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绑架了。
将我囚禁的男人每天都会来与我玩扮演游戏。
有时他假扮影卫,而我是他誓死守护的公主。
有时他假扮变态杀人狂,而我是他心心念念的猎物。
我原以为这只是男人的人格分裂,直到隔壁传来一张纸条——
「小心,他们中有一个人格是假的,他想杀你。」
1
睁开眼,眼前依旧一片漆黑。
自己好像被绑在一把椅子上,眼睛嘴巴甚至耳朵都被什么堵住。
鼻腔浸泡在阴潮的铁锈味里,我心跳加速。
怎么回事……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
想起最近曝光的连环杀人案,我遍体生寒,拼命挣扎。
但下一秒,一只冰凉的手碰到我的手背,冰得我浑身一颤。
紧接着,束缚在我手臂上的麻绳就被松开了。
然后是耳朵、眼睛、嘴巴,全都被释放了。
与此同时,头顶的灯猛地打开,亮得我一阵头晕目眩。
而我看见的一切,几乎叫我当场昏倒——
血……血!
地上、墙壁上、天花板上,全都是血!
「嗒当~」
状似审讯室的房间中央,俊美异常的青年笑容灿烂,朝我张开双臂,「惊喜。」
而我呆滞的视线跃过他苍白的脸颊,看向他身后那个被开膛破肚的男人……
「呕……呕!」
血腥的视觉冲击太过猛烈,我再也承受不住,狂吐起来。
「噗哈哈哈哈哈!」
瞧见我这副惨状,青年笑得前仰后合,开心得简直像个得到玩具的孩子。
直到胃酸都被呕出来,我才瘫倒在地,身子不住哆嗦。
「噢,别怕。」他蹲下身,语调慢悠悠,「我虽然是虞朝那家伙的攻击性人格,只要我出现就会死人,但你不一样。」
虞朝……攻击性人格?什么?
我听得心惊,看向这个笑容邪气的青年。
「你……」我艰难吐字,感觉口腔都要被血腥味淹没。
「呜呼,说话了。」虞朝鼓了鼓掌,像是鼓励牙牙学语的孩童,「加油宝宝。」
而我胸膛剧烈起伏,再没了下文。
他宠溺似的捏了捏我的脸,「吓到大脑一片空白了?嗯?宝宝?」
「那就由我来问你问题吧。」
眼前人明明嗓音低哑,偏偏语调就像自带小钩子,挠得人心上全是血口。
「你手机里那个叫『牧一鸣』的,是你的男朋友吧?」
我终于脱口,「你、你偷看我手机?」
他似笑非笑,「你现在都是我的人质了,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不过你给你男朋友的微信备注竟然是全名——真是意外的没情趣呢。」
我脸色发白,犹如惊弓之鸟。
「怎么,一提他你的反应就这么大,你很爱他吗?」他眸色深深,「既然如此,我让他也来这陪你?」
「你要干什么?」我不由得拔尖声音,双目发红,「不许伤害他!」
「哦呀,红眼睛的小兔子发怒了。」他低笑一声,「看来你比我想得还要在意他呢,但你真的了解他吗?他真的值得你这么维护吗?要不……和我做个试验?」
我呼吸紊乱,仇恨得浑身发颤。
我很想立刻撕破脸,和这个绑架犯拼个鱼死网破。
但理智告诉我,这么做只会激怒他,让他做出更疯狂的事。
我只得强忍悲愤,忍气吞声,「别去找他,求你了……你已经绑架了我,这是犯法的,你如果再绑架他就是罪上加罪……求求你,收手吧。」
听见这话,他若有所思地端详我,倏地轻笑一声,「狡猾的小兔子。」
我低下头,手脚冰凉,心脏收缩到痉挛。
「罢了,作为见面礼,我先给你提供点信息吧——」
「虞朝的不同人格会有不同的妄想身份,比如我,就是报仇的屠夫,至于虞朝的主人格是哪个……」
他说着一顿,像是想起什么好玩的,狡黠眨眼,「你活下来我就告诉你。」
什么?
我还没反应过来,却见他冷不丁起身,掏出别在后腰上的刺刀,「你可以开始逃跑了哦。」
什……
下一秒!
随着一道寒光,才握在他手里的刺刀就擦着我的耳畔扎在墙上!
我瞳孔骤缩,心跳在那一刻静止。
「逃啊,小兔子。」
他宠溺地笑着,眼底却全无笑意。
疯子!疯子!他妈的疯子!
我连滚带爬地撑起身,拼命朝房间的另一端跑去。
铁链哗啦啦巨响,我时不时被血迹滑倒,再手脚并用地爬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我每摔一跤,身后追着的屠夫就笑得更大声、更开怀。
「等一下!虞朝、屠夫!你冷静点!冷静点!」
我浑身血污,逃窜得狼狈至极:「我们谈谈……我们谈谈好吗?!」
「不好。」他则饶有兴致地陪我兜圈子,「我要追上你了哦。」
就这样猫捉老鼠似的兜了至少十几圈,我跑得眼前发黑,喉间发甜。
终于忍不住爆发,「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我和你有什么仇?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闻言,屠夫脚步一顿,眨巴眨眼,竟露出几分委屈,「我本来就有病啊……」
他道,「而且,我们也确实有仇啊。」
这下换我愣住了,「什么?」
隔着不到三米,屠夫注视着我,倏地明艳艳笑起来:「真不公平啊,我的父亲死了,却只有杀人凶手不记得。」
说罢,屠夫猎豹似的猛冲过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摁在墙上。
「唔呃!」
与此同时,我也终于拔出他之前扎进墙里的刺刀,迎着他的力道猛地捅入——
「扑哧!」
我之所以一直绕着房间边缘跑,之所以停下来大喊拖延时间。
为的,就是这么一下。
只可惜,我力气耗尽。
刀也刺偏了。
「哦呀。」屠夫瞥了眼他的左肩,「看来兔子急了,果然会咬人呢。」
他低笑着,垂下头,愈发加大手上的力道。
「狡猾的小兔子,你可能永远无法知道我有多爱你,但现在你应该知道,我有多想杀你。」
「唔……」
脖子几乎要被掐断,死亡的阴影压迫神经。
他痴迷地凝视我窒息的模样,低头吻了吻我的鼻尖。
就仿佛他此刻站的地方不是血泊,而是玫瑰丛。
「下辈子有机会的话,记得要捅人心口才致命,宝宝。」
我瞳孔上翻,逐渐涣散。
难道要……死在这了吗?
「屠夫!」
也就在这时,一道耳熟却更为清朗的男声撞开防盗门——
「屠夫你在干什么?你答应过我不会杀她的!」
「哦呀,虞夕弟弟来了。」
脖子上的力道一下松开,我瘫软在地,捂着喉咙疯狂咳嗽。
屠夫对来人举起双手,「我投降,虞夕弟弟,我投降了,你把电击器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