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北蛮人在这挖了多久,山体已经被挖掘了近8成,大部分地方都已经被掏空,只能用木桩搭成架子来维持山体稳定,这也是为什么谢霓寐的人炸了洞口后会发生那么严重的坍塌,以至于山洞里存活的北蛮人不过四分之一。
谢霓寐指挥着土匪们热火朝天的开展挖掘工作,将掩埋在废墟里的金石尽数搬运出来,虽然谢霓寐手下人不少,但这毕竟不是小工程,目前谁也不知道山洞里北蛮人挖掘出来还未来得及运走的金石到底还有多少。
“阿宝姑娘,小八兄弟。”谢霓寐最喜这些黄白之物,眼下虽然一整夜没睡觉,可整个人说是神采奕奕都不为过,“咱们寨子里的兄弟就先在这干活,至于活抓的那些北蛮人,你们看要不要审问一下,毕竟之前他们挖走的那些金石,咱们总得知道送去了哪里不是?”
“谢大哥,你有所不知。”简阿宝为难道:“不是我们不审,实在是没有懂北蛮话的人,只能等离开这里了,再去找个懂北蛮话的舌认才行。”
“这好说”谢霓寐一笑,拍了拍胸膛,“方芷姑娘当时提到了北蛮人,我就留了个心眼,带上了懂北蛮话的人,他老家就在边疆,与北蛮接壤,所以懂得不少北蛮话,实在是后来家里遭了祸,才不得不离开故土,又阴差阳错的到了咱们黑风寨。”
“刘大壮!你过来!”说完,谢霓寐兴致勃勃的冲着一个土匪喊道。
“大当家的,您找我?”没一会,一个身穿皮袄,头上带着毡帽,面容黝黑的土匪便跑了过来。
谢霓寐:“刘大壮,你跟咱们来,你懂北蛮话,正好能给咱们充当个舌人!”
王二狗从被捆成一帮的人堆里选了三个看上去还算机灵的北蛮人,连踢带踹的把人带到了简阿宝等人面前。
瑜王:“问问他,他们挖出来的金石,都运到了哪里?”
刘大壮看向谢霓寐。
谢霓寐:“问!”
刘大壮:“叽咕叽咕骨灰死了的年卡初八多?”
北蛮人:“哇唧唧的成本寿康宫补不到说呢!”
不知道北蛮人说了什么,在扬唯一能听懂北蛮话的刘大壮脸色一变,又继续追问了几句,眼看着刘大壮和北蛮人叽叽咕咕越说越久,而刘大壮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在扬的几个人心里都升起不好的预感。
又过了一会,刘大壮才结束了对话,只是他的脸色当真难看的厉害,“大当家的……他说……他说挖出来的金石都是咱们燕国的太子派人运走的……我说他瞎说,他却说有太子往来的信件可以当做证据,还说…… ”
“还说什么?”谢霓寐急了,这事,居然和太子有关?
刘大壮:“他还说,咱们太子和北蛮的长公主有情谊,这挖出的金石还有一部分是进了北蛮长公主的口袋里,就连他们这些人都是长公主送给咱们太子的家奴!”
“狗屁!”谢霓寐气的额头青筋直跳:“什么有情谊?你还替那狗太子美化?我看分明就是两个人有苟且!堂堂一国太子,居然通敌!他这是想干嘛,这不就是等不急他老子驾崩想要现在坐在那个皇位上吗!”
瑜王和简阿宝同时面色一冷。
谢霓寐虽然话说的有些粗糙,他也不懂皇家这些弯弯绕绕,但不得不说他的话直指真相,太子……怕是真的要反了!
私自挖掘金矿,囤积大量黄金,与北蛮长公主勾结,如今又囚禁燕帝,把控朝政,陷害追杀其他皇子,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看不出太子的狼子野心?
简阿宝有些担忧的看向瑜王,虽然她和太子及皇后都只见过一两面,没有什么深入了解,可那仅有的见面却让她隐隐感到不安,在结合太子的做法,她心里有一种隐秘的猜想。
会不会,瑜王身上所中的美人枯,本身就是太子和皇后下的手?
简阿宝被自己的猜想吓出一身冷汗,毕竟皇后是瑜王的亲生母亲,太子是瑜王的同胞兄长,如果瑜王身上的美人枯真的和这两人脱不了干系的话,那瑜王也太过于可怜了吧……
显然,简阿宝所想的一切,也正是瑜王所想的,他的脸色苍白,抿着唇一言不发的呆愣在原地,双手紧握成拳垂在身体两侧,“谢大当家的,不知道能不能麻烦你,派你的人接手这里。”
谢霓寐挑眉:“什么意思?拿我黑风寨当刀?”
没等瑜王回答,谢霓寐转脸便笑了起来,对着瑜王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这事风险贼大,我黑风寨要占两成好处!”
“成交!”瑜王不在意那点钱,立刻满口答应了下来。
谢霓寐动作很快,下手也狠,问出想问的事以后立刻快刀斩乱麻将北蛮人尽数活埋,连一个活口也没留,至于山谷里留守的守卫,原本都是平民百姓,便各自给了银子放他们回家,有些不想走的,如同王二狗这样的,便收编进了黑风寨,至于山谷里的粮食,也都派人运送回了兖州,在兖州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开仓放粮,赈济饥民。
而最让人佩服的是,当谢霓寐看见饥民们的惨状后,又自掏腰包从周边州府买来粮食,持之以恒的继续放粮,同时让黑风寨的人在兖州开了织布坊和货运行,给饥民们提供工作,让他们也可以自食其力,养活自己。
简阿宝和瑜王看着谢霓寐将一切安排的静静有条,便也彻底放下心来,带着方芷、阮燕秋和小石头继续往神医谷走去。
一切看起来似乎都没有变化,可其实,一切又都变得不一样了。
这一次去神医谷,不为替燕帝求药,而只为了拿到神医谷的独活,解开简阿宝和瑜王自己身上的嗜杀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