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警局传唤了很多次。
但最终都疑罪从无。
不得不说。
利用预知未来的能力来行凶——
还挺好使。
1
一场车祸。
安全气囊全部弹开,车完全报废。
我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活下来的希望几乎为零。
弥留之际。
我听到了姑母和我妈的对话。
姑母:「你就是活活一克星,克死了我弟不说,现在还要克死我侄子!」
我妈没有回应,我只能听到她微弱的哭声。
就算是哭,在姑母面前,她都不敢放声哭。
「有时间哭不如和你儿子一起走了算了,黄泉路上还能有个伴,省得继续祸害别人。」
姑母依旧不依不饶。
再然后。
一声巨大的撞击声。
我妈跳楼了……
我的眼泪顺着眼角落下。
隔天,我奇迹般地醒来,病床前一个人都没有。
想到我妈已经跳楼的事情。
我悲痛万分,艰难地按下护士铃。
医生护士都很震惊,他们通知来了我的家人。
令我惊讶的是——
我妈十分钟后出现在了病房里。
她握着我的手喜极而泣。
「……」
那我昨天所听到的,是梦吗?
没过多久,姑母也赶来了。
她笑脸盈盈地凑到我床边,挤开了我妈。
姑母:「我就知道我们小安不会有事的。」
我没有理会她。
自从我爸走后,她没有一天给过我妈好脸色。
我看向我妈:「妈,我想喝水。」
我妈这才插上了嘴。
「好,妈妈给你倒。」
……
因伤势严重。
我还要继续住院一周。
第二天,我妈给我买来了新手机。
「小安,之前的手机已经用不了了,妈妈给你买了个新的。」
我心疼她赚钱不易。
「妈,多少钱?我转给你。」
她笑着说不用,随后又去给我削苹果。
「嘶!」
「怎么了?」
我立马朝她的方向看去,只见鲜血从她的食指往外冒。
「没事,不小心削到手了。」
我皱着眉,又仔细看了下。还好,伤口不大。
……
第三天。
睡醒后,我惯性地去摸枕边的手机。
却什么也没摸到。
我这才睁开睡眼看过去,手机不在床头。
就连睡前充电的插线也不在了。
也许是被我妈拿走了?
等我妈下班来医院后,我开了口。
「妈,我手机是你拿走了吗?」
「你的手机车祸的时候坏掉了。」她边说着边从包里又拿出了个手机,「妈妈给你买了个新的。」
「……」
这个新手机,和她昨天给我的一模一样。
就连她今天穿的衣服,都和昨天的一样。
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出现在脑中。
「妈……今天是几号?」
「4 号。」
!!
果然!
「嘶!」
在我震惊这件事的时候,我妈去给我削了苹果。
和之前一样的是,她削到了手。
我又一次仔细看了她手上的伤口——
位置、大小,都一模一样。
我瞬间倒吸了口凉气。
所以我因为这场车祸拥有了预知的能力?
也就是说,那天听到姑母对我妈说的话,以及跳楼的事情,也都是真实的?
只是因为我醒来了,才改变了这个结局?
「……」
如果说以前对姑母只是厌恶,那现在就是仇恨。
虽然结局改变,我妈活下来了。
但她有想害我妈的心,我绝对不能忍。
欺负过我们母子俩的人。
从今往后,一个都跑不了。
2
从醒来的那天开始。
每一天我都过了两遍。
预知出院的这天时,医院门口的马路上,一辆轿车刹车失灵冲过斑马线撞到了护栏上。
我看了眼时间。
10:28 整。
推算着轿车冲过斑马线的时间,差不多在 10:27:30 左右。
我看向身侧的姑母,淡淡地笑了笑……
……
真实出院的这天,姑母是 9 点多来的医院。
并不是为了帮衬我出院,而是为了有机会数落我妈。
她来的时候,手里提了筐发烂的水果。
像是施舍般地丢给我妈。
「家里吃剩下的,你挑挑看有没有能吃的吧。」
我的拳头暗暗握紧。
我妈大包小包地拿着我住院时的东西在路边打车。
因腿部打了石膏,我是坐在轮椅上的,帮不了我妈的忙,只能干着急。
姑母则是站在一旁双手环抱在胸前,冷眼看着她。
时间已经 10:23 了。
10:26 时,我看准马路对面一个卖煎饼的摊子。
往姑母身侧挪了挪。
我指着那个煎饼摊:「姑母,你能去帮我买个煎饼吗?我想吃。」
她对我还算和气,毕竟我是她弟唯一的后代。
只是嘀咕了两句就去帮我买了。
我盯着秒针一点一点地靠近 27:30,心跳疯狂加速,手心里全是汗。
外界的一切似乎都消失了。
只剩下了疾驰的轿车,以及过马路的姑母。
下一秒。
一声比跳楼时更大的撞击声传来。
我亲眼看着姑母被轿车撞飞出去十多米……
虽然这是我计划中的,但当真实发生的时候,还是被这画面冲击到了。
我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心慌。
但不后悔。
因为事发地点在医院门口,姑母很快便被送进了抢救室。
我妈也目睹了现场,吓得不轻,在抢救室外不停地哭。
我在一旁安抚她。
看着她哭到红肿的眼睛,心里莫名发堵。
「妈,你为了这种人哭什么?她平时那么对你,我真的巴不得她死里面,以后就没人欺负……」
未说完的话被始料不及的一个巴掌打断。
「……」
我愣愣地转过脸来看她。
她从未打过我,这是第一次。
我理解不了。
她红着眼睛,情绪接近崩溃:「你奶奶就剩你姑母了!前些年你爸没了对她打击已经够大的了,如果你姑母也没了,她要怎么活?」
原来她是因为担心奶奶才这样……
脑子里一团乱。
这是我没想到的地方。
奶奶已经是八旬老人了,这些年好不容易才从我爸的事情中缓过来,如果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