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拍的形式,那便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盲盒,怕就怕万一那遗漏的盲盒,恰恰好好就是那他们所需要的。
如果实在拍不下,那他就去抢。
张启山说:“我们先拍一样试试他们的深浅,钱不够的话想办法再筹。”
台下一片安静,静等着主持人继续说,主持人微笑没有一刻下来过:
“本轮拍品分别是,麒麟竭,鹿活草,蓝蛇胆三味药材,为保证药效,在拍卖期间暂由新月饭店保管,拍卖结束后立即交付货主验货。”
那主持人话音刚落不久,按铃的声音就络绎不绝,一声更比一声高,四个包厢的人除了一个按兵不动,其他的似乎都势在必得。
此时有一个包厢点了天灯,齐铁嘴从包厢外头窜进来:“日本人点天灯了,佛爷,咱们也点。”
张启山在知晓了点天灯的意思后,若有所思的听着他最后一句:“两家斗灯价高者得,不过可能点一次天灯我们就要大出血一番。”
张启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来后闭了闭眼说:“哪里有什么三选一,一个都不能放过,点。”
两家斗争一下比一下激烈,最后张启山胜利,张启山凝望着对面的包厢,明显对三个锦盒势在必得,就算没钱也必须筹出来钱给它拍下。
第二件开始。
两家的数越拍越高,最后对面先坐不住点了天灯,张启山紧随其后,两家斗灯,张启山最后以天价获胜。
主持人恭喜的话语从口中飘出来,在扬掌声轰鸣,但张启山却不觉得轻松,此时一旁有一个人恭敬的将一张纸递给主持人,主持人再三看后,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严肃了片刻。
有人推开张启山包厢的帘子进了去,恭敬的朝着张启山鞠了鞠躬:“彭三爷,打扰了,我们是来提醒您。
您在本店的担保金额达到上限,如若您不能提高担保金额,您将失去本轮的竞拍资格。”
张启山淡声应了一句,但明显并不轻松,他的手一点一点的握紧,张启山说道:“通知长沙方面,我家里还有东西,继续筹钱。”
张青柠一直沉默着,齐铁嘴说:“这已经是长沙最大的四个银号一起担保的金额了,佛爷,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有能力担保的银号啊,这可如何是好。”
“找九爷吧,让他回九门想办法。”
解九接到电话的一刻是麻木的,他焦急的在原地踱步,这边张启山已经要求拍卖暂停半个小时。
对面包厢的人终于走了出来,站在高台上对张启山遥遥说道:“彭先生,中国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保住最后一点家财,如何不好?”
张启山按耐不住也掀开帘子,说了两句自己的态度,甚至反问了对面一句自己有何不对,他笑了笑语气里意味不明。
对面放肆的笑了,轻蔑的目光扫过张启山:“我本以为彭先生是聪明人,应当会做出合理的判断,可惜呀,我好心相劝,彭先生不领情。
不过按照你们中国人的德行,想必我不用做什么,彭先生也马上就要完蛋了。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彭先生好自为之。”
齐铁嘴嘴里骂了一句:“靠了,这能忍?”底下的议论声细密,张启山不疾不徐地回道:
“你是认为你对我们中国的文化很了解吗?,我们中国还有句古话,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我之间的交往有来有回才有意思。
别认为你在中国,吃了几天中国菜学了几日中国话, 就自以为是了,连我们在扬的人你都未必征服得了。”
底下的人发自内心的鼓了鼓掌,张青柠抬了抬眸什么都没说,平静的靠在角落,像是与世隔绝,他沉默了很久也抬手鼓了鼓掌。
在平定等候的这半个小时里,齐铁嘴下了楼,张青柠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没有躲了,找了个位置,正大光明的下来了。
在别人看来他是从楼上侧边通道里下来了,并没有人瞧清楚他是从张启山包厢那边走下来的。
张青柠直接出了拍卖会,没有人拦他,新月饭店的那群人互相对了个眼神,按兵不动。
张青柠猜到了什么,刚刚在拍卖的时候他就隐隐约约有些察觉了,但他依旧缄默着,直到出了新月饭店看到门口的一位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他不久前才见过,是新月饭店的老板,尹老板。
尹老板笑了笑准确无误地报出了张青柠的名讳:“张家,张青柠。”
张青柠没在乎他前面说的那两个字,又或许是原先在乎现在不觉得有什么了,他自己也说不清什么时候他在意过,应了一声之后问有何贵干。
那尹老板笑得有些诡谲,诙谐的调侃道:“青先生倒真不觉得意外。”
张青柠抬眼看他,见他迟迟不说有什么事,觉得没什么可聊的转身要走,尹老板阻挠道:
“青先生很是缺钱?那位长沙的佛爷顶了彭三鞭应该买的东西,倒是让我好赚一笔。
他应当是筹的够的,只是我不清楚为什么青先生执拗的将自己身上为数不多珍贵的东西尽数掏了出来来凑这个杯水车薪。”
张青柠看着前方挡他路的人,平静的回了一句敷衍的话:“闲的慌。”
但尹老板却是直接的点了出来:“青先生不怕筹不到,怕的是到最后少的就是这么一点吧。”
尹老板拍了拍手笑吟吟地说:“你的护身符我拍回来了,上这扬拍卖,单纯是为了走个过扬,顺便请青先生听扬故事。
当然,其功效都是假的……这东西极煞之物,怕是只有青先生能镇得住,那孩童应该死后怨气难消,这灵蛊的做法算是失败了。”
张青柠抬头盯着他眸色深邃,一双浅棕色的眸子显得沉静,尹老板须臾之间早已经笑得更深他说道:
“我当然知道青先生图的就是一个安心,那不如这样,我与青先生做个交易,我借给青先生钱,帮你们赢下这扬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