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轩从马车上下来就直奔梧桐阁喊道。
朱宁并没有要盛夫人派来的丫鬟服侍,闻言去给上官轩开了门:“上官公子,您这是?”
上官轩很是热情,从身后拿出一支桃花金簪,有些羞涩,说道:“陆姑娘,我见这簪子很受长安女子喜爱,便想也送你一支。”
朱宁发间并无过多装扮,较为素雅,没有接下他的礼,回道:“她人喜爱之物,并非我也喜欢,公子实在不必如此费心。”
上官轩挠挠脑袋,有些尴尬:“你……你就收下吧,是我大意了,不知你喜好。”
朱宁:“这簪子是玉姝喜欢的样式,公子可会介意我赠于玉姝?”
上官轩支支吾吾道:“不,不介意。”
朱宁行礼:“那便多谢公子。”
随后接过他手中的簪子,刚想走进去,却又被他叫住:“陆姑娘,那你可否告诉在下,你平日喜爱做些什么?”
朱宁没有转身看他,一月之期将到,罢了,还是说直白些吧:“公子心意我已知晓,只希望公子能觅得良缘,切勿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上官轩闻言很是懊恼:“明白了,是我打扰姑娘了,日后便不会了。”
随后出了梧桐阁。
这才去见了上官嫣然,可惜他藏不住心事,情绪皆挂在脸上。
上官嫣然一见便知晓又是陆玉禾拒绝了他,这姑娘可真是不识相。
拉过上官轩,说道:“阿轩啊,好姑娘有的是,你看你,一回来就先去见她,这是何必呢。”
盛倬呵呵一笑没有说话。
上官轩还是有些不开心:“姑母,你说,我难道是长得不够英俊吗?为何她总是拒绝我?”
上官嫣然敲了敲他的头,语气宠溺又带些责怪:“想什么呢?轩儿这么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怎么会不好看呢?日后姑母我呀,给你寻个比她强上百倍的姑娘,轩儿就不要为此伤心啦。”
盛倬也说:“是啊,更何况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被一女子所牵绊。”
听到这话,上官嫣然不愿意了,打趣道:“老爷年轻时不也这样吗?”
盛倬:“哈哈哈,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做什么?”
上官轩这才笑了起来。
盛景明从前厅路过,本想给盛倬和上官嫣然请个安,撞见这一幕,偷偷地在门外看了许久,眼神中满是对亲情的渴望,甚至有些妒忌上官轩……
好在庆俞跟在身后叫了一声:“公子?”
盛景明这才回过神来,罢了,还是不打扰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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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入冬,杜昔棠练剑却愈发用功,这一日,正好是她的及笄之礼。
换上了从前大姐姐的发髻样式,盛京明特意寻来一云鬓花颜金步摇赠于她。
阿丫为她簪上,身着金丝绣花齐腰裙,这身装扮与她的身份,完全不匹配,有些不满:“是否有些越了规矩?”
阿丫停下了正在为她梳妆的手,转了一圈看了一下,说道:“这也没错呀,盛公子是这么吩咐的。”
杜昔棠:“他是如此吩咐的,可你也不能真照做呀,我虽说是杜家之女,但还是从春香馆出来的,若叫旁人看去,总归是有些不好的。”
随后起身,拿起了自己常穿的那件刺绣妆花裙,浅红色很是适合自己。
阿丫有些扭捏,说道:“姑娘……盛公子说过了,必须要您穿上那身金丝绣花裙,您如果不愿,奴婢也不好交代啊。”
拿着衣裙的手因此话而停,杜昔棠叹了一口气,又放了回去,说道:“罢了,听你的,为我梳妆吧。”
阿丫惊喜道:“谢姑娘。”
正在调整她额前的发丝,杜昔棠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说道:“这疤痕,日后就别遮了。”
“可是姑娘……这裸露在外可不太好看啊。”
“好不好看,我都是我,这疤痕虽不太明显,但府中已人尽皆知,我又何须不敢面对真正的自己。”
“是……”
就这样,杜昔棠一身淡金色走进前厅。
如果不是在座各位,那必会将她认成皇宫中的公主。
可她头上那处疤痕,却还是能叫人一眼就看见;毕竟在人们的眼里,女子相貌是一等一的重要,如果毁了容,便会被其他男子厌弃。
朱宁很是敬佩她今日的改变,上前拉过她,将自己的礼物递给她,说道:“希望你会喜欢。”
礼物是朱宁师傅当初造出的一把暗器,外观看起来是一把折扇,但只要扭动扇柄,折处就会出现刀剑般的利器。
可这折扇的厉害,不宜在此处展示。
杜昔棠虽不知为何送折扇,但明白阿宁定有其他用意。
笑了笑,双手接过折扇,回道:“多谢陆姑娘,我很喜欢。”
这就很喜欢?上官轩愣了,一把折扇而已。
大家都准备了礼物,多是金银首饰。
入了座后,上官嫣然将一盘糕点放到杜昔棠的面前,说道:“这女子过生辰,常常会备些荷花酥,你也尝尝,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荷花酥,字如其意,像荷花形状一样好看。
在日人的注视下,杜昔棠应声后就拿起了一块,几乎入口即化,很是香甜。
她微笑道:“多谢夫人,昔棠很是喜欢。”
上官嫣然温柔一笑道:“喜欢就好,多吃些。”
盛景明在旁,又给杜昔棠夹了一块,可杜昔棠连碰都不碰,只好作罢。
上官轩起身,端起酒盏:“敬各位一杯,也祝表嫂生辰快乐。”
一句表嫂险些噎住 了杜昔棠。
几人端起酒盏回应,上官轩一饮而尽。
好长一会,盛倬才开口询问:“杜姑娘,可否告诉老夫,你是打算去哪?”
杜昔棠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阿绿,回道:“听闻岳阳山上的掌门人,很是厉害,想去拜访一下。”
盛倬点点头:“你既有去处就好,毕竟是景明对不起你,你二人和离后,让他送送你吧,也带些盘缠在身上。”
杜昔棠回绝:“多谢老爷,不过不用了,这些日子我在您这里,也是吃喝住……已是欠您的……”
盛倬没有继续说下去,再多说,定会陷入尴尬的推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