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野田町的码头还在燃烧着熊熊烈火,偶尔还夹杂着爆炸声。河里船只川流不息,河对面的街道上人流车辆熙熙攘攘,城外上十万的难民呼天抢地,挣扎求命。这一动一静之间,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恍如隔世。但愿这乱世早日结束吧!让生活回到它本该有的宁静和平凡。
太阳偏西,石九诚猛地坐起。
“收拾东西,回去,晚上还有宴会。”
说完便和李真来到了河边,最后再刺探一番。果然,十二老狗,岿然不动!这TN的是专职看家护院的老狗啊,整整一个下午,哪也不去,这让我怎么给平叔找老婆?看来要想点其他办法了。
回去的车上,赵四又吵又闹。
“九哥,九哥,我对你好不好?”
“嗯,还行,就是有时嘴巴不把门!”
“呀,早上那是误会嘛!我们定过亲的,我要嫁给你的!”
“我要考核的,而且,你不是说不嫁嘛?”
“呀,反正我不管,你要给我写一首歌,要弹给我听!”
“我说四丫头,这玩意是要灵感, 要缘分的,就像写文章一样,哪能说来就来的?”“我不管,哇”,哭了起来。
石九诚被闹得不行。
“好好好,停,明天,明天你过来,我唱给你听。”李真在旁边一言不发,面无表情。
六点,石九诚穿戴整齐,一身白色西装,笔挺顺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好一个翩翩少年。来到楼下等李真,她今晚充当石九诚的女伴。姑娘出门就是麻烦。好一会,踏踏踏踏的声音响起,石九诚疑惑的转头看去,顿时惊呆了!谁敢说这TN的是我的真真姐?
从来不打扮的李真,竟然破天荒的换了一身华丽的银白色旗袍,化了淡妆,挑了轻眉,身材修长高挑,凹凸有致,配上高跟鞋几乎和石九诚等高, 整个人看起来舒缓闲适,安然静谧。放下长剑,换上小皮包,显得高贵又端庄,分外地吸引人,缓缓走来,中规中矩,不似张扬,自有一份摄人心魄的气扬,举手投足间,更是端然雅致。看到目瞪口呆的石九诚,脸上又多了一份似水的娇羞。
石九诚也是够狗腿子的,冲过去一脚踢开准备帮开门的铁头,亲自拉开门,弯腰作揖,绅士得很,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像一条求偶的小狼狗。
“这位美丽的小姐,请!”
“嗯,不错!铁头,看赏!”声音还是那么高冷。“是,小姐。”铁头会意,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银元,大拇指一弹,银元扑棱扑棱的翻滚旋转,弹在石九诚的鞋面上。
石九诚也不恼,笑容要多真诚有多真诚。上车,关门,车子发动,走起。这日子可真惬意啊。
车上,石九诚有意无意的偷瞄了几次旗袍开叉露出来的大长腿,还是被抓了。
“小九,看什么呢?小心你的狗眼!”
“不是,真真姐,我就觉得这旗袍的刺绣是真好看,是咱们家的服装店吗?我也要弄一件这种刺绣,哇,你看这朵……”说着便伸手过去。啪的一声,手被拍掉了。两人顶嘴打闹着,不一会,就来到了公董局的办事大楼外面,对面也刚好来了几部车。
铁头和另外一名护卫下车开门,两人下了车,李真挽着石九诚的手臂,安静的跟在旁边,四人准备上台阶,对面呼呼啦啦的跑过来两个穿着军服的武官,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斯密马歇,请保持距离,先生,让吉野先生先过去。”
我靠,小鬼子?什么情况,还这么嚣张?石九诚刚皱了皱眉,嚯,我铁头哥是真的头铁!只见铁头直接一扬手,快得看不清,啪的一声扇在说话的这名武官脸上,这个小鬼子武官直接飞起,半空中飞出几颗大门牙,摔在了三米外的台阶下,头一歪,晕了。
铁头并未停手,扯过另一名小鬼子,膝盖一顶,狠狠地撞在对方的小腹上,只见这个小鬼子身子弓成九十度,向一只煮熟的虾米,连惨叫声都叫不出,痛苦的吸着凉气。铁头轻轻的放开他,再用手指轻轻的在他额头上一推,倒了下去。
一气呵成,羚羊挂角啊。一切发生得太快,其他人看到摔倒的两人,这才反应了过来,“八嘎”,伴随着鸟语四起,拔刀的拔刀,掏枪的掏枪,全指向了石九诚四人,铁头和护卫也不遑多让,同是快速的掏枪,指向可几米外的倭国领事吉野。石九诚毫不在意,嘴角还带起一丝微笑,李真静静的抱着他的手臂,神态自若。两人就那么静静的站着。
情况十分危急,大战一触即发。站在台阶上迎客的公董局一名理事,还有张伯驹,看到剑拔弩张的两伙人,急忙慌张的跑了过来。
“冷静,冷静啊诸位!”
“吉野先生,贤弟,这应该是个误会,大家这个时候可不能起冲突啊!”张伯驹又低声的对石九诚和李真说道,“李姑娘,贤弟,放心,今晚我就会给你出出气!”
“啊,吉野先生,这是石公馆的话事人,九公子,也是在下内弟!这怕是有什么误会!”张伯驹不冷不热的对着吉野说道。
这吉野也是狗,变脸自然得很,转头对几名手下狠狠训斥“八嘎,你们惊扰到九公子,还不快收枪!”
于是唰唰唰,双方收枪收刀。吉野贴了上来,先是震惊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李真,眼神贪婪污秽又狠毒,“哦,九公子,这位美丽的小姐,请原谅手下的无礼,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们。九公子才情无双啊,鄙人最近还在拜读九公子的大作呢,只恨无缘一见。”
“哦,我还以为是哪家的狗呢,都没栓上狗绳,啊,原来是吉野先生啊,无妨无妨,吉野先生谬赞,吉野先生请。”
“九公子请!”几人在吉野众多手下吃人的目光中,走上了台阶。
一扬火拼,在几人轻描淡写中消散,一笑泯恩仇啊?怎么可能?几人一散开,石九诚看向铁头,说:“这老鬼子看真真姐的眼神我很不喜欢,我要他死,就今晚死!”像个护食的小泰迪,恶狠狠的说道。
“是少爷!”铁头转身对另外一名武师王长河小声交代,王长河转身离去。
李真心里扑腾扑腾直跳,就是这异样的感觉,自己到底怎么了?窃喜?被关心?被保护?被占有欲?果然,自己还是远远没有达道剑心通明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