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忙您尽管说。”
“我需要灵胚......”
通讯那头传来好一阵的窃窃私语，湛云上索性不走了，就站在原地等待。
“队长，灵胚这玩意不能存储，炼制结束很快就会定型，管理局现在没这玩意。”那边声音一顿，随即承诺道：“我们已经去联系几位会炼制的大师了，你放心。”
“嗯。”湛云上点点头，“谢了。”
想了想，他又把北山理工大学大师兄的情况和对方说了，对方听了有点儿懵，问道：“你是指北山理工大学的大师兄吗？”
“对。”
“不对啊。”
“什么意思？”
“那位大师兄的炼器技术确实相当出色，但他三年前就死了。”
为了表述更严谨，对方又补充了一句：“至少管理局登记的命符已经碎了。”
湛云上猛地转身回看，山上冲天黑雾笼罩，压沉沉的让人喘不过气。
通讯那边还在说，“听说北山大师兄为了救人把魔气引渡到自己身上，后来魔气暴走人就没了。唉，他走的时候才24岁，真是可惜。”
“大师兄，你是真行，没事儿干约红楼......”湛云上突然又想起那位姑娘，以及后来出现的大师兄......
那位大师兄，到底是什么？
湛云上折返，脚步匆匆。
红楼大门处，白糖的大师兄正捧着橙色灵胚抱怨，“哎呀你看，它少了一块，肯定是被寒冰骑士给偷吃了！”
寒冰骑士是大师兄给那位低温病人起的绰号，他以前在疗养院待了几年，到处给病人起绰号。
“吃就吃了，以后这灵胚变成的器灵，也是独一份了。”白糖伸手戳了戳灵胚。
瞬间，她控制不住地鼻头一酸，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这灵胚...似乎已经染上了习性。
是某种名叫思念的东西。
一旁的大师兄微叹，他伸出手，将白糖的眼泪抹去。
那手温度很低，像薄冰。
他把灵胚塞到白糖掌心，“原本是想给你炼个防身的器当毕业礼物的，可惜了我的好胚。”
就在两人交谈的短短时间里，那胚竟已经定型，圆圆的，上下略微凹陷，有个咬痕豁口，很像被人咬了一口的苹果。
“糟了，这是融合了什么！”大师兄惊呼。
白糖打开手机摄像头，重点照亮咬痕豁口，那里覆盖了一层浅蓝色冰雾，像某种特殊材料。
大师兄恨得牙痒痒，“寒冰骑士！！！”
他可是准备好几个月，才把材料凑齐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见大师兄失落，白糖伸手拿走灵胚，“我觉得挺有意思的，至少好看啊，这配色，放夏天多凉快。”
她顺手把橙胚塞进包里，这种定型的胚就不用小心保存了。
看眼时间，三点半了，她明天还有扬硬仗，还是先回吧。
推门，俩人走出红楼。
红楼外很安静，老张早不知去了哪里。
白糖回头看大师兄，轻声问：“你这次能出来多久？”
“一年？大概吧。”大师兄耸耸肩，“过两天我回北山，当你小师弟。”
白糖：......“我可真是谢谢你，走了，以后约。”
她快步走下台阶，身后，大师兄的身形越来越淡，直到与周围彻底融为一体。
到了疗养院大门，老张从值班房里探出头来问：“小姑娘，要走啦，需不需要灯笼照一照？”
白糖扭头看了眼值班房里堆在桌子上的灯笼，灯笼都是巴掌大一个，亮着，灯光却像浮着一层雾，雾蒙蒙地看不真切，只隐约能发现点儿飘荡的黑影。
黑影是疗养院的特殊魔气，沾上容易倒霉。她疯了吗！把这玩意带回去！
白糖笑呵呵地摇头，“不用了张叔，我能看清路。”
推门离开，她快步朝山下走，一边走一边拿簪子像打苍蝇那样来回挥舞。簪子散发出柔和的光，驱散着周围的魔气。
白糖胆子不算小，但这种夜黑风高一人行，心里还是多少会犯嘀咕的。
她打开手机，拨通了孟子易的电话。
“下来了？”电话那头传来哐一声。
“还没有，正在路上呢，你要不上来迎我一段。”
“哟，害怕啦。”
“少废话，来不来！”
“来来来。”孟子易哪儿敢不来，他接到白糖通讯之后，就下车朝山上走。停车扬附近就一个小卖店，店里有个工作人员正在理货。这个点儿还在工作，也是不容易。
他快步朝山上走，刚走了小十分钟，便看到直达疗养院的路旁停了辆银色汽车。车身很大，车牌后三个数146。
疗养院今天还有别的客人？孟子易抬头朝前路望去。
白糖快步朝山下走，手机通讯没挂，那头的人说已经往山上走了。
她紧绷神经，对周围的感知也变得敏感起来。
树叶哗啦，虫子咕咕，甚至连自己踩在枯枝上的咔嚓声都被放大。
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再一次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大师兄。
见鬼的疗养院，以后谁爱来谁来！
咔嚓，咔嚓。
白糖脚步一顿，她刚刚是听到了两个声音吗？但她明明就只走了一步。
咔嚓...
有......有东西啊！
白糖握紧手里的簪子，赶紧跑。
呼呼——呼呼——
“孟子易！”她终于看到了同样拿手机照路的男人，“走走，赶紧下山，这破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白糖推着人往前走，他们身后不远处，湛云上暗暗松了口气。
这是他第一次想主动搭话，却没成功，看样子还把人吓到了。
带着复杂的情绪，他跟着人一起下山，直到看她与同伴相聚。
等人离开好一阵，湛云上才重新往前走。
此时已经近凌晨五点，他坐在车上，手放在方向盘上发呆。
今天上午有个研发会，下午原本安排见合作方，时间是早定好的，但为了能让儿子亲自来一趟相亲会，下午的见面工作被湛母塞给了早就半退休的湛父。
湛云上扶额，相亲会这种东西...真的很烦去应付。
想到这，他突然想到刚刚那个姑娘，珠宝店、红楼，今天已经遇到她两次了。
那，相亲会，她会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