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一行人很快便找到了第二处,同样的四个黑色圆盘,同样的三条印文。
白糖一边给印文拍照,一边寻找不同之处。
终于,她在一条略短的印文上发现了异常。
印文一般由三部分组成,第一部分是引动灵气的语言,第二部分是功能语言,第三部分是明确指向性语言。
三类语言相互交叉嵌套,最后组成一条整体的印文。
为了防止有人破坏印文,印师还会通过调整语言顺序来给印文加密。
白糖蹲在地上,周围一圈小魔物的身体,她仿佛已经战胜了密集恐惧症,眼睛盯着印文看,脑子里快速拆解。
最好拆出来的是引动灵气的,因为它有很明显的标识。
最难分辨的就是功能语言和明确指向性语言。
白糖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和面前印文,勾起了唇角。
虽然拆解难,但现在有个捷径可以走,因为他们获得了很多个样本。
这样,只要找到异常,再顺着异常拆,就变得容易许多。
很快,白糖便有了重大发现。
“是方向和距离!”她激动地从背包里抽出平板,快速记录起来。
“什么什么?”老鬼小跑着过来,他身后的一堆白骨因为失去操控,哗啦啦掉了一地。
白糖给他看,平板上已经有了个简单的图,“这个可以远距离传送,这个代表方向,这个代表距离。”
“但传送什么,我还不知道。”白糖又解释道,“这和我师父搞的那个有点点像,我是顺着那个的思路琢磨的。”
“远距离传送?”纯又一下子又联想到五年前的事儿。
他看向老鬼,“五年前那次事件的加密文件你有权限吗?给我看一眼。”
“有有。”这文件还是湛云上带着他们几个特殊行动小组队长,第一时间来鹿鸣城查探时找到的资料,因为其中有大量当时无法理解的东西,管理局担心放出去会引起动荡,所以调整成了加密文件。
老鬼用自己的权限打开加密文件,又把手机递给纯又。
纯又接都没接便说,“给我干嘛,给专家啊。”
“哦哦。”老鬼照做,做完后才反应过来,便转回头瞪了纯又一眼。
白糖接过手机,去看那份文件。
文件内容很简洁,内附三张详细的平面图。
“这是当时阵盘的图吗?”白糖指着其中一个问。
“对!”老鬼说,“湛云上让录的,我们有专门的机器,准的很。”
赵阳一听,突然愣住,你们有为什么还要同意和我们的交易?
“但这个和赵姨给的那张,一些地方有出入。”白糖给几人指了指。
“不可能!”赵阳反驳道,“这张地图是我们今年刚更新的!”
白糖看向他,又指了其中一个弯道,“这个是今年出现的?你们往年也会去探查吗?”
“对啊,对啊。”赵阳刚说完,自己也是一愣,他一把抢过赵姨给的地图,震惊的嘴巴大张,“真的哎!真的是今年新冒出来的!我参与了去年的探查,今年的前几天刚完成。”
“果然有人在改阵盘!”纯又说。
白糖又拿过地图,快速扫了起来,这种大型阵盘可不兴瞎改,不然容易把整个印盘都弄坏,对方一定是有规律的在修改。
规律规律规律......等等,这里是什么地方?白糖指给赵阳,他们之中只要赵阳最熟悉现在的阵盘。
“这里,似乎是一个海洋博物馆,地下有三层。”赵阳仔细辨认道,“哎?这里怎么被堵上了?以前地图是可以进去的,我去过。”
“要先去看看吗?”纯又问,“也许突破点就在那里。”
“走走,现在就去!”老鬼接过地图,揽住赵阳的肩膀,朝海洋博物馆的位置走去。
白糖抱着平板跟在身后,脑子里还全都是刚刚的那些印文。
鹿鸣城外,众人终于等到了安全屋的值班人员小矮个。
他看向刺猬,又看向那些小年轻,说:“车马上就来。”
刺猬上前,拍了拍小矮个,“辛苦了啊。”
“你们才是最辛苦的,话说,有在里面查到什么吗?”
刺猬摇了摇头,“刚进去就出来了。”
“不查了?”
“查啊,查!”他揽住小矮个的肩膀,“你最近注意点儿,里面水多少有点儿深。”
“嗯嗯,我知道的!”小矮个赶紧答应。
很快,几辆大巴车停在路边,小矮个招呼人上车。
小年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就有人说:“我...我害怕。”
“我也是,到那儿去就会有在鹿鸣城好吗?我想留在这里。”
“我也想留下。”
“我也是。”
“可是我们只有出去了,才能给赵姨治病了。”赵月突然说。
周围因为这句话安静了下来。
而就在这时,小萧突然拍了拍刺猬的肩膀。
刺猬回头,便见小萧的小眼睛流出了两行鲜血。
!!!他快速握住小萧的手,将人往身后带。
借助握紧的手,他在心里听到了小萧的声音。
“安全屋的值班人,只是个躯壳。”
刺猬握住小萧的手更紧了一分。
他控制自己不去看小矮个,而是关注那些年轻人。
“那就去吧!赵姨的伤要紧!”
“对!”
见众人又一齐决定离开,刺猬开口,“你们可要现在就想清楚,等到了那边再想回来,就不容易了。”
赵月诧异地看过来,她没想到刺猬会这样说,因为回来这一路上,刺猬是很赞成他们离开的。
她正想问,突然看到刺猬冲她眨了眨眼睛,没来由的,赵月心里咯噔一下。
她转过身,义正言辞地说,“对!刺猬哥说的对,咱们再好好想想,别以后后悔。”
赵月招招手,将小年轻们聚在一起,“别出声,出了点儿事儿。”
听到声音的小年轻心里都开始打鼓,其中一个胆小的,甚至哆嗦了起来。
见众人迟迟做不了决定,现在刺猬身边的小矮个转过身,他背起手,笑呵呵地看向两人,“哎呦呦,我真是该死呦,竟然叫二队的血泪人萧爷哭了。”
他身后,那一列大巴车车门,齐齐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