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妙凌虚弱的靠在苏念的怀中,委屈巴巴的摸着自己的大腿,"好疼。"
"磨破了。"苏念皱眉环顾四周,望着她凝起的眉头,有些心疼。"辛苦你了,我们等下绕路进城,给你准备辆马车。"
"不用,我知道如今的情况,只有加快速度跟太子哥哥汇合才是最安全的,不然我跟红莹就会是你们的拖累。"
庄妙凌被青鸾跟清一扶着下马,步子缓慢的靠着树坐下,望着站在身侧的苏念,扯掉头上的帽兜。
"这次是我鲁莽,给你跟太子哥哥添麻烦了。"
苏念坐在她的身侧,用披风遮住两人,将一瓶药膏塞给她,"涂点药好受些,你在我跟太子这里从来都不是拖累,但下次不可这般鲁莽,如今的情况太危险了。"
庄妙凌用披风将自己盖好,斯哈斯哈的擦着药,漂亮的大眼睛中蓄满泪水。
"我就是有些想你跟太子哥哥,没想那么多。"
苏念侧身解开身上的水囊递给她,"等江南之行结束,你跟我们一同回京城吗?"
"不行啊。"庄妙凌喝了口水,靠在她的肩上,"我这张脸去了京城会出事的,再等等吧。"
"太子哥哥……"
"青鸾,保护小姐。"
苏念立即将庄妙凌的帽兜重新盖好,起身将人护在身后,短刃出窍,望着将一众人围起的黑衣人。
"妙凌,护好你的披风。"
"好,我知道。"庄妙凌紧紧按住自己的帽兜,紧张的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
红莹不知什么时候,也跑到了两人的身侧,手里握着一把小小的匕首。
"小姐是南嫣小姐的人。"
庄妙凌转动戒指的手一顿,抬眸望向正在与花家军交战的黑衣人。
"南嫣的人为何会在这?她不是在老宅那边吗?"
苏念双眸微闪,短刃在手中转动,"你见过南嫣。"
"她前几日去找过我祖父,不过被我祖父赶走了,还说按照礼数,应该叫我祖父为姑祖父。"庄妙凌警惕的看着周围。
苏念看着青鸾几人逐渐占了上风,缓缓将短刃收起,护着她朝马匹休息的位置而去。
随着她的离开,青鸾等人便不再掩饰手里的东西,不要钱似的洒到那些黑衣人身上。
看着他们扑通扑通的倒地,满意地拍拍手,"快,赶紧处理了,真是麻烦,再查查咱们的行踪是怎么暴露的。"
立即有风字军行礼之后消失。
青鸾跑去找苏念,清一带人清理那些还未死的黑衣人。
苏念护着庄妙凌上马,转身看着红莹道,"你也上马,青鸾很快就过来,我们要跟清一等人分开走。"
"分开,只有我们四人会不会太危险了。"红莹一愣,忙问道。
庄妙凌瞥了她一眼,凝眉呵斥,"住口,阿念的命令也是你能过问的。"
"奴婢……"
"好了,青鸾到后,我们立即出发。"苏念看着青鸾从远处跑来,立即翻身上马。
环住庄妙凌后问道,"为何南嫣会叫庄老先生为姑祖父?"
"好像是因为我那位异族祖母,我那日偷偷听到,南嫣说祖母是他们苗疆权力最高的圣女。"
苏念眼眸闪动,望着青鸾眉头微挑,重复道,"苗疆圣女,苗疆不是早就被灭了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祖父叫他忔南大公主,你知道忔南是哪里吗?"庄妙凌不明所以的问道。
苏念并没有回她,在青鸾上马之后,打马而行,冲着湘潭城的方向而去。
而在四人走后,清一等人的身影才缓缓出现,每个人手里都架着一个昏迷不醒的黑衣人。
清一望着小姐离开的方向,沉声吩咐,"清二带人在暗处保护,你们随我即刻前往庄家老宅。"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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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交界地,三不管城中。
一处荒凉的小院,消失多日的三藏法师负手站在枯黄的草丛前,身后跪着一位衣着华丽,头戴金冠,腰系麒麟佩的男子。
"嫣儿去哪里了?"
清冷的声音从头上响起,男子的身子一僵,立即回道,"公主去了姜国。"
"何时去的?可是知晓了圣物的下落?"转动佛珠的手指一顿,三藏缓缓转身,露出他那张悲悯的僧像。
只是与之前不同的是,他眼中的悲悯已然不见,里面尽是磅礴的野心与欲望。
望向身下男子时,不屑的扯了扯嘴角。
男子并不敢抬头去他,只是一味的低着头,身子微微颤抖,"公主不久前察觉到圣物异动,方位就在姜国,所以便亲自去了姜国。"
"传信给她,让她尽快找到圣物,庄妙凌不能再留了。"三藏手中的佛珠转动,视线从他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他腰间那块玉佩之上。
"玉佩不错,今日起便起本座的了。"
男子刚想应是,在听清是什么之后,忙附身磕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恳求,"这是属下祖传之物,还望主子能给属下留个念想。"
"念想。"三藏上前一步,穿着僧鞋的脚重重的落在男子的手背之上。
像是无意识般用力磨蹭,在男子的哀嚎声中缓缓俯身。
"崔岩,别忘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属下没忘,属下没忘。"崔岩吃痛的抖着身子,大颗大颗的汗水从额间滑落。
没有被踩中的手扣住三藏的脚腕,却不敢用力去握,只能苦苦的哀求。
三藏像是发现了什么乐趣般,在崔岩祈求的目光中缓缓抬脚,却在他还未抽回之时,重重落下。
来来往往数次,崔岩的手背已经是模糊一片,献血染红了三藏的鞋底。
他有些嫌弃的抬脚在崔岩的锦袍上蹭了蹭,弯腰将那枚玉佩扯了下来,细细摩挲上面的纹路。
"还真是这块,崔岩你藏的够深啊。"
崔岩身子颤抖,头垂的更低了些,"属下不明白主上的意思,这玉佩是当年崔家大难时,父亲塞给属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