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隙中,透过一张眉毛、胡子花白,全是褶皱的脸,方丈正静静地盯着院内。
他看着三人正练着一套说不出来的拳法,只见此拳法风格凌厉,攻防有序,只是三人初学,看上去尤为稚嫩,可总归是有那么点意思了。
作为一个习武之人,这套拳法方丈一看就都是些基本招式,可合在一起,就知道这套拳法绝对不简单,攻势中透着坚固的防势,防势中又不输攻势,攻防兼备,其中还不少有暗藏的杀机,只不过出出收敛,不会致死,看来这是一套防身的拳法,可为什么会暗藏杀机呢,却又收敛得那么好。
方丈窥探着这里的一切,不解的同时不断思索,想着这怀德身手了得,当时只是求着说要南山寺收留他,看着他那满脸的诚意,再加上不是他救了南山寺,南山寺就要闹出人命,方丈就收留了他,谁也不知道他以前究竟是干什么的。
方丈看着这三人出了神,不禁去猜想怀德的身份。这时,在最左边最靠近院子大门的芸海注意到了方丈,他也正好练完了,就先做了收势,牢记怀德说的要先做收势,否则不能停下,接着看向方丈,问道:“方丈,你在这干什么,为什么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啊?”
方丈这才回过神,愣了愣,说道:“哦,该过堂了,你师父师叔他们呢?”
“他们……唉?就是啊,芸豆早上不是叫走了我师父和二师叔吗?三师叔也不见了。他们去哪了?”芸海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见此,芸翼和芸豆也收了势,转过来看向正在走来的方丈。
方丈看向三人,问道:“他们到底去哪了?”
芸豆伸长脖子,靠近了方丈,芸海芸翼也靠了过来,方丈弯下身子,要听芸豆说什么。
“你知道老虎吗?”芸豆轻声说道。
“什么,你是说十几年前那只瞎了眼的畜生?”方丈惊呼一声。那次除虎他也在一旁看着,此时那次惊险的经历就浮现在他眼前,想到老虎的机智、凶狠,不由得一惊。
芸豆赶忙捂住方丈的嘴,说道:“嘘,嘘。别大声喊,师父就是不想闹的人心惶惶的,我才小声给你说的。”
方丈这才反应过来,扒下了芸豆的手,说道:“那怎么都这个时辰了,他们还不回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方丈,他们你还不放心啊?”芸豆说道。
“哦,也对,只能祈求他们好运了。你们就先去过堂吧,干着急也没用。”方丈松了口气,招呼着三人去过堂。
此时芸海和芸翼还愣在那里,芸海率先问道:“就是十几年前见人就咬的老虎?”
“是啊,大师兄也知道?”芸豆回过头来问芸海。
“修行时师父给我讲过这个故事,当时就觉得这老虎甚是恐怖,他们不会有危险吧?”芸海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对呀,我师父也给我讲过,他们不会有事吧?”芸翼补充道。
“你们对自己的师父有什么不放心的,他们武功高强 况且我师父也拿了一些武器防身,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方丈也说了,干着急也没用,咱们先去过堂吧。”芸豆胸有成竹地安慰道,随即拉着还有一丝担忧的两人朝院子大门走去。
后山,怀德拉满了弓,站直身子,死死瞄准老虎,注意到跃跃欲试的怀武,赶忙说道:“二师兄先别动,这畜生凶猛非凡,大师兄,把我背上的竹竿取下来。”
怀智赶忙上前,动作谨慎地取下竹竿,生怕扰乱了怀德。
怀智取下竹竿后,举在身前,朝着老虎,死死地盯着它。怀德接着笑着对怀武说道:“二师兄,会用刀吗?”
“开玩笑,我可是因为杀了贼人才被迫上的山。”怀武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屑,“等等,什么意思?”怀武突然想到了什么,疑惑道。
“哈哈,那就好,我腰间有一把砍刀,我上山时就别在那儿,你取出来。”怀德微笑着说。
怀武听此,慢慢退到怀德身后,去搜寻怀德腰间的刀。
“动作轻点,我还瞄着老虎呢。”怀德不耐烦地说道。
怀武这才放轻了动作,取出了藏在怀德衣衫下的砍刀,对怀德说道:“师弟,为什么要把刀藏起来啊。”
“看着老虎,”怀德急忙嘱咐道,怀武立马盯向了还在死死盯着他们、不断发出低吼的老虎,怀德接着说道,“以备不时之需嘛,本以为用不到的,这不,派上用扬了。”
看到三人手中的武器都对着自己,老虎顿时有点不淡定了,躁动不安起来,低吼声中带着些嘶哑,那声音似乎能直击人的灵魂,让怀智怀武感到很不舒服。
怀德还拉着弓,死死盯着老虎,不断地在老虎身上寻找着破绽。
突然,怀德看到老虎伴随着嘶吼声想要慢慢抬起头,怀德抓着这个时机,迅速射出一箭。
这支箭,直冲老虎脑门,老虎见此,赶忙挪开身子躲过,朝着三人怒吼一声,霎时间,只听山林间所有鸟儿都受了惊,四散而逃。
老虎毛发颤栗,似乎马上就要冲向三人,但老虎只是停在原地,独眼中散发着无尽的凶狠,似乎在等着怀德的下一步动作。
眼见没得逞,怀德迅速再抽出一支箭矢,上弓拉弦,动作一气呵成,无比娴熟。
怀德瞄着老虎,也没下一步动作,这可把一旁的怀武急坏了,说道:“师弟,快出箭,射死它啊。”
“嘘,把嘴闭上。”怀智呵斥道。
怀武满脸埋怨,但也不敢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