键盘。
「岑氏父子想要退隐的时候大梁一片和平,那怎么算逃走?」「岑夫人做生意没交税没捐款没赈灾还是咋的?还要填国库的窟窿?」「什么主动献给朝廷,说破天还是作者给男女主开挂而已!」
我还没说尽兴,一个晕眩就穿到了这里。
等我习惯周围环境并听到周围人说的话后,我整理出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关素在十五年后我及笄之前三个月才会被找回来。
坏消息就是……我是胎穿,现在还是个婴儿。
看上去我有很多时间应对,但实际上前十年我是做不了什么的。
但问题也不是很大,重点其实在岑夫人的生意,岑夫人娘家容家世代经商,传到岑夫人这代更成了大梁首富,一时间要处理掉也不容易。
岑氏父子最终被劝回来也有这个原因在内。
这件事必须提早准备。
至于两个男人辞官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实在不行挂印封金一走了之就是了。
我毕竟还是个一天要睡 20 多小时的婴儿,没想多久就开始觉得困。
算了,下次醒来再考虑吧。
2
日子一天天过去,就这样我五岁了。
这天家里说给我请了先生,我一听那可激动了,不由得感谢岑家孩子不论男女都是五岁就开始读书的规定。
这五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到底怎么让岑家都能全身而退,首先就要取信于父母,让他们开始准备。但我怎么看都是个小孩子,贸然说点惊世骇俗的话恐怕没人会信。
我决定寄希望于时空胶囊!
事先将这几年会发生的大事写下来,然后密封于铁盒,并埋在地下。等几年后再挖出来,给家人看,想必到时他们多少应该有几分相信了吧。
当然,这个计划的前提是我会写字。
所以我听到能读书时才会这么激动。
这五年来父母兄长待我极尽呵护宠爱,让上辈子是孤儿的我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亲情,我早已把他们当成真的家人。
我真心希望他们能平安一世。
学习过程十分枯燥,虽然家里为我延请的的确是名师,但那时也不讲究什么寓教于乐的。
不过我还是十分努力,不曾懈怠。
父亲见此情景,总是十分欣慰。
母亲倒是看我小小年纪一天六个时辰都读书写字十分心疼,经常催我休息,哥哥也总是让我去院子里玩。
为了不让家人起疑,同时也为了劳逸结合,我对他俩的话通常是恭敬不如从命。
如此又过了一年,这一年里我已经将未来五年会发生的大事都一一写在纸上,并将这些纸藏起来。
只等哥哥出征前一天,当着家人的面,把早就准备好的铁盒埋到院中的花坛里。
这一天很快到了。
哥哥奉旨戍边,临行前一天获准回家和家人相聚。父亲对他耳提面命,要他在军营中谨言慎行。母亲则不舍地拉着他让他在外小心,还把早就准备好的包袱给了他。
我望着这个自然年龄大我十岁的兄长,细声细气地道:「哥哥,要是在那里闷了就回来,倾儿等你。」
哥哥笑着摸了摸我的头。
父亲捻须微笑:「不要胡闹,从军哪有能随便回家的。」
我知道啊,我这不是要装小孩嘛!
母亲也笑道:「他们兄妹情深,这也难怪。」
趁着还是白天并且大家都有空的时候,我便求着父母哥哥都陪我去埋时空胶囊。
当然,我跟他们说的时候没用这么现代化的说法。
他们一直都是宠我的,于是我们便带了几个下人浩浩荡荡来到院子里,在最大的那棵树下,把密封好的铁盒子埋进了土里。
隔天哥哥就启程了。
一晃四年过去,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
比如太后薨逝、皇上对新入宫的珍妃极其宠爱、皇上抄了安远侯一家、大梁军队打得北狄节节败退并逼迫他们签下合约。
这些我写在时空胶囊里的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