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陈路这次已经懒得装淡定了，本来有些疲惫的脸上泛起淡淡的喜悦。
“嗯。”
梁芷柔很小声的嗯了一声。
察觉到陈路的视线不太对劲，她又悄咪咪把衣领往上拽了拽。
之前淼淼还说女孩子要学会诱惑自己的男朋友，陈路哪里还需要她诱惑啊......每天防贼都还来不及，再去诱惑他，那不是往虎口里送吗？
陈路不服气，“君子也防？”
“你不是君子，你是流氓。”
梁芷柔轻声谴责一句，转而问道：“你那边顺利吗？”
她觉得有点唏嘘，明明上午的时候还能依在陈路怀里的，到现在两个人就相隔好远好远了。
“还可以。”
“你就知道骗我。”
“我哪里骗你了？”
“你心情不好的时候，特别喜欢转移视线。要么就一直盯着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在那里发呆。”梁芷柔认真说道，她对这个推断深信不疑。
这种细节根本躲不过她的眼睛，毕竟她平日里就连陈路语气的起伏都特别放在心上。
陈路心虚的同时也很震惊，好家伙，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茬。
这憨憨傻不拉几的，怎么唯独观察他观察的那么细致？
之前也是，他聊天的时候随口一提自己没有伞，后来这憨憨就在雨里打着伞等他等那么久。
“我亲爱的女朋友，你不可以这样。”沉思一会儿，陈路板着脸道。
“为什么？”梁芷柔觉得奇怪。
“因为傻子是不能变聪明的，这有悖常理。”
“我才不傻......”梁芷柔真想从屏幕里穿过去撞他一下，这人老在自己很想他的时候气自己，搞得她连感情都酝酿不出来了。
刚才还有点难过的，现在什么气氛都没有了。
不过要是真的能穿过屏幕的话，还是抱抱他吧......毕竟她好想陈路来着。
虽说到现在才分开没多久，但是一想到隔了那么远，心里难免有点寂寞。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天，体验着思念的感觉。江超万万没想到自己刚才吹半天牛，给陈路描述了那么多有趣的事情，现在全被这b拿来讲给女朋友听了。
终究是错付了。
“这家酒店还挺豪华的，我现在住在三十几层，而且这里还有游泳馆和桑拿房。”
“酒店居然装得下泳池吗？”梁芷柔问出了一个很符合她特点的愚蠢问题，她在这方面想象力极其有限。
“......看来我以后有必要带你四处见见世面了，梁芷柔同学。”
“不要，好贵。”
梁芷柔说着就打了个哈欠，她昨晚一直想着带陈路去游乐园玩，激动的根本没咋睡来着。可惜最近没机会跟陈路去了。
“早点睡。”陈路见状提醒道。
“打完视频我还要洗澡呀，刚才没洗完，等会洗完澡就睡觉。”
陈路坏笑着看她，“其实我不介意你跟我视频的时候洗澡。”
梁芷柔努力挤出凶巴巴的表情，朝陈路眼神威胁了一下，“你再乱说，你就，你就完蛋了......”
可惜她没意识到自己这样不仅没有任何威慑力，反而显得她更好欺负了。
对于她这种温柔到骨子里的人，是无论如何也装不出凶的样子来的。
谁会在乎一只小白兔的威胁呢？
尤其是这只小白兔一边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一边还要言语威胁你的时候。
只会让人觉得更兴奋。
“你会来我梦里吗？”末了，女孩小声问。
“如果那样会让你开心的话。”陈路说着就关上床边的总控灯，“睡了，晚安。”
视频挂断那嘟的一声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梁芷柔依旧在怔怔的看着手机屏幕，仿佛跟深夜的时间一起凝固在那里，一动不动。
直到身后传来很不利索的脚步声，她才逐渐缓过神。
萧寻芳应该是要起床上厕所。
她立马站起身，凑到自己母亲跟前，伸出手柔声道：“我扶你去......”
“我自己走。”萧寻芳已经很久没有让梁芷柔扶过了，得益于她在这方面的固执，恢复情况还比较乐观。
当初走路像踩在玻璃渣上的时候她都没让人扶，现在自然更不需要了。
梁芷柔轻咬下唇，没再多说什么。她知道自己再提多少遍都是一样的结果。
“刚才在和小路打电话吗？”萧寻芳撑着拐杖，略显艰难的一步步走着，“你俩很少这点打电话啊，没啥事吧？”
“他出差了......有事要忙。”
“小路他，对你真的很好啊。”
萧寻芳冷不丁的说了一句，陈路跟她聊过，她是知道陈路本来没打算走这条路的。陈路之所以创业，就是想让梁芷柔开心，想给这丫头更好的生活。
这么有能力，温柔又专一的男孩子，她觉得说是老天看她女儿可怜，派来拯救这丫头的都不过分。
不然的话，还不知道梁芷柔现在正过着怎样的生活。
说来也怪，她如今已经不敢想了。
梁芷柔自然没懂萧寻芳为什么突然这样说，不过还是点头道：“特别好。”
“妮儿，那个......”萧寻芳突然回过头来。
“怎么了？”梁芷柔疑惑的看着她。
“没什么......”
看到母亲思绪繁杂的样子，梁芷柔歪了歪脑袋，愈发觉得奇怪。
......
几天后，梁芷柔生日当天。
一个人待在出租屋画画让梁芷柔一直有种心里空落落的感觉，所以她把出租屋稍微打扫了一下，然后一早就来到了公司。
林淼淼在工位上画画，她就坐在旁边背书。
快到中午的时候，梁芷柔突然把书合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看了两个小时的书，结果就背了两页重点。
明明之前可以背完的......
她有些彷徨的理了理头发，感觉有只手一直在挠自己的心，什么都干不下去。
“别内卷啦，我陪你玩啊。”
林淼淼察觉到自己好闺蜜情绪有些低落，笑着提议道：“看不下去书就画画呗，本来你专业课成绩就是第一，放假了还看书，还给不给班上其他人活路了？”
她觉得这情侣俩人都不太正常，一个比一个卷。
说着她又敲了敲自己桌上的数位板，“我感觉我都没必要找男朋友了，我完全可以给自己画一个。”
“纸片人没有男朋友好的。”梁芷柔小声嘀咕，“陈路就比纸片人......”
傻憨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多么现充的发言。
没等她说完，林淼淼就打断了她的施法：
“住口！你这个半路跑去当现充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