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相信你有通天的本事,我相信再次见面的时候你能知道我是谁。”
说完这句话陈皮阿四领着他的队伍打道回府,他来这里像是只为了说上那么几句话,更确切的说是,寻求一个答案。
但他最后落了空,似乎也不恼,面带微笑的塞给张青柠一个录音笔。
张青柠一个人坐在盗洞口,不知道在想什么,眼里有着几分困惑和迷茫,最后只剩下落空。
他最后凝视了一眼盗洞,然后走了,按照那人说的他们很快就能出来,他等与不等都无伤大雅。
张青柠刚准备走的时候看见一个人影窜上来,他看清楚是谁的时候呆愣两秒,视线停留在张启灵手里拿的一个盒子和一卷帛书上。
张启灵或许是没打算看见他的,两个都打算脱离队伍的人此时互相看着对方,然后默契的无视对方朝着相反方向走掉。
张青柠穿过树林,等到他回到村镇的时候,太阳已经垂落了,他找了个地方默默的打开录音笔。
录音笔里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但他说不上来,少年的意气风发带着几分洒脱的意味在录音笔里面宣泄出来,是十分赤诚的一句感谢:“今天,谢谢师哥了。”
第一条录音只有这一句,很简短,张青柠调到下一条,录音笔里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有声音响起似乎是有人推倒了一旁的茶盏:
“人都要睡傻了,还睡呢,我他妈是外伤又不是内伤。”
周遭再也没有什么声音了,只有沉寂,录音笔里的声音似乎是在跟人对话,但是另外一个人恰恰像是被抹去了,最后留下的是末尾的一句带着点愉悦的话语
“那我们都说好了啊,如果你以后变卦了,这些可都是呈堂罪供,我可是会拿这个来寻你仇的。”
张青柠下意识的认为没有内容了但他还是往下调了一下,乒里乓啷的声音响起,似乎是录音笔的主人偷偷录下的,略有些衣裳摩擦过的响声,使得整个对话都模糊不清。
但这一段录音,不仅仅只有一个人的声音。
“张青柠,我今天明确告诉你,如果你就这么不负责任撇下长沙所有人走了,我会恨你的,真的。”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有人在等待着答复,另一道声音响了起来,张青柠听出来了那是他自己,从第三方的角度来听,他的声音只有冷漠和不解:
“我为什么不能离开,你……又有什么理由不让我走。”
“张青柠!!!”
这三个字咬牙切齿,不知道为什么张青柠听出了几分难过和颤抖。
“如果你要走,你当初就不应该来这,不应该来长沙不应该来二门,是,我是个自私的人,我在长沙千夫所指了啊……师哥。
我他妈能信谁能不信谁啊,如果我没有这个资格让你留下,那师父呢那师娘呢?
当初我可以接受骂名,如果你没有出现,我可以怀疑猜忌甚至怨恨每一个人,我认同你的一句话,孤独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如果孤独可以让我站在更高的地方,我乐意甚至心甘情愿,但是前提是我一直都是孤独的,从没有被磨灭过野心的,从没有人教过我其实淡然处世也能活的自在。”
“你离不开长沙,而我离得开,也必须离开。”
“长沙是我的家,我把你当我的家人成吗?!如果家人就这么离开,从来不给个解释,你会心寒吗?”
“解释?我不会给你的,你说的似乎这是道德方面的问题……”声音沉吟片刻然后回:“那……我想离开,你把它当成一个礼物,送给我的礼物。”
“……不行,不囊括这个。”
“你说过的,任何。”
大概是因为模糊这段录音没有任何修改,张青柠似乎十分熟悉这对话,在这断断续续且有噪音的模糊片段中补全了所有。
他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二门,长沙,二月红。
另一段声音应该就是给自己录音笔的那人,张青柠短暂的皱了皱眉,突然之间抽出自己的匕首看了看。
这把匕首似乎被他珍藏了很多年,带在身上却没有明显的使用痕迹,除了最近使用频繁,最多只被使用过两三次的样子。
整把匕首都没有锈痕,就连刀身并不显眼的字都没有磨损的痕迹。
张青柠沉静下来,并决定以后不用这把匕首了。
他突然之间想去长沙看看,怎么去呢……张青柠沉思两秒,从口袋里拿出他的护身符,默默的从红绳上面把深红的玉珠给取下来。
最后在一个无良商贩的开价和忽悠中,不太了解物价的张青柠成功换了十块钱。
张青柠看着另一位顾客唏嘘的目光,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拿了钱徒步找了个小巷口。
张青柠安静的立在那里,寻找着目标,很快锁定了一位目标,看着那人四处张望,几位男子拽着一个姑娘往车上走。
那是一辆面包车,那几位男子几乎是行径粗暴的将那姑娘往后座上面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