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宣传员凌英在宿舍四周用铁皮喇叭通知各队员晚饭后六点半在食堂开大会，每个人都要参加。

    赵队长在原来的队里开会是常事，会扬很整齐，前面是小矮凳子，女生全坐在前面，后面是长条凳子，男生坐。开起会来整整齐齐很有秩序。

    到一队后，他了解到只有女生有小凳子，开起会来男生都站着，乱七八糟的。他已经布置木匠做了好多张。估计也够了。

    食堂点起了明亮的汽油灯，挂着帮助大会几个大字的标语。

    女生们陆续到了会扬，坐着叽叽喳喳地说话。

    男生坐在后面，嘻嘻哈哈地打闹。

    凌英宣布大会开始。会扬的闹声依旧不止。赵队长敲着桌子发了大火，大家才静了下来。

    赵队长往会扬看去。会扬秩序还行。只有张一初蹲在长条凳上抽着烟。头上冒着青烟。那个头比别人高出多。换是别人，赵队长早就骂开了。

    按赵队长，出事的那几个人，出一个代表讲明事由，做检讨道歉后。重点在群众发言，最后由他讲话，总结经验教训。

    可出事的头王小波不干，他认为这事是他们几个一块儿干的，为什么要他代表做检讨？赵队长就改让一起的小刘发言。

    小刘写了发言稿，得到了赵队长同意，上了台。

    发言稿没多！小刘尽管读得很慢，也很快读完了。

    凌英接着说下面由卞喜发言。

    张一初不干了。从长条凳上站起来说不行要让首犯王小波上台检讨。立刻有几个出来呼应。并说赵队不可包庇王小波。

    会扬上热闹起来，喊叫声、喜闹声，还有人拍起凳子来。

    赵队长一看掌控不住了。便大声呼喊“王小波”。

    可无人答应。王小波溜了。

    又是一阵呼闹。夏建国站了起来，指着张一初说下来，别胡闹。

    夏建国的话真得比赵队长说话顶用。不仅张一初停止出声，全队的人也静下来了。

    夏建国对赵队长说，大家说的没错，王小波应负主要责任，并检讨自己。不过王小波溜了，应该让他写书面检讨，抄写成大字报，贴在食堂墙上。

    赵队长嘴上说同意夏建国的建议。心里想今天真倒霉了，风头全让夏建国给抢去了。

    会议继续开下去，卞喜发言。

    上天，卞喜被王小波嬉戏一番，心中的怨气未消。趁机通过发言报复王小波。

    卞喜说，这件事很严重。是一桩政治案件，特别是在这春播大忙季节。破坏了春播的顺利进行。是对知青极大的污蔑。建议向上级报告，严肃处理。

    这时王小波正蹲在墙根偷听，恨的直咬牙。

    接下来，又有两人发言，基本内容与卞喜的发言差不多。估计是抄的。

    最后，赵队长作了总结发言。时间不长，内容倒是还中肯，说完了问林家福还有指示吗？

    林家福低着头正在写报告，最近他碰上了麻烦事头痛着呢？见赵队长叫他，回过神来说没什么，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