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点进个直播间,主播居然说我是连环杀人犯。
我敷衍:「是是是,你就下一个死者。」
下一秒,他的头掉落在地,眼睛死死看着我。
我:6。
1.
吃过晚饭,我刷短视频刷得正开心。
突然,新买的手机开始疯狂闪屏乱跳,不仅不受控制地点进一个直播间,还给我贴心申请了连线。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取消,下一秒,我的脸和主播画面并排出现在屏幕上。
「恭喜这位幸运观众。」长相憨厚的主播在屏幕那边笑着询问,「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没看他,摸索半天好容易找到退出按钮,却发现亮起的关闭按钮怎么也点不动。
盯着手机上萦绕的黑气,我深沉地思索了一下。
这是手机卡顿都会出现的状况吗?都会有阴气蹿上来?
现代人的身体可真结实,要天天这么接触,岂不是要天天生病吗?
见我没接话,主播也不急。
他先是慢吞吞安慰了躁动的弹幕,又打量了两下我的面相。
紧接着,主播的一掐指,紧皱着眉头,露出一副严肃的模样。
「你是那个连环杀人犯!」他斩钉截铁道。
弹幕空白了一瞬,紧接着刷屏了一大堆震惊的话语。
我懒洋洋支着脑袋,关闭一大堆要报警之类的弹幕,看了眼直播间的名字。
【人生解惑】。
合着还是个玄学直播间,人气不错,粉丝都快十万了。
随着他刚刚说出我是连环杀手,直播间人数一下飙升,又涌进来了不少人。
最近邻近的几个市出了连环命案,警方一直对凶手没有太大的头绪,所以闹得人心惶惶。
这个凶手极其狡猾,手段又极其诡异残忍,杀的对象异常随机,让人根本都摸不到头绪。
我闭关醒来不过两天,对这些事只是有所耳闻,听他这么说了,就顺带掐指算了下。
不算不知道,一算,干这事的还真是玄门中人,为了提升修为。
而且,这些事很快就会把我牵绊进去。
我正准备继续算算,主播却啰唆着不断开口。
「怎么,杀人犯不敢认了?你要是还有点良心,现在就去自首!」
「早日迷途知返吧,再错下去,你会下地狱的。」
他满脸正义,对我教育着。
弹幕又被手机上萦绕的黑气强行打开,无数喷我的文字出现在屏幕上,遮挡住主播被滤镜修改后的面庞。
一而再再而三被挑衅,泥人也上来两分脾气。
我冷笑两声,敷衍应和:「对对对,你就是下一个死者。」
话音刚落,屏幕那边,主播的头不知道被什么锋利的东西整齐从脖子上卸下,咕咚滚落下来。
头颅将手机支架砸倒,倾斜倒在地上,正对着那颗脑袋。
刚刚还面露正义的人瞪圆了眼睛,满面鲜红,目光死死盯着屏幕——准确来说,是死死盯着屏幕这边的我。
弹幕里惊呼声一片,有质疑做戏的,也有惊呼报警的。
我对着这场表演沉默了一会,思索着刚学来的网络用语,忍不住扣了个 6。
原来刚算出的牵扯是这么来的。
由于画面过于血腥,很快,直播间被封禁,屏幕里的画面变成一片漆黑。
我伸手将准备逃跑的阴气逮住,头痛地揉了揉额角。
2.
我叫叶檀兮,是个运气不错,活了一千年的道士。
大约八十年前,我在抗战中帮助抵御外国的能人异士受了重伤,被迫闭关,直到前两天才醒。
用储物袋里藏着的一点好看石头换了钱,再加上幻术捏造的身份证,我混进宾馆,避免了露宿街头的下场。
凭着超强的适应能力,我磕磕绊绊适应了飞速发展的科技,混熟了手机。
然而还没来得及干点什么别的,上网第二天,我迎头就被扣了个杀人犯的帽子。
好家伙,我伤还没完全好呢,又要把麻烦事往我身上牵扯,这是一点都不让我闲着啊。
这一睁眼,功德就想往我口袋里跑,这是掏都掏不出去。
我对着私信炸锅的手机沉默了一下,关闭已经无法显示图像的直播,选择接着刷视频,等着要找我的人上门。
摆烂了一会,房门被敲响。
没等对方找借口说话,我手一挥,隔空将门打开。
没料到我直接开门,几个穿着服务员衣服的人站在门口瞪着眼,一脸戒备地看着我。
「呦,现在相关部门都这么风光了?」我关闭手机,瞅了他们一眼,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行了,别站着,进来聊,这房间我也花了钱的,等到退房时间了再换地方。」
门口的人面面相觑了一阵,并不打算应和我的话,直接动起手来。
「我们是特殊部门的执行人员,现已确认你和一起连环杀人献祭案件相关,放弃抵抗,速度归降!」
准备好的符箓不要钱一样向房间里撒来,我被迫翻身起来,掐法诀开阵。
「欺负年轻人不好,我这是倚老卖老啊。」
我嘟囔着,一边捏法诀换阵法,一边三下五除二将几个人的经脉封了,绑进了房间。
「太心浮气躁了,也不调查一下就动手?」
当年最初一代的特殊部门的几个小伙子姑娘还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各个年纪不大,但都沉稳,可独当一面。
面前这几个,修为修为不行,倒是一个赛一个的逞强冲动。
事情发生这么快找到我,东西都没带多少,一看就是为了抢功劳偷摸过来的。
要他们过来遇到的不是我,而是那个真的杀了许多人的邪修,早挂门口了。
其中被我绑住的一个漂亮小年轻愤愤不平:「你杀了那么多人,还要跟你废话什么!」
「你看见我杀了啊?」我睨他一眼。
小年轻:「我们已经去过案发现场,你刚刚布阵的方法和那个主播家里发现的一模一样,不是你是谁?」
一模一样?
我摸摸下巴,从他口袋里抽出一张未用完的符箓,略微看了看,没借助黄纸,凭空画了个一模一样的出来。
在小年轻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我掐动法诀,从他身上取了点灵气,将符箓打到床上的抱枕上。
抱枕很快被一条熟悉的绳索捆绑起来,扎成了个粽子的形状。
「是不是也一模一样?」我笑眯眯问。
不仅复刻了他们刚刚想要对我做的,就连上面浮动着的灵气波动也如出一辙。
我凑近小年轻的脸前,逗着他。
小年轻顿时一哽,脸变得通红,却依然嘴犟:「这能证明什么?顶多证明你会的比较多。」
我看向一旁几个年纪稍大,一直默认小年轻开口呛我的几人:「你们觉得呢?」
几人互相看了眼,终于推出来一个年纪稍大的:「我们可能是有点误会……不要激动,慢慢……」
「哦……不要激动。」我煞有其事地点头,当作没看见他悄悄在背后找支援的动作。
「要是认真算起来,我还是你们的师祖,假设你们里面有国栋红英他们几个的后代或者徒孙的话。」
一听我提起特殊管理局创立人的名字,好容易淡定下来的小年轻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