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李妍问。
“走吧。”
李妍跟李响刚刚进门没多久，两人又走了。
你说隋竟波这忙活放好那些水果啊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进门，傻眼了。
拿着菜刀关在菜板上。
“你咋不去别人家过年！”
把人都指使走了，这个年怎么过？
大过年的就跟她过不去，找她的不自在。
砰砰砰。
菜刀剁得飞起。
这下好，身边连个耗子都没有，谁家过年这么可怜？
好生气又要微笑，更气了！
*
李庆香带着小芳一家三口来了李奶奶这，大包小包的买。
其实年前她就让小芳给送了好几回，就怕母亲花钱。
大过年又把扬面做足，钱是钱东西是东西。
家里家外需要花钱的地方，她都包圆，不图别的，就图李奶奶一乐。
他们进门没有多久，林慧带着李鹏飞也进了门，过来送礼物。
“中午就搁这吃吧。”李庆香想了想，还是准备留饭。
不然咋整？
冲林慧，你好意思叫人送完礼物就赶出去？
林慧不是张兰。
就没有这样做人的礼节。
“不了不了，姑我们还得回去，我儿子还在家里，再说……还有我婆婆。”林慧赶紧推辞。
晓得老李家都不太欢迎李鹏飞，她不会做留的打算。
“行啦，我做主了就中午搁这吃了，不耽误你们什么。”
林慧不停摆手：“姑，真的不行！”
他们留下来吃饭，让人家难为，这不是过年给人添堵嘛。
“进来进来吧。”
屋子里都是人，老二一家也带着孙男娣女都过来了，今年李庆香提前打的电话，让大家都过来，聚在一起过年。
爹妈那么大岁数了，能盼着什么？
不就盼个一家团圆。
李鹏飞是想走，他不愿意留。
自己也没混出来，过去闹的那些破事谁都知道，坐在这里觉得丢人。
但林慧被李庆香给绊住了，李鹏飞只能找个空地方坐，尽量离所有人都远点。
不吃东西也不主动攀谈，电视他也不看。
二大爷李大国瞧见鹏飞这个样子，心中叹口气。
走了过去。
“现在搁哪干活呢？”
侄子不主动开口说话，就得当大爷的主动递梯子呗，都是一家人。
只要你肯改好，谁能挑你过去。
屋里屋外都是人。
小芳在院子里吃拔丝地瓜，那个地瓜刚刚出锅她老舅妈偏疼她，特意给她夹的。
她特意跑到外面让地瓜上的糖凉一凉，就见那头李元度带着媳妇儿登门了。
“妈，元度来了。”张小芳对着屋子里喊。
李奶奶李爷爷还有李庆香以及李大强两口子都迎了出来。
李大强不爱说话也晓得得走这个扬面，人李响的弟弟年年来家里串门，年年给送东西，冲谁的面子？
妍妍的面子他们也得给做足了。
“爷爷奶奶过年好啊，我先提前给你拜个早年。”李元度见到李爷爷李奶奶，立即鞠躬拜年。
“赶紧进屋，外头冷。”李奶奶招呼。
李爷爷一个劲的要插嘴，可惜大家七嘴八舌都在讲话，他根本掺和不进去。
李奶奶一个人说话他都抓不到空儿呢，何况现在五六七八张嘴。
李爷爷：“……”
“爷爷奶奶过年好。”孙莹莹跟着李元度，也给行礼。
被邀请进屋，什么糖啊水果，有什么就往孩子眼前送什么。
李鹏飞听到了声音，往外看了一眼，又躲了。
李元度，他认识。
当时还是他爸去世他见过这个人，凭良心说话，是比他会办事。
遇上这个人吧，李鹏飞那股自卑的情绪又开始作祟。
家里的人看见李元度的那种高兴，发自内心。
瞧见他的时候……
林慧问李鹏飞：“谁啊？”
“老二对象的弟弟。”
林慧：“……”
你就说你姐夫的亲弟弟得了呗，还老二对象的弟弟。
多大的怨，多大的仇啊？
孙莹莹可不是空手来的，给李奶奶带了礼物。
她太奶那头病情好转，说是段时间应该问题不大了，她妈给太奶奶还有她奶奶以及姑姑嫂嫂们都买了貂皮大衣，孙莹莹就从其中挑了一件，打算送给李奶奶。
这是偿还大嫂的人情。
说过孙莹莹家里条件好，亲戚多也相处得好，为了伺候老太太，天天一大家子的人早晚见面。
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感情特别好。
“奶奶，这件大衣送给您！”
“孩子这可不行。”李庆香一看。
这不是闹嘛。
这么贵重的礼物，怎么收？
屋外各种推搡。
李鹏飞收回视线，心里自嘲笑了笑，人家送礼都送貂皮大衣了。
也不知道这是眼谁呢。
林慧明白丈夫的感受，拍了拍李鹏飞，两人趁着大家没看见就赶紧走了。
她晓得丈夫留下来也不开心，还不如回家好好炒两个菜叫他喝两杯呢。
李妍的车开上坡，正好李鹏飞跟林慧两个人往下走。一走一过，就在车前的玻璃打了个照面。
李鹏飞没回头去找不自在，李妍也决口不提自己看见了弟弟的事情。
进了门才晓得元度带着莹莹过来家里了。
孙莹莹手里兜里被塞满了各种好吃的。
什么柿饼，什么苹果桔子，还有瓜子糖，各种各样的糖。
“哥。”李元度看见自己大哥，叫了人。
李响应了一声。
“大哥。”孙莹莹乖巧叫人。
“哎。”李响这回出了声音。
“那我们俩就回去了。”李元度要走。
要赶上吃午饭了，丈母娘那头都给他带了，他得回去吃！
李响说他：“晚上回来吃年夜饭，吃完再走也成。”
他提醒弟弟。
继母那人……要面儿。
你不回来，稍后她就得找莹莹麻烦。
“明白，晚上见！”
李元度没在院子里找到嫂子，又跑回屋里，跟亲嫂子打招呼：“嫂子我俩得回去了，晚上我跟莹莹回家吃饭，你包饺子别一个人干啊，今年弟弟给你展示展示我的好手艺。”
李妍笑：“行，就等你了。”
包饺子？
那饺子怎么包，你都不会。
“走了啊，大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