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归轩走在鸿王府，捡到了一抹香帕。

    “奴婢参见三阿哥！”

    一个冒冒失失的小丫鬟忙跪在他的面前。

    这帕子上用簪花小楷写着一句诗。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苏轼）

    这应该不是这丫鬟的帕子。

    “别害怕，我又不会吃了你。”

    温文尔雅的三阿哥轻声问：“这可是你的帕子？”

    明明知晓不是她的，却偏偏这样问。

    让丫鬟觉得他甚为亲近。

    丫鬟已经不那么紧张了。

    相反，脸颊染上两抹酡红，分明就是害羞了。

    “回三阿哥的话，这，这是侧福晋的帕子……奴婢是侧福晋的陪嫁丫鬟……还请三阿哥把帕子还给奴婢，奴婢也好交差。”

    “求您了，三阿哥~”

    老实说，这丫鬟长得不是多赏心悦目。

    可既然她是朱弦月身边的……

    “起来吧。你如此伶俐，我怎么舍得让你受了委屈？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的脸更红了：“奴婢贱名品红……”

    “跟在侧福晋身边，伺候了几年了？”

    “十，十年了……”

    “哦……”

    “……”

    从品红的嘴里，夜归轩套出了不少关于朱弦月的话。

    他也就知道，这朱弦月，从前的确是软弱无能，任人欺凌，毫无存在感。

    即便是倾城之色，也不过是花瓶架子，无趣又脆弱。

    可中秋佳节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眼神、气质、喜好都不同了。

    品红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她清楚地知道，朱弦月还是朱弦月，没有换人。

    夜归轩体贴地帮品红理了理鬓角的碎发。

    “快去伺候你家侧福晋吧。”

    “是，是……”品红红着脸走了，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

    待品红的身影消失不见，夜归轩脸上的温柔也一点点被阴霾替代。

    ——原来如此。

    他可以确定，朱弦月之前是在藏拙。

    她定有过人之处。

    虽不知是什么，可夜归轩能确定，朱弦月至少比朱雪莲那个蠢货强多了。

    他捡起朱弦月遗落香帕的手，是右手；

    而左手，刚刚用来替品红理鬓角。

    夜归轩将右手手指放在鼻前。

    闭上眼睛，仿佛能闻到香帕的味道。

    ……

    洞房花烛夜。

    夜归鸿酒量不错，可今日，他还是被生生灌醉了。

    九阿哥跌跌撞撞地来到婚房。

    掀盖头、合卺酒，一切准备就绪，伺候的下人也都已经离开。

    此时，夜归鸿“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入目皆是狼藉。

    他自己闻着都想再吐一次。

    朱弦月从血玉镯空间拿出醒酒药，给他吃下去。

    不一会儿，夜归鸿好受了许多。

    睁开模糊的双眼，竟然看到朱弦月在为他收拾他吐得那一片狼藉……

    夜归鸿连忙阻止她。

    “……歇着去，这不是你该做的事。”

    朱弦月低眉顺眼地道：“九阿哥，妾身是你的侧福晋，理应如此，九阿哥不必心疼妾身。”

    “……谁说我心疼你了？我就是怕你没了力气，待会儿行房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