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很兴奋。”1号不否认,大大方方的承认:“相比起那些没有理智的丧尸,我们更喜欢和人打仗。”
“穿上它,能保下你的小命。”1号丢给杜伟明一件大衣。
今天的对手是人类,动员兵大衣更加厚实,里面多增加一层防弹纤维,让强大的防御更上一层。
“我会劝降他们,你们打不起来。”杜伟明脸上皆是坚毅,穿上看起来很碍事的大衣,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反而很轻盈。
耳边传来炮弹呼啸声,“那我先祝你好运,战斗已经开始!”
杜伟明脸上忧郁更深,眼里流出不忍之色,苦涩张嘴说不出一句话。在战扬上,他左右不了任何一方。
灰熊坦克履带滚滚向前,铲刀将路上汽车全部推开。
坦克头顶的自动机炮和战车的机炮不断开火,清理着零星的丧尸,先行一步,向着敌方阵地前进。
阵地远处,对讲机极限通话距离之内,两名士兵趴在地上与环境融为一体,这是执行侦查任务的前方侦察兵。
他们望远镜倒映着漆黑雨夜,长龙般的车队闪烁着灯光。
“敌人接近!通知指挥部!”侦察兵急忙上报情况,却没有得到身边队友回应。
危机感直上心头,猛回头队友却站立在雨中,身体不自然扭曲,像是被无形之物掰成。
他眼神中惊恐万分,嘴却被一种莫名力量捂住,“呜呜”哽咽,说不出话。
“咔嚓!”骨折之声清脆无比,队友脊椎骨已经被大力拧断,软软倒在面前,倒下时眼中惊恐还未褪去。
惊惧交加疑惑之余,耳边近处传来优雅从容的男声:“你想通知什么呢?士兵!”
闪电划过,雷声轰鸣。危机感猛然袭来,士兵就着身形,一个驴打滚翻滚开,远离危险,趁着闪电猛然看清雨中声音来源。
两个透明人形站在那里,大雨宛如是玻璃器皿上不断滑落的水滴,勾勒出它们身形。
鬼魂般的人形生物猛然出手,雨水捏成一只大手,不断变幻着穿过雨幕,扼住咽喉,将他按在地上。
“狙击手6号向你问好。”还未等听清楚,一柄丛林刀从太阳穴插入,结果士兵性命。
两条鲜活的生命消逝,悄然无息。
人影闪烁几下,从雨中现出身形。是全副武装的狙击手,他们早早离开队伍,开启光学迷彩,在雨中猎杀着侦察兵。
“走吧,已经是第五组了,应该还有不少。”狙击手甩掉匕首上的血迹,重新开启光学迷彩消失在雨幕之中。
正如1号所说,这扬战斗早已打响。
军队阵地上,穿着迷彩服的士兵瑟瑟发抖,不在计划之内的阵地战将他们困在这,为数不多的雨衣不够分,长时间淋雨很多士兵已经失温。
“轰!轰!轰!轰!”耳边传来爆炸声,反应慢半拍的士兵们,就看到火光中被掀起的坦克残骸,还有爆炸外围战友的残破身体。
耳聋,耳鸣,爆炸声过去后耳边才传来悠长的呼啸声。
“炮击!重炮炮击!”经验丰富的士兵大喊着,他们正在遭受猛烈的重炮轰击。
下一秒他的声音被淹没在炮火之中!
基地中十门203毫米自行榴弹炮架设在外围,炮口高高扬起,四周摆满弹药补给,不断使用增程炮弹轰击敌军阵线。
十秒一发是炮管长时间射击的极限,不是自动装填机的极限,一枚枚智能制导炮弹被塞入炮膛,伴随着击发声出膛。
每一次击发后,炮口会根据前方无人机,不断传回的毁伤数据微角度调整,确保每一发炮弹的杀伤力。
这一切的基石是完整的数据链,和基地智脑强大的运算能力,军队的作战能力与此密不可分。
炮击一刻不停,但是却换了弹种。
除了摧毁阵线的高爆炮弹,现在落下的炮弹已经是专门杀伤步兵的破片炸弹。
军队阵线已经残破不堪,没有人敢在这种火力密度和精准打击下露头。
哀嚎和惨叫甚至已经盖过爆炸声,目光所及之处,全是死人和伤员。
有残破的尸体在地上一动不动,有人失去下半身还在爬行,有人身体被数枚弹片击穿,有人全身是伤靠在坦克上。
“旅长!弹道计算出来了,六十公里外,我们的炮够不到他们!”
指挥车前,炮兵哭着在李阳面前汇报,雷达时灵时不灵,对面的火炮和导弹为所欲为。
“回到岗位,做好自己的工作。”李阳面色如常,依旧神采奕奕,拍拍部下的肩膀。
士兵走后,他握紧双拳,闭眼安抚心中的怨气。
这仗打得太窝囊,部队死伤惨重,已经减员一半,敌方的火炮没有停止的意思。
士兵们淋着雨,忍着低温顶着炮击,士气正在逐步走向崩溃。
最主要的是,到目前为止,派出去的侦察兵没有任何消息,现在连敌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炮火继续延伸,犁过每一寸军队阵线,惨叫声不绝于耳,士兵坚不可摧的意志在炮火中饱受摧残。
没有一个地方安全,那些炮弹仿佛开了眼,一轮接一轮的炮击如捶,阵地就是一块铁毡,而是士兵如无用的铁渣一般被淘汰。
“嘣!”炮弹在半空中爆炸,更加惨烈的绝望才刚刚开始。
对步兵炮弹没有焰火,它在距离地面十几米高度爆炸,炮弹内部破片覆盖百米范围。
覆盖范围之内的步兵,要经受钢铁暴雨的洗礼。
血肉模糊,身体瞬间被几枚或者十几枚破片击中。脆弱不堪,甚至有人瞬间被打成肉泥。
天上落下的雨水冲不净地上的血与泪,残肢断臂放眼皆是,肠穿肚烂不过寻常,人间炼狱便是如此。
士兵在哀嚎惨叫,李阳在后方指挥车疯狂下达命令,不过是徒劳之举。
人员大规模阵亡,军令难以下达到前线,现在没有有出现溃逃已是奇迹。
或者士兵知道根本逃不了,丧尸在四周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