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伝姮。”
那丝本源之力幻化的能量,一直在叫着。
朱宁很是震惊:“你怎知……我是伝姮?”
这个名字传进岳麟的耳朵中,脑海中似乎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脸,她悲伤,伸出手向他抓来,说着话;自己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女人是谁。
岳麟拍了拍自己的头,强行清醒。
月缇:“昔……昔棠?你怎知她的仙名?”
那丝能量幻化成了人形,人形一身蓝衣,额间垂着蓝珠,她飘在朱宁身旁,朱宁骑马的速度慢了下来,人形扭头朝她笑着,发间的蓝珠步摇也有些倾斜。
“洙羽上仙!竟是你。”
朱宁认出了她,停下了马。
月缇:“这……?”
岳麟也停了下来,靠在路边一棵大槐树旁,头痛欲裂,感觉记忆重要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的滋味很是难受,他双眸紧闭,努力地回想伝姮二字。
“拜见洙羽上仙。”
洙羽品级比自己高得多,朱宁不管怎么也得行个礼。
此处青山绿水,荒无人烟,洙羽在半空中浑身散发着光芒,没一会,便落了下来,但此刻,有了像朱宁一样的肉体。
洙羽将朱宁扶起,温柔道:“伝姮仙子不必客气,三世轮转,此番多谢你了。”
朱宁说:“原来,是上仙您在此渡劫。”
月缇还呆呆站在一旁。
洙羽说:“万年大劫,真是叫人后怕,伝姮,你唤我洙羽便好。”
修行成仙,不管是动物还是精灵,修炼五百年才可修出人形,而千年便是雷劫,千年雷劫虽在已成仙的人眼中,不值一提;可在刚修出人形五百年的小妖来看,若扛不住,便是灭顶之灾。
两千年之劫,便是下凡成人;若能经历三关,还能保持初心,未堕入魔道,便可突破修炼的障碍,修为更进一步;所谓三关,便是亲情爱情金银的磨难。
而那万年就更凶了,极难通过,只要其中一世害了人,便要重来,不少仙子皆毁在这之上,再也没能回归仙界,甚至不知自己究竟是从何而来。
月缇已修行一千多年,因迟迟未突破境界,触碰雷劫,这才修为停滞不前。
朱宁回答她说:“越阶直呼其名,这有些不合规矩。”
洙羽轻笑道:“好啦,往日在那仙界,你也没少唤我名字,怎得百年未见,记不得我了?”
朱宁一脸不知所措:“我……这不是想改改往日那调皮的性子吗?……”
洙羽一眼明了:“看来,这两千年劫,你也过了,性子竟愈发沉稳。”
朱宁一笑:“是啊,只是有些不记得自己经历了什么,师父说要我不要多想那些。”
洙羽面对这种修行未到五千年的小仙,一眼便能看透她的心思,便没有多问。
月缇上前,也学着朱宁的方式,正欲行礼,便被洙羽制止,她说:“你也与伝姮一样,不必向我行那些虚礼。”
月缇回应:“好……”
几人这时,才注意到靠在树边的岳麟,洙羽上前,见他如此痛苦,便朝他施法,很是有效,没一会,他就站了起来,见面前这人如此陌生,问道:“你……你和杜昔棠什么关系?”
洙羽耐心回答:“我来自天界,此番正是下界轮回渡劫,杜昔棠……也是我。”
“原来如此,你竟是仙子。”
岳麟双眸发亮,浑然不记得刚才的难受,仔细端详:“仙子,你和我师傅说的一样,真好看。”
月缇给了他一巴掌:“你能不能有些风度,除了说好看,你还会说什么?”
岳麟不恼,又看了看月缇:“你太凶了,不好看。”
几人笑了起来。
朱宁问道:“岳麟,你方才是怎么了?”
岳麟这才想起自己的疑惑之处,问:“朱宁……你是朱宁,还是伝姮?不……你是伝姮,也是朱宁?你何时有的伝姮这个名字??”
他说出的话因自身思绪的烦忧变得有些杂乱。
朱宁说:“朱宁是我下界的名字,伝姮是我的仙号。”
岳麟:“你……你果真也是仙子?”
朱宁不再隐瞒:“是。”
岳麟拉住她的胳膊,问道:“那我们,是不是从前相识?”
见他如此急切,朱宁不明白他究竟想要问什么,摇了摇头:“从未。”
月缇说:“岳麟,你是不是一看见仙子就控制不住自己啊?”
岳麟放开了她的手,回答道:“不……不是,我方才听到伝姮二字就头痛,不知是否和朱宁有关。”
洙羽知道他这是为何,但朱宁没了记忆,此刻必不能说;这才温柔解释:“或许,是你从前有过旧伤,只是恰巧头痛时,听到二字,这才以为有关。”
岳麟:“可我……没有什么旧伤啊。”
洙羽:“不,我在你的体内有探查到,你从前似乎昏迷过一段时间,儿时还经常头痛难忍。”
她说的是对的,只是岳麟并不知这是什么所导致,刚想说出自己那模糊的记忆,字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表达,便放弃了……罢了,日后再看吧。
见岳麟没说话。
洙羽又看向朱宁,说:“既已过了轮回,便要告诉自己,不要再牵绊于凡尘琐事,你说对吗?”
莫非,她是说自己渡了劫后,已回仙体,不可插手盛家的生活?
朱宁怔怔地点头:“对,不可。”
洙羽又说:“那凡尘中的磨难,自然也要当作梦境般,不可执着,对吗?”
朱宁不知她为何突然说出这几句话,但也还是点头说:“对。”
只见洙羽温柔一笑,说:“望你如此。”
日人都被这几句话弄的有些摸不清楚原因。
一个人却突然出现在了朱宁的身旁,洙羽看清来者忙拜见:“仙尊,您怎得也来了。”
朱宁大喜:“师父!”
来者身着白袍,头发由一白冠束起;面如凝脂,眼如点漆,神姿高彻,如瑶林琼树,自然风尘外物。
他唤起洙羽,又敲了敲朱宁的额头,言语宠溺:“姮儿,此番如何?”
朱宁:“啊……什么如何?见到洙羽上仙算吗?……”
仙尊无奈:“你下界游历之前,我可告诉过你,顺心而为;若我再次出现在你的面前,便代表着你该做的事情结束了,怎得这么快就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