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后,候文艺笑吟吟的望向脸色通红的沈寒:“你不是自称辣王吗?怎么这点辣度都接受不了?”
“嘶...吼,今天状态不佳,改日再战!”沈寒只觉得头皮发痒,忍不住想要去挠。
候文艺自然能看出他在嘴硬,倒也懒得和他争论这个话题,先一步拉开车门,示意他上车:“你要去哪里?”
沈寒想了想,道:“去宁东第二高级中学吧。”
他突然想起来今天是去学校领取相片的日子。
虽然阿沈的高中成绩并不理想,高中生活也特别的苦累,甚至每天凌晨四点半就要起床,但这三年却是他前世最怀念的三年。
而这张拥有全班所有人合照的相片,也被他保存到了最后一刻。
“行,恰好你们学校距离我工作的地点不远,把你送回学校后我就顺道回去了,”候文艺并没有问他去学校做什么,她启动车子,发出低沉的轰鸣声。
“那我平时能去找你吗?”沈寒道。
候文艺诧异的瞥了他一眼:“我在上班,你找我干什么?”
沈寒贱贱的来了一句:“看着你上班啊。”
“去死,不可以,”候文艺直接拒绝。
沈寒嘁了一声,“不去就不去。”
他心中补充了一句,反正只要营业执照顺利拿到手就好了,他也没兴趣每天往服务大厅去跑。
“不过,”候文艺顿了顿,道:“如果你以后带的不是烟酒这种只有男人能用得上的东西,我倒是可以考虑你偶尔来。”
沈寒咬牙切齿的道:“我可是个穷学生!难不成你要我买口红包包香奈儿?”
候文艺好奇的道:“香奈儿是什么?”
“额...”沈寒这才意识到零八年大部分女孩还没有听说过迪奥香奈儿这种高端奢侈品牌,解释道:“就是很贵的东西。”
候文艺狠狠的刮了他一眼:“谁让你买很贵的东西了?姐姐看起来很像是拜金女吗?”
“抢劫犯的脸上也没写着抢劫二字啊,”沈寒打趣道。
“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倒是挺能说会道,”候文艺道:“我指的是一些能代表心意又不贵重的小物品,至于具体是什么,那就得看你的心意够不够足了。”
沈寒想了想,突然脑海一亮:“你想不想看看我卖的糖果是什么样子的?”
“糖果有什么可看的?”候文艺怔了怔。
“我的糖果可不是一般的糖果,而是融合了当前最火爆的五福元素以及体彩元素的新时代糖果。毫不夸张的说,它既是一种食物,又是一种游戏。”沈寒道。
“既是一种食物,又是一种游戏?”候文艺揶揄道:“听起来好像挺好玩的,我开始期待了。”
“等我的小店开业时,欢迎候姐来捧扬,绝对好吃不贵,”沈寒笑道。
候文艺:“???”
她突然有种脱下平底鞋甩在沈寒脸上的冲动。
“我已经请你吃饭了,虽然不是什么名贵大餐,但好歹还算正式,你连几颗糖都不舍得送给我?!”
“呃,”沈寒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我还是个高中生啊。”
“行,”候文艺气的牙齿咯吱作响,有种想把他扔在半路的冲动。
但她最终还是忍住了,她的教育不支持她这么做。
红色闪光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宁东第二高级中学的门口,在零八年,奥迪是不可多见的豪车,尤其是一辆通体火红的奥迪,在单调的城市中极为扎眼。
感受着诸多校友抛来的好奇目光,沈寒下意识摸了摸鼻尖:“要不再往前开一段距离吧?”
候文艺不理解:“为什么?这里不就是你的学校吗?”
“对啊,但是你停在最显眼的大门中央,很多人都在看着啊,”沈寒十分窘迫。
“看着怎么了?难不成从我的车上下去很丢人吗?”候文艺摆了摆手:“快下车快下车,我还要赶忙回去上班呢。”
沈寒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拉开车门,迎着其他人的目光,朝着学校中走去。
杨秋梨这两天心情很差。
具体为什么差,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梦到了沈寒。
梦中的她与沈寒完成了调换的姿态,沈寒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审判者,而她却成了可以随手被抛弃的可怜虫。
醒来后,她一直安慰自己一切不过是一扬梦,而沈寒也不过是个在追求她失败后试图挽留尊严的独角戏表演家罢了。
可,自己为什么会梦到他呢?
接到了班主任的通知,她与王秀相约去学校,远远的便看到一辆红色跑车从她们身旁疾驰而过,掀起了仲夏的泛黄树叶。
王秀有些羡慕的道:“那个车好像是奥迪吧?听说要好几十万,很贵的诶。”
好几十万吗?不懂车的杨秋梨也在心中默默感慨。
如果我能有一辆好看的车就好了。
但很快,王秀的表情就像见了鬼,一双眼睛几乎要凸出来。
杨秋梨不太理解,见到一辆豪车也不至于这幅表情吧,她伸出手在闺蜜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沈,沈,沈寒?!”王秀呐呐道。
听到这个名字,杨秋梨心中一颤,下意识的望去,恰逢看到沈寒从红色奥迪上下车,与主驾驶的候文艺挥手告别。
嗡的一声,杨秋梨的大脑顿时陷入一片空白,甚至停止了思考的能力。
王秀摇晃着她的胳膊,用仅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急切的道:“是沈寒啊!他怎么会在那辆车上?”
杨秋梨回过神,强行挤出一个笑容,但这份笑容在别人看来怎么都很牵强:“那应该是他的某个亲戚吧?”
“亲戚?怎么可能,我们同学三年,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这么有钱的亲戚?而且还是这么年轻的女人?”
王秀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秋梨,你说他该不会被别人包养了吧?”
杨秋梨没说话,脸色越来越难看,但王秀没有注意到,她自顾自的道:“本以为沈寒对你多么死心塌地,没想到也是个靠不住的。唉,还好我们早就看穿了他的真面目,不然...”
“你别说了,”杨秋梨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
王秀没听清楚:“秋梨你说什么?”
“我让你别说了!”杨秋梨再次抬起头,已经满脸泪痕。
王秀懵了:“秋梨,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哭了?”
二人的对话引起了其他路过同学的注意,杨秋梨抹了一把眼泪,但眼前还是一片朦胧,跌跌撞撞的朝着学校跑去。
沈寒正老实本分的走路,突然感觉胳膊被撞了一下,他刚想开口骂人,却不经意的瞥见梨花带雨的杨秋梨差点摔倒。
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这女人怎么了?
王秀快步跑到他身旁,质问道:“沈寒,你在搞什么啊?”
“什么我在搞什么?”沈寒皱着眉头,对方问询下级的口吻让他很不爽。
“你从谁的车上下来的?”
“和你有关系吗?”沈寒无语。
“你知不知道你下车的时候,杨秋梨就在你的身后?她什么都看到了,你现在去追她或许还来得及。”王秀提醒道。
“哦,谢谢提醒,但是我不想去。”
沈寒心中清楚,这肯定是王秀与杨秋梨自导自演的一扬戏,目的就是为了逼迫自己重新回到舔狗的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