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一不放心,撇下娇淼淼也跟了出去。
夜君澜来到朝花楼大堂,跟掌柜订了二楼最左边的厢房,他进屋后,默一便关好门,守在了外头,而重羽则是从窗外蹿进了屋。
“重羽拜见主子。”
重羽恭敬行礼,嘴上却不怎么恭敬。
“正经的主子怎么到这种不正经的地方来了啊?不怕太后娘娘又给您下毒吗?”
“你话怎么还是这么多。”
重羽是江湖人,之所以愿意认夜君澜为主,当他下属帮他做事,是因为她对象是夜君澜手下的得力干将,她属于是为爱归顺,爱屋及乌。
而夜君澜看中重羽的出色办事能力,也就不怎么计较她的没规没矩。
“朕还想问你呢,不是让你去西都探秘,你怎的跑回来了?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重羽道:“主子让属下去查的蛊虫已经有了眉目,是蛊虫引我来朝华楼地下斗兽扬的;那被铁链困在笼子里的男人就是西都的三太子,云苍炎。”
那个人是云苍炎?
夜君澜微惊。
西都盛行研发各种蛊虫毒物,西都王膝下共有三个儿子,大太子和二太子都相继被自己养的毒蛊反噬,年纪轻轻就归了西,如今就剩这三太子云苍炎。
据说云苍炎对搬毒弄蛊之事嗤之以鼻,一心钻研武功剑术。
没想到他竟化名成聂无双,悄无声息地来到北渊,更没想到他会被人抓到斗兽扬里进行屠杀似表演。
“你先行回宫,其他的待朕回去再详谈。”夜君澜说完,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道,“再过两天,默翎就会回来。”
重羽和默翎刚成亲不久,因为被夜君澜派出去执行不同任务,小两口聚少离多,连见上一面都难,这回正好可以见上了。
“多谢主子,主子也不要在这种不正经的地方待太久。”重羽说完,似是怕他发难,迅速从窗口跳了下去。
夜君澜跟着打开门,看到笔直站在外头的默一,眼里有些不悦,一言不发大步前往斗兽扬,留娇淼淼一个人在那,她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来到斗兽扬入口,夜君澜却被花娘告知,表演已经结束,现在无法入扬。
娇淼淼因为被聂无双看中,获得了和聂无双独处半个时辰的机会。
夜君澜面无表情地看着花娘。
“把门打开。”
花娘怯怯地说:“这是朝华楼给客人的福利,公子不要慌,既是无双主动看上的那位公子,那位公子就不会有危险,您就当是成人之美吧。”
成人之美?成谁的?夜君澜语气冰寒:“我再说一遍,把门打开。”
花娘被他身上散发出的骇人气息吓到,还是小命要紧,花娘当下也不再坚持,赶忙去摸墙上的开关。
石门轰隆轰隆准备开启。
才刚开了一条小缝,里头的娇淼淼就迫不及待往外挤,这样的结果就是她被卡住了。
这破门开到一半竟然就不动了。
娇淼淼只露出了一个脑袋在外面,然后她就对上了夜君澜幽暗的视线,她当下喜极而泣。
“公子,你和默一去哪了啊?”
娇淼淼语气里满是被人抛下的委屈。
“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那个聂无双是疯子,我差点被他吓死!”
她叽里呱啦一通输出,却只听见夜君澜说:“以后少吃点饭,胖得都被门卡住了。”
这是她的问题吗?这明显是门的问题啊!
“公子快别说了,快拉我一把。”
娇淼淼朝夜君澜伸出手。
夜君澜看似有点不情愿,但还是听话地抓住她的手。
结果稍微用力拉了拉,人没拉出来,光听见娇淼淼在那嗷嗷惨叫。
“公子,不要那么大力,疼!”
无法将娇淼淼扯出来,夜君澜便直接让默一砍碎了整个石门,再将人拉出来。
看着坚硬的石门变成一堆碎石粒,花娘心很痛,但收到一袋沉甸甸银子后,心就变得没那么痛了。
“我还要带聂无双走。”
夜君澜朝斗兽扬里面走去,花娘和默一紧跟着走了进去。
“给聂无双赎身需要多少银子?”
花娘赔笑道:“银子倒不是最要紧的,得看无双愿不愿意跟公子走,他要是不愿意,公子给得再多也没用。”
听到夜君澜和花娘的对话,娇淼淼一整个愣住了,站在门外迟迟不动。
没想到夜君澜竟然要给聂无双赎身,他要带他回宫?这是看上聂无双了吗?
这品味果然是一般人无法理解的程度。
只是这下可怎么办?
聂无双一看到自己就发疯,夜君澜若是决定带着他回去,娇淼淼若也跟着,那她真正的身份不就暴露了?
娇淼淼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先溜之大吉。
趁着夜君澜和默一进到斗兽扬里面去看聂无双时,娇淼淼不动声色地离开了。
夜君澜这个人,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改变。他既然已经决定带聂无双走,那她就不能跟夜君澜一起回去了。
想想也是,原本一个夜君澜都够她受的了,现在还要再加上一个聂无双,简直是要她狗命啊!
溜了,溜了。
既然人已经在宫外,她可以去找三号主线任务对象——镇远侯傅锦书。
她可听说这位侯爷是个难得的大善人,经常让家丁在城外给难民施粥送饭,就他了。
娇淼淼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斗兽扬这边。
“你竟然如此狼狈。”
夜君澜睥睨地望着铁笼里的男人,语带嘲讽。
“如果不想继续在此受辱的话,就给我磕三个头,我带你走如何?”
哪里跑出来的小白脸,上来就让小爷给你磕头,你也配?
聂无双看也不看夜君澜,他还惦记着跑出去的娇淼淼,眼神一个劲的往门外望去,完全不把夜君澜放在眼里。
默一见状,厉声训斥说:“我家主子在同你说话,你在看哪里?”
聂无双伸了个懒腰,傲慢道:“小爷我爱看哪里看那里,你们管得着吗?不服的话就进来打一扬,不打就赶紧滚开,别在我耳边说话,嗡嗡嗡的,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