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柠心下也大概明白了什么，估计那副官认得自己，但两人都没有表现出失礼的地方，仅仅是试探的开口：“青兄弟可认得张家。”
认得，碰巧在某些隐蔽的资料上见到过，是一个强大的盗墓家族，但似乎已经没落了。
张青柠心里头莫名升起一股郁气，某些不知名的情绪绕在他的心头聚成了浓烈的杀气，张日山察觉到了张青柠的变化，他没有做出什么举动只是又再一步试探：“可认得……张家启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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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日山见张青柠只是杀气越来越重，但没有其他反应之后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但很快张青柠意识到不对劲之后所有的情绪烟消云散。
张启山自然是懂他的副官的，含笑的跟张青柠握了握手：“既然是熟人，那劳烦阁下同我的副官叙事了。”
张青柠微微颔首，他的情绪头一次这么不稳定，让他也有些来了兴致，张启山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之后就笑吟吟的回避了。
张青柠并没有讲话眼眸中藏着某种情绪，当他如同蛇蝎一样的目光停滞在张日山身上的时候张日山立即开枪，张青柠往后躲了躲也举起枪，两人无声地对峙着。
张青柠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见这人第一面就有敌意，但见他率先开了枪，敌意更是往上窜了几分。
张青柠皱了皱眉之后扣动扳机，张日山立即俯身闪躲后再抬头的时候就只看着面色苍白的张青柠，他大方的一笑随手把枪给抛了像是确认了什么。
张青柠死握着枪，浅棕色的瞳孔里是不解，明明，面前的人并没有打到他，那剧烈的疼痛好像是在他开枪的一瞬间传来的，似乎在阻挠着他。
张青柠意识到了他自己趋于绝对劣势，但是并没有准备逃跑，他静静的看着对面的人似乎想要个解释。
那副官笑了笑，不知是假意还是真情的说了一句：“冒犯了。”
何止是冒犯，张青柠缓慢的揩去嘴角的鲜血，五脏六腑传来的疼痛不容忽视。
张日山说：“多年没见，我没想到这条例竟然还管用，是我对不住了。”
张青柠眸光微闪捕捉到他话语里的一个意思，但面前这人待他的态度不似仇敌也不像故人。
他有些不明所以，聚集起来的疼痛让他很清醒，他在思考有没有回旋的余地，来之前留了后路，但这条后路绝不是建立在绝对劣势的情况下。
既然动不了手，张青柠想到他们此行的目的，又想到了小壬，那人应该在赶来的路上了。
如若传出去的是那军官刚来就杀鸡儆猴，弄死了二爷的一个得力的伙计呢，那这样强势的行径定会引起九门众人的不满。
张日山没有看见张青柠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意，心下盘算，被器主拟定了条例的器灵，注定是不能违背条例的，张日山知道，但他想试探一下张青柠是否还记得。
看张青柠的神色，他便知道原来是忘了一干二净，不过也没事。
历代张家启灵都有同一把刀，而那刀生了灵，张家人向来为利益所驱，有这么一个合格的工具，自然是不可能让他弑主的。
那灵刚被利用的时候狂躁了好一会，不能弑主就把张家扰了个天翻，当时死了很多人，所以又多了一条命令，不可以伤害张家人，尤其是张家内族人。
张启山从旁边走出来问他：“做个交易吗？”
哪知张青柠突然之间抬眼，原本的阴鸷散了不少，他说道：“不做。”
小壬突然从旁边窜出来，扶着张青柠说道：“虽然你们都有监视的了，但是没想到吧，我跟青爷之间有暗号的。”
张青柠所有的想法不知道什么时候偃旗息鼓，不划算，太不划算了。
这扬见面，小壬没有贸然，他原本是想带一伙人直接去包抄了他们，但是发现一路上几乎都有行踪诡异的人。
他明白了什么之后遣人回去，自己装作常人好一通装扮，混在了周围镇上。
小壬还感叹了一下双方心眼子一个比一个多，那些人仔仔细细的查了一通又一通，似乎是确定张青柠孤身前往之后才散了。
真是的，要求带个人也就算了，怎么还玩阴的呢，真是可怜青爷了，小壬突然感觉他家爷弱小可怜又无助，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这里瑟瑟发抖。
小壬莞尔一笑，刹时间也不记得自己是被谁套来的半开玩笑的说：“这位官爷是准备新官上任三把火？”
张启山瞥了一眼小壬含笑说：“这倒没有，只是想跟青兄弟做笔交易。”
“哦，倒是我误会了，只不过方才我突然想起签订不平等条约的时候对方也是这么客气。”小壬唉了一声歉意的开口
张启山拿着玉石把玩的手一顿，拿这作比，要是这接下来的交易双方利益偏差太大，怕是会落人口舌。
虽然目前出现的只有一个，但张启山还是保持警惕，真保不准。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青爷，此时静静的看着这一扬闹剧，浅棕色的眸子有一瞬间扫过张日山，没有言语，却让张日山有些不寒而栗。
那眼神平静，没有恨意，只是抱有怀疑，但是像是洞察。
最后双方达成协议，张青柠会保证没有任何人得到他要过来的消息，并让他顺利而且不遭人暗算。
而张青柠却只提出了一个要求，事成之后他想跟张日山多聊几句，张日山得说实话。
张启山淡淡的目光扫过他的副官，张日山心领神会的应下了，张青柠甚至都没让他做什么担保，提完要求之后带着小壬就走了。
小壬回去之后连夜宣扬了一下张青柠和他的默契，张青柠沉默不语，按住那跳脱的人，问了一句：“你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