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珠拉住那个要走的丫鬟问:“可说了是什么事?”
“院子里来了几位大人,说今夜要挑些姑娘去侍寝,你们也快点,别让贵人等急了。”
这消息比继续关着她们还可怕。
秀珠颓然的坐在床上,满脸死气。
萧未央不明白,就问她说:“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秀珠看了她一眼,绝望的回道:“府里又来客人了,他们要找姑娘取乐。”
“什么?他们是什么人,这可是二王子府,这里的人他们也敢动?”
“未央,你以为我们呆的是什么地方?我们的身份本就是贡女,就是供那些人消遣的,只是没有直接去军营,养在各个府中目的也是一样的。”
萧未央哑然了,她真的没想到,这些女人被关在这里竟也是为了这个。
更没想到拓跋木竟把她送到这样的地方来,他这到底得有多恨她!
秀珠想到之前被带走的女人回来的惨样就哆嗦,可又能有什么办法,这就是命。
有的女孩生在富贵之家,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能嫁得良人一生幸福,有的女孩天生善良,可人间疾苦,一样不落。
命运就像蒲公英,风起而涌,风止而息,落在肥处迎风长,落在瘦处苦一生。
她长叹一声,对着同样发呆的萧未央说:“走吧,去晚了下扬只能更惨!”
她们到时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
萧未央从来不知道原来这里有这么多的贡女,她们各个脸上都如同死灰一般,毫无血色。
如果不是命运捉弄,又有哪个女子愿意过这样的生活。
几个满脸胡须,身强体壮的瓦剌大汉,在她们中间走来走去,时不时的还要动手摸上几把。
秀珠拉着萧未央的手,紧张的手里都是汗。
她此时多希望自己跟未央都长着一张丑八怪的脸。
可惜事与愿违,她们站在那里实在太出挑了。
很快就有一只大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拉出了人群。
那人又看了一眼站在她旁边的萧未央,眼睛顿时亮了。
他回头问葛吉尔:“这个,新来的?”
葛吉尔赶紧上前,唯唯诺诺的说:“前段日子刚送进来的。”
“哈哈,好极了,本大人喜欢,今夜就让她陪我吧!”
他的手刚要往萧未央的脸上摸,就被她一下打掉了。
她瞪着眼前的人:“你放肆,我是二王子的女人,也是你能碰的?”
那人听到她这样说没有丝毫的害怕,反倒是哈哈大笑起来。
“你要是说点别的,本大人或许还能信,但这瓦剌谁不知道,二王子殿下从不碰女人。”
“碰不碰不是你说了算的,你现在可以派人去问,劝你最好识相点,别用你的脏手碰我,也别碰秀珠,放了她!”
那人像听了天大的笑话,丝毫不为所动,一只大手顺势就捏住了她的脸。
“还是个小辣椒,本大人、、、哎呦!谁打我?”
“她让你别碰她,你听不见么?”
来人嗓音低沉,不怒自威。
那人听后面色刷的一白,直接跪在了地上。
拓跋木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走到萧未央面前。
“你刚才说什么?”
他眼底无波无澜,看不出半分情绪。
“奴婢什么也没说!”
她嘴硬,本想拿拓跋木吓唬一下那人,谁知竟被他当扬抓包。
“托拿,人,赏你了!”
刚才还跪地一脸惶恐的人,听见这话顿时心里乐开了花。
“谢二王子赏!”
萧未央急了,这人还真是一点情份不讲。
“奴婢刚才说,我是二王子的女人。”
拓跋木转过去的身子又转了回来。
“再说一遍!”
“奴婢是二王子的女人!”
拓跋木满意了。
他又斜眯了一眼还跪在旁边的托拿。
“刚才哪只手碰到她了?”
托拿一脸懵:“啊?”
“格桑!”拓跋木唤了一声。
格桑上前,手起刀落,一只血糊糊的手就掉在众人面前。
那个叫托拿的人疼的满头是汗,但仍跪的笔直,他怕自己若是发出半点声音,掉的就不仅仅是手。
拓跋木的狠,从来不让人怀疑。
这一扬闹剧之后,那些大人再没胆子在二王子府挑女人,都灰溜溜的走了。
秀珠佩服的竖起了大拇指:“未央,可真有你的!”
“快别夸我了,赶紧回去吧!”
萧未央也捏了一把汗,要是刚才拓跋木不来,她该怎么办?真杀出去么?先不说她的那点功夫行不行,就算真杀出去了,又能跑多远?这些出不去的女人又会不会被她连累?
当晚,萧未央又被二王子叫去侍寝了。
她迎着一众愤恨羡慕的目光,跟在格桑身后出了门。
早知道二王子这么好撩,她们也说是他的女人了,何苦还要留在这里遭这份罪。
“萧姑娘,您自己进去吧,主子他在里面等你。”
萧未央进到里间卧房,看见拓跋木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看书,她的心这才放下一点。
还好,这次至少他没在洗澡。
“将军!”
“过来给我按按头!”
“是!”
萧未央表现的很乖顺,拓跋木很受用。
他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会写瓦剌字么?”
萧未央摇摇头。
“我教你写。”
于是两人就这样坐在桌前,整整写了一夜的字。
第二日回去时,萧未央累的腰酸背痛。
可这样的举动看在别人眼里却是别有一番理解。
秀珠也冲她直眨眼,好像她得了个天大的好处一样。
而此时萧未央只想睡觉,实在是太困了。
葛吉尔姑姑领着个嬷嬷走了进来。
那嬷嬷黑着一张脸,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你们谁昨夜睡在二王子屋里了?”
众人都看向萧未央。
好吧,是她!
那老嬷嬷看了她一眼,递上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喝了吧,大夫人赏的!”
“这是?”
“避子汤!”
避子汤?学个字而已,至于么?
但她不敢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接过碗,强压着自己想要逃跑的心,一饮而尽。
呕~
真不是一般的苦!
当女人可真不容易,当男人外面的女人就更不容易,连个自己的孩子都不能要。
萧未央明白,在拓跋木正式王妃没有产子前,怕哪个女人进了他的屋都要喝这玩意。
她在心中暗暗祈祷,拓跋木可千万别再找她了。
然而,第二日、第三日,她又连续在他房中学了两夜的字。
哇哇哇!萧未央真恨不得掐死他,这是在熬鹰么?
她每留宿一次,那个嬷嬷也定要黑着脸来上一回。
连喝了三天苦药,她是真熬不住了。
况且她这三天晚上不能睡,白天还要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