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坐在台阶上,凑近一些。
“湛哥肯定会被针对。”白糖说。
“你的符也会被针对。”
“老鬼出其不意的白骨,阿呆的火,都会。”
众人齐齐看向陆摆,后者耸耸肩,“我就会一招。”他举起握成拳头的手,“就这个。”
“那咱们除了现在常用的,还会点儿什么?”白糖问,“可以先想点儿组合方案出来,如果真被针对了,咱们也能见招拆招。”
“有,我还有。”阿呆举手。
很快,他们讨论出至少三套方案。
有三套可太棒了!
团队得配合,就是需要一边行动一边磨合,虽然他们是临时组队,但一路走来,大家互相帮助,队友之间已经形成了基本信任。
“来吧,下一层。”
楼梯口的大门被推开,这一次,湛云上提剑打了头阵。
他头上顶着光球,周身一圈隐藏下来的符,刚踏入餐厅层的瞬间,他便感觉到脚下的粘腻。
低头,地面竟是一层褐色的液体。
靠近地面的符瞬间燃烧,湛云上发现自己身体一轻,竟飘了起来。
“赵阳,分几个光球,照亮附近就好。”
“好!”
很快,一圈六个光球向外扩散,他们看清了眼前的情况。
滴答,滴答。粘稠的褐色液体从房顶滴落,不远处竟然有个银色的餐车。
车子上有口锅,那锅正咕噜咕噜煮着什么东西,也是褐色的。
“什么东西?”白糖探头去看,总觉得那锅很奇怪。
“我来探探。”老鬼立马找来一块骨头,那骨头敲敲餐车,敲敲大锅,最后跳进了锅内。
“化...化了!”赵阳惊呼,“那骨头在锅里化了!”
这锅里的液体竟然能把骨头融了!白糖看向湛云上,“你的脚没事儿吧?!”
湛云上摇了摇头,“没事儿,别担心。”
“他当然没事儿啦,人家的鞋可是特制的。”老鬼在一旁说,“特制的哟,崔家二小姐给设计的哟。”
“所有SSS修士,崔家都送了。”纯又捏住老鬼肩膀,“我们湛队可不是特殊的那个。”
“起开起开,你干嘛强调这个,让我酸一下不行啊。”老鬼甩开纯又的手,感觉这人莫名其妙。
纯又忍不住摇头,这大傻子,到现在还没看出来呢。
白糖好奇地看向湛云上的鞋子,很好奇这种特制鞋有什么特殊功能,做特制鞋的崔家她还是第一次听说,以后可以去见识见识。
她问老鬼要了块骨头扔到地上,骨头落地的瞬间,也化了。
如果不是特制鞋,湛云上的脚就会受伤了。
她抬头看房顶,房顶上偶尔也会滴答落下那种褐色的液体,白糖忍不住把头上的帽子往高抬了抬。
又提醒大家:“大家小心点儿头顶。”
见赵阳没帽子,阿呆从自己背包里拿出一个渔夫帽。
“你怎么还带这个了?”陆摆一把搭住他的肩膀。
“哦,我头皮怕凉,带着备用的。”阿呆抬头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他的头发长得不错,很浓密,也很蓬松。他把手往下一压,白糖发现阿呆的头上有个凹陷。
“你头上为什么有个坑?”赵阳好奇地问。
“哦,你说这个啊,小时候玩火灭不了,从二楼往下跳时磕到的。”阿呆嘿嘿一笑,“当时缝了十来针,比我姐姐的多。”
白糖看着阿呆带点儿可爱的圆脸,陷入沉默。
一旁湛云上给她扯了扯兜帽,说道:“继续吧。”
几人绕开那辆餐车,打算先从其它地方查起。
才走没几步,白糖右肩上的符自燃起来。
她耸了耸鼻子,感觉附近有种奇怪的味道,就在自燃的肩膀附近。
“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哦,焦糖可可香。”阿呆说,“若有似无的。”
“那是什么香味?”赵阳没闻过,不知道。
“那你闻到什么味儿吗?”白糖问赵阳。
赵阳皱眉,他感觉没什么味儿。白糖拿了张符贴在他鼻子旁,他立马皱起眉毛。
“燃烧的味道,魔气...魔气有些过浓了!”
他的身体一软,眼睛向上翻,头顶上的光球突然闪烁起来。
“来,我来。”湛云上揽住赵阳,给他嘴里塞了一片药。
他又将那药发给众人,“剔魔药,先吃了。”
白糖把药塞进嘴里,有点儿酸,并不好吃。
再去看赵阳状态,人已经缓过来,眼角鼻孔渗出一些黑血,连鼻尖的灰色斑块,也淡了许多。
他轻喘着气,突然说:“闻到了!我闻到臭味了。”
臭味?白糖皱起眉,她怎么闻到了巧克力奶油慕斯的气味。
很香,就在那口大锅附近!
“哎呀,我闻到红烧肉的味儿了,你们闻到了吗?”老鬼说,“真好闻啊,特别好闻。”
白糖又看向湛云上,“闻到什么了?”
“花香。”湛云上说,“那锅里煮的东西很有问题。”
锅里的液体能把骨头融化,气味特别,赵阳闻是臭味,而他们闻却是各种香味。
她突然觉得有些饿,胃里烧得慌,非常想吃甜的。
白糖给自己用了一张清心符,那种对甜食对巧克力奶油慕斯的渴望,终于降下来许多。
再见老鬼,已经在咽口水了,她赶紧从口袋里掏符。
糟了,清心符就剩两张了。
“好好闻啊。”老鬼冲着那口大锅就往前走,嘴角甚至流出了口水,“红烧肉,我要吃红烧肉。”
一旁的赵阳赶紧拽住他,可阿呆和陆摆也跟着往大锅放心走。
!!!白糖赶紧给最近的陆摆贴了张符,“拦住老鬼他们啊!快点儿!”
她把剩下那张符甩给陆摆,拿纸写新的符。
陆摆一把将符拍在阿呆身上,又去追最前面的老鬼。
此时老鬼已经整个人都扑在了餐车上,脸就要往锅里埋。
“快点儿,快!”陆摆抱住老鬼的腰往回拖,赵阳和阿呆控制住纯又。
这时,白糖才把符纸摊平,她抬头一看,湛云上正朝大锅缓慢走去。
他的身体有些僵硬,像两股力量在打架,一个渴望大锅,想要过去。一个用力阻止,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