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校园文里的恶毒女配。
就在我穿越来的前一秒,女主夏晚晚刚被我打残。
我扔掉手里血迹斑斑的棍子,带着混乱的思绪,在小跟班们讶异的眼神中离开厕所。
1
我想想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是怎么死的,好像也是在厕所里。
我记得我的衣服被剪碎,鼻腔里填满了又臭又脏的粪水。
眼前晃着剧烈的闪光灯,我被推过来,又踢过去。
真巧,那把剪碎我衣服的剪刀,在混乱中捅进了我的心脏。
一击毙命,没有其它痛苦,大概是那辈子最幸运的事。
「啪」的一声,我觉得左脸有些火辣辣的疼,思绪一下子被拉到现实生活来。
老实说,这种程度的痛对我来说不值一提,可这具身体还是习惯性地捂住脸,呲牙咧嘴地瞪着罪魁祸首。
我对上一双充满愤怒和恨意的眸子,他看起来想将我大卸八块。
这人正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痴情男配之一——白清安。
「白芨,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他丢下这句话火急火燎地冲进女厕所,足以看出他现在已经对夏晚晚情根深种了。
小说里的白清安是个执着的人,若他真的喜欢上一个人,是会把自己的一辈子搭进去的。
我被教导主任带进办公室,还没完全适应现在的身体,所以内心毫无波澜,乖巧地等着被责骂,请家长。
出乎意料的是,他对我这般恶劣的行径竟然没有处分,甚至连训斥都没有,要知道被送往医院的夏晚晚可是流了不少血。
我疑惑地望着他,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抹嫌恶痛恨的神情,可他没有。
更可笑的是,他还谄媚关切地看着我,问我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觉得有些恶心。
但这便是事实——有钱有势的千金大小姐欺负一个贫民窟女孩,那不叫欺负,那叫开玩笑,如果小姐受伤了,哪怕是少了一根头发丝儿,那也是贫民的错,贫民还得受到处罚,被针对。
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在穿越前的那个世界,我的死对学校、对欺负我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微不足道,或许他们会惶恐一阵,接着想方设法掩埋他们的过错。
最后,我的死,只会化作一行意外的文字,被放在学校尘封的旧报里,甚至上不了社会新闻,就像个被玩坏扔在垃圾桶里的玩具。
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成了霸凌者,虽然在我接手这个身份之前,打夏晚晚的棒子已经落下。
但我认栽,参与的人都该受到处罚,尤其是我——始作俑者。
「主任,这事是我做错了,请按校规处罚。我相信你不会包庇任何一个人的。」
他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惶恐,当即拨通了我家里的电话。
我隐约听见电话里传来「由着她」、」小宝长大了」的字眼。
2
重新介绍一下:
我现在的身份叫白芨,海城最强最大最有钱白氏集团的千金。白芨是她妈妈偷了她爸爸的精子生出来的,但她生我的时候就死了,白家没人对她有好感,连带着对我也是,尤其是白清安,也就是刚恨不得将我大卸八块之人。
可白家就我一个孙女,白老太太爱女如命,据说当年我妈才是白老太太最中意的媳妇人选,奈何白清安的妈妈才是爸爸的真爱,所以老太太才预谋了「偷精子」那档子事,却没想到我妈难产死了,因此一直很愧疚,所以对我比对白清安还溺爱,我无法无天,刁蛮跋扈的性子就是她惯出来的。
可我的好日子也没几年了。
三年后,也就是我大二那年,我将死于一场蓄谋已久的凌虐,被害原因就是高中时期霸凌夏晚晚,被病娇男主沈奕制裁了。
是的,我知道,我穿越进了一本男主是病娇,女主是小白花,男配们是形式各异的疯批小说里。
依稀记得上辈子,班上避我如蛇蝎的女同学们围在一起,讨论这本爆款狗血文的场景。
真巧,我刚好听了个大概。
还没完全适应这个新身份的我走在回家路上突然感觉后脑勺一阵刺痛,接踵而来的是眩晕感。
我迷迷糊糊看见白清安的脸。
这么快就来替夏晚晚复仇了吗?
冷得刺骨。
我的意识在一阵窒息感中逐渐清醒,我近乎出于本能地拼命向上涌起,直到能呼吸新鲜空气。
我欲伸手抹开满是水渍的脸,却发现双手被绑住了,不待我站稳脚跟,便有一双爆满青筋的手从后面掐住了我。
「噗」的一声,我再次被按在水里,带有酒精味刺鼻的水浸入我的鼻腔、漫入呼吸道。
那一瞬间,我的大脑和肺腑仿佛被压了千斤重的巨石,又像有人在毫无节制地往里灌输空气,不爆炸,不罢休。
白清安,这个疯子,他现在想杀了我。
如此反复几次,在我快要窒息而亡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我。
「白芨,你怎么就是不听哥哥的话呢?」他阴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宛若来找我索命的恶鬼。
我毫不在意地盯着他的眸子,说真的,我一点也不害怕,甚至有点习惯和轻蔑,轻蔑他下手不如上辈子那几条疯狗狠。
「好啊,我亲爱的哥哥,你最好杀了我。」
他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般竟咯咯笑了起来,刹那间,他的手再次掐上我的脖子,将我抵在水缸的缸棱上。
娇嫩的皮肤与糙利的石壁发出激烈的碰撞,瞬间磨砂出道道细痕,直至鲜血往下流进水里,变成丝丝艳丽的红色。
我被这样对待过无数次,我知晓怎样的力道才能掐我至死。
「哥哥,你好像,不够用力呢。」我艰难地吐出一句完整的话,在白清安的瞳孔里看到了我扭曲的面容,戏谑的神情,没想到我还有这样的一面。
白清安瞳孔微缩,愤怒地将我甩开,我借力趴在缸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来弥补我干涸的肺腑。
「白芨,疯子。」
白清安的目的是让我害怕,让我恐惧,好不再趁他不注意欺负夏晚晚,而不是真的想杀了我,他还是有法律意识的。
我目送白清安出门,末了他还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回以他一个甜美的微笑。
他或许是觉得我笑得很难看?很快就转过身去,用后脑勺跟我放狠话,「若你再伤害晚晚,我真的会杀了你。」
我一点也不惊讶这种话是从一个十七岁少年的口中说出,比这再恶劣的言语我都听过,所以我没有感到丝毫威胁。
我费力地解开绳子,强撑着身子从水里爬出来。
寒风吹得我瑟瑟发抖,他是真下得狠手,大冬天的把我往水里扔。
我的包也被扔在水里,手机完全坏了,看来这个时代的手机还没有防水功能,不然我也用不着拖着麻木的身子走两个小时的路回来。
在路过学校附近一条隐蔽的小巷子时,我听见一阵很不和谐的声音。
「老大,他好像快晕了。」
「继续。」
我闻声而望,一群和自己穿着同样校服的男生正拳打脚踢,毫不余力地揍着角落里的少年。
他们似乎很怕我,都叫我「芨姐」。
我不能辜负了他们对我的这番害怕,呵斥让他们「滚」。
他们很听话,至少跑得很快。
细碎的湿发挡住了少年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