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刚踏入教室的江玖被身后传来的一声吓得直哆嗦，他转过头，看见身后空无一人：“谁啊，大清早的！”

    “啊——！”紧接着又是一声尖叫从一楼传出。

    江玖听着声音有些不耐烦：“本来早起就……有人跳……楼了？”他以为是谁跟他一样在控诉早起，在楼下大喊大叫。当江玖探出身子往下望的时候，万万没想到，是一楼的草坪上，一个女生躺在血泊之中。

    “老师？”楼下发现现扬的人突然朝着四楼喊道。

    明义楼四楼左边的两间是废弃的教室，除了平常组织的大扫除，那里几乎没什么人。而江玖所在的一班教室就在楼下：“贺老师？”江玖不明所以的抬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看见了同样低头看向楼下的贺之谦。

    几分钟后，连警笛的声音都没有听见，楼下来来往往的警察已经开始观察现扬，一个身形有点瘦小的男警察，举着相机在各个角度拍着可怜的尸体。

    “裴队，确定已死亡。”一名身穿警服的法医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孩，白色的羊羔毛外套已经被鲜血染红。

    “死者名叫‘上官翊白’，高三七班的学生，这是她胸前的名牌。”法医脱掉手上带血的手套换上了一个干净的，从地上捡起脱落的名牌递给裴数。

    裴数接过名牌仔细的端详，又看了看地上已经无法开口的女孩，慢慢开口：“救护车还有多久？”

    “报告裴队，路上有些堵车，大概还有十分钟。”

    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学生们也是陆陆续续的走进学校，案发现扬很快就被围得水泄不通。已经早早在教室复习的好学生也都忍不住，偷偷趴在教学楼的阳台上观望。

    “那不是七班的上官吗？”眼尖的学生已经看出来地上躺的是谁。

    “对对，她怎么会……？”

    “同学们，没有什么好看的，大家都上课去吧，散了都散了吧。还有楼上的也都别看热闹了…快回去上课…”一名警察看着越来越多双眼睛盯着尸体，着实不太好，只好挨个劝说离开。

    人群渐渐散去，只留下第一时间发现的目击证人——高三6班的张寺玉，高二英语代课老师贺之谦，高三一班的江玖。

    “我真的…真的没想到，白白…白白会变成这样……”

    灰暗的审讯室里，张寺玉还没有从突然发生的命案里缓过来，双手双脚一直在抖，说话也是磕磕绊绊说不清楚。

    “她平常有被得罪过，又或者是得罪过谁吗？”裴数坐在对面，眼神略带些严肃，又不敢真的表现出很凶的样子：“你说你看到，你们老师贺之谦在她摔下来的地方？然后怀疑是他推下去的？”

    “翊白虽然家里有些钱，但是人很好的，她那么爱小狗小猫怎么可能得罪人呢，肯定是有人羡慕嫉妒欺负她！我最先看见的就是贺老师，哦，对了还有江玖…一班的江玖，我看见他也在楼上…”

    “不可能……”裴数听到熟悉的人后潜意识觉得不可能，但他是警察，这样做很明显不对。“这些事情我们会很快找出答案，你不要害怕。”

    问完目击者张寺玉，裴数才从审讯室里走了出来向待命的警察说：“监控看了吗.？”

    “已经看过了，当时那个位置上的走廊上确实只有他们两个。”小警察顿了顿又说：“江玖确实没问题，因为人是从四楼掉下去的。现在只有贺之谦有嫌疑，但是当时他站的地方背对监控，实在没办法看到有没有动手，只能先审问了。”

    裴数听到江玖没事的一瞬间，像是压在身上的大石头被人取下来了一样，但又转念一想：‘贺之谦不是阿非的哥哥吗？这难道又是骗子的手段？’

    “把他带过来。”

    “是。”

    裴数看着面前文质彬彬的贺之谦，实在是不相信，但是审讯又不能相信直觉，得靠证据，他想了很久才开口：“你一个教高二的，寒假跑来学校干什么？”

    “见一个朋友。”贺之谦很干脆的回答道。

    “谁？”裴数继续追问。

    “顾玹。”

    裴数脑海里闪过无数人名，很熟悉，却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只好又问：“顾玹是谁？”

    “高三一班的顾玹，华锦市第一制药公司顾氏集团独子顾玹。”

    “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贺之谦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该怎么去解释：“我还没有开始工作之前，是他的家教，他昨天发讯息说有问题找我。”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四楼，上官翊白，也就是我们的死者，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裴数步步紧逼，完全没有刚刚对待张寺玉一半的温柔。

    贺之谦不紧不慢的回答：“因为消息是那个女生发的，我当时还好奇为什么会约在没人的四楼。”

    “她约的你？你不是说顾玹约的？”

    “我也不知道，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姑娘，她一开口就说我……不要脸，对就是不要脸。”贺之谦想起早上发生的事，感觉很不可思议。“然后她就开始蹲下哭，说什么家人不爱她，喜欢的人也很脏什么的……”

    “我就看着她哭，突然她站起来突然推了我一把，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