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街道有巡逻的士兵，还有躺在地上中毒的百姓。
除了他们以外，街上再无其他人。
商旅和百姓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李承道这次失算了，他本以为能凭借兵力的优势碾压天下会，结果被天下会搞得焦头烂额，都城变为战扬。
屋顶有很多禁军的暗哨，弓弩手埋伏在屋顶和阁楼。
借着夜色的掩护，龙辰小心地避开，慢慢往城西摸过去。
涂茂才在城西杏花巷，那里是一处繁华的权贵住宅区。
城北还在打仗，百姓哀鸿遍野，城西却能听到丝竹之声，府里的达官显贵照旧喝酒听曲聚会。
似乎城北的战斗与他们没有关系一样。
同在一座城市，却不在一个世界，自古皆然。
古代没有门牌号，龙辰到了杏花巷以后，只能自己找。
本来金陵城晚上宵禁，有禁军巡城，此时因为城北打得太厉害，都被抽调到前线打仗了，这里几乎没有人管。
龙辰在屋顶慢慢寻找。
当年在金陵城时，龙辰是高高在上的龙家少将军，涂茂才这种从五品的大理寺丞根本不入龙辰法眼。
所以龙辰不知道涂茂才住哪里。
哗啦...
一阵水声传来，龙辰站在一堵院墙上，看到一个女子正在洗澡。
一个粗壮的妇人提了热水倒入浴桶，旁边一个身材颀长、兔子明显的女子慢慢褪去诃子裙。
诃子裙落下的那一刻，龙辰停下了脚步。
女子抬腿，慢慢走进浴桶，手里拿着浴巾慢慢擦拭身子。
看了一会儿，龙辰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干正事要紧。
穿过几栋宅子，龙辰始终无法确定哪一户是涂茂才的宅子。
因为兵荒马乱，这些人的大门口不点灯笼，龙辰看不清门匾。
“要不去找刚才那个洗澡的美女问路？”
龙辰心里冒出一个合情合理的想法。
“不好，人家正在洗澡呢，我跑过去算怎么回事。”
龙辰立即否定了这个想法。
“我就是问问路而已，完全没有恶意，那个美女应该会理解我。”
龙辰感觉那个女子肯定人美心善，不会介意的。
“不好，我如果看了她洗澡，以后怎么嫁人。”
龙辰心里一边想，一边继续往前找。
“多谢寺丞大人款待。”
龙辰正沿着屋脊潜行，突然听到一个醉醺醺的声音。
顺着声音看过去，见到一个胖乎乎的官员到了院子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与他道别。
“许大人客气了，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海涵。”
男子对着官员笑呵呵说道。
“寺丞大人的招待好极了，下次请寺丞大人到寒舍一叙。”
官员笑呵呵对男子说道。
“一定来。”
男子送官员出了府门。
官员走后，男子回了房间。
这里的寺丞不可能有两个，那么这个男子就是大理寺丞涂茂才了。
龙辰慢慢蹲下来，小心地揭开一片瓦。
金陵属于江南气候，屋顶的瓦片不重。
拿开一片瓦，龙辰看到几个仆人正在收拾狼藉的案台。
吃剩的鱼肉还有一些残渣，仆人悄悄地偷吃。
古人过的日子都很苦，这种官员家里的仆役，一年到头吃不上一回肉。
剩下不要的残渣，对他们来说也是美味。
龙辰慢慢把瓦片放好，然后走到估计卧室的位子，再慢慢揭开一片瓦。
透过缝隙，龙辰看到了涂茂才。
涂茂才长得很不错，在中年官员里，算是帅气大叔了。
他们涂家的基因不错，涂妃就是身材好、皮肤好、长相好，才得了李承道的宠幸。
她这个哥哥，生得也不错。
一个长相姣好的小妾帮涂茂才脱外套。
“老爷又喝多了。”
小妾心疼地说道。
涂茂才笑呵呵抱住小妾。
“醉眼看花才美嘛。”
小妾扭扭捏捏迎合。
“老爷，要不要吃一粒火情丹？”
火情丹就是那种药。
涂茂才起身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瓶子，倒了一粒暗红色的丹药吞下。
龙辰就在屋顶用上帝视角看着。
就算有了火情丹的支撑，涂茂才的身体也不中用，没几下就清净了。
龙辰暗笑：中看不中用啊。
“老爷...”
小妾语气带着埋怨，却又不敢明说。
在古代社会，小妾就是个物件，和驴马差不多的地位。
她如果敢有任何不满说出来，涂茂才一刀杀了她都行。
“我累了。”
涂茂才很快鼾声大作。
小妾意犹未尽，轻轻唤了一声：“老爷...”
见涂茂才没有回应，小妾又推了推，还是没有回应。
小妾这才披上一件衣服，吹灭了烛火，悄悄出了门，往偏厢房去。
龙辰心中暗道：莫非这小妾偷汉子？
龙辰没有跟过去看热闹，而是从屋顶落下，进了涂茂才的房间。
一股酒味和胭脂味混在一起，龙辰忍不住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涂茂才睡得跟死猪一样，龙辰手指点在涂茂才的昏睡穴上，然后将其抗在背上，纵身上了屋顶。
潜行到西城边上，趁着守军不注意，龙辰飞身出了金陵城。
到了城外，龙辰找到一处废弃的屋子，将涂茂才放下来。
虽然离开了几年，周围的变化却不太大。
这处房子原本是龙辰打猎时休息用的，没想到还没有倒塌。
龙辰关闭门窗，点起一堆火，又从外面打了一桶冷水进来。
龙辰解开穴位，提起冷水，对着涂茂才泼过去。
哗啦!
涂茂才一个激灵，猛地惊醒：“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