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仿生人偶，不会与任何人亲近，不再有任何的活气。估计亚历克斯捏她抓她，她表情都不会变一分。唯一的目标，就只剩下一个弑神。

    亚历克斯闭上了眼睛。

    回归虚无。

    第IX机关。

    “零先生。”大部分时候第九机关只有零先生一个人，亚历克斯走过去，两处混沌交融，请教道：“我可以把人拉进咱们的群吗？”

    时机成熟的时候要把星给拉进来的——这是让艾利欧帮自己防阿哈的交易。亚历克斯想先找人练一下手。

    总感觉，自己的实力越强越能感觉到零先生的深不见底啊。亚历克斯来到这里十几年，从最开始的小弱鸡一步一步睡到了公司必须礼遇的大佬级别，但零给他的感觉就从来没变过。看不透，一点都看不透。

    “前几日的那个人。”

    零摇了摇头，道：“不够格。”

    他已经习惯零的无所不知了，还没开口就知道亚历克斯想问什么。亚历克斯虚心请教道：“这个够格指的是什么层面？是指她没有被IX看过吗？”

    单论战斗力，镜流不会逊色于瓦尔特。当然老杨的那根手杖有些特殊，可能还有隐藏的力量。根据亚历克斯的感受，第九机关的大部分人都处于令使之下的命途行者巅峰。属于可以和令使碰一碰的水平。镜流从实力上，在这里也可以排得上中流。

    “你看祂看之间的区别没有意义，只是她与我们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没有……

    第IX机关虽然作为一个虚无者的集合地，但并不是一个死气沉沉的地方。包括直接面对面过的瓦尔特，第IX机关的人都有自己的个性，有的人沉稳，也有暴躁的老哥，还有坏坏的大妈。他们每个都是中立的立扬，却没有泯灭自我。第IX机关里的每一个人都和自己一样，应该都有着无法述说别人无法理解的过去，他们将这些过去放下，化为虚无。

    亚历克斯寻思着镜流和第IX机关里的人的差别，镜流仍然处于虚无中，而第IX机关的人，是从虚无中走出来的。每个人，都从那片瑰丽的虚无中踏出，放下了过去，背靠着一片混沌虚无看着的却是真正的自我，是迈向银河的万千道路。

    有幸见过IX的人，只有三个下扬。一种是试图否定虚无——混沌医师，一种是成为虚无——废人。而只有极少数人才能被零邀请进入第IX机关，这些人毫无例外，承认虚无的同时却还想往前走。

    就像机关的信条，万物皆虚是第一句，第二句才是重点——万事皆允。不懂得背负着虚无往前走的人，是不配进入第IX机关的。镜流虽然有执念，但仍然停留在原地，她没有放下，因为放不下，一切记忆才会被冲刷干净。

    “我悟了。”

    通过反思自己和镜流之间的差别，亚历克斯感觉自己隐隐触摸到第IX机关的含义，为什么他们能够轻而易举的接触到IX的直接的力量。我主IX就始终在那，祂静悄悄的看着自己的孩子们往前走去，有人背负着虚无走上了新的道路，照亮了一片虚无的宇宙与命途，祂无喜。有人累了无法前行了，回归虚无，祂无悲。

    赞美我主。

    “等一下。”亚历克斯皱起眉头问道：“我不可能是第一个。”

    他知道自己和其他人有所不同，瓦尔特也不能在这直接提取太多的虚无。他应该是更受青睐的——上次见面和瓦尔特聊过，第IX机关也有关门的时候，所以他出现的频率很少，碰运气。但在亚历克斯看来，自己出现零必在，好像有意给自己开门一样。

    他知道自己有不同的使命，也知道自己需要踏上道路，但自己不是第一个。

    “之前还有人在寻找路吗？”

    零和之前不同，在亚历克斯自己领悟到第IX机关的价值后，道：“01,02,05,08。”

    09以前序号空着不是为了避讳我主啊。还真有啊。照这么说，这群人不在了，都登神了？哦剩下肯定回归了，四位啊，第九机关整整走出来四位星神啊！

    “都是谁啊？”

    阿哈肯定是其中之一！绝对的！

    “哦，不认识。”

    亚历克斯无语的看着零先生，问道：“那你认识亚历克斯兰德吗？”

    “谁？”

    又跟我装谜语人。亚历克斯在心中想着：阿基维利和阿哈的关系其实很密切，阿哈还特意去给阿基维利捣乱了，搞不好以前就认识。就像阿哈现在盯上自己一样，阿基维利也许也是从虚无中开拓出来。亚历克斯回忆着一切和阿哈有关的传闻，阿哈还去给毁灭纳努克留下了一道疤。还有同谐……据说阿哈和同谐关系很好。

    根据以前在第九机关打听的情报，当年繁育星神陨落时，阿哈特意邀请了开拓星神阿基维利和同谐星神一起出手。

    感觉这几人关系很密切，有自己的小圈子。哦，当然阿哈对别人的密切未必是好事。

    星神的关系真复杂啊。

    艾利欧宁可冒着被阿哈惦记上的危险，也答应帮我挡一次欢愉。要的就是星也来第IX机关。亚历克斯大抵是懂了，第IX机关是登神的捷径。可不能被星抢先一步啊，不然这丫头片子一定会杀到我面前，咆哮着“亚历克斯我已登神”跟我算算旧账的。

    “我一会再来，泡水里呢，不好多睡。”

    “嗯。”

    在第IX机关聊了一会回来，亚历克斯睁开眼睛，镜流仍然在原地不动。

    亚历克斯打了个哈欠，把剩下半瓶核子可乐吨吨吨的干掉，说道：“镜流，醒着吗？”

    “弟子在。”

    亚历克斯看着走上前的镜流，既然对方已经被虚无格式化了，成为自己的追随者了，那他肯定是希望镜流能够变强，现在她的水平在宇宙里完全是够用了，剑心通明后，一剑斩星估计小事一桩。

    但亚历克斯还是觉得不够放心，偶尔自己要是离开的话，家里要是遇到焚风，挺危险的。

    既然肯听话，那亚历克斯自然是希望她更强了。能到弑神就更好，她杀丰饶，顺带在给阿哈刺一剑多好啊。如果她真的有那回归虚无的觉悟，借用IX的力量斩出一剑，或许真的能威胁到星神——前提是她能用IX的力量。

    亚历克斯是想把她拉到第九机关的，最后能走到哪儿全凭她自己的本事——这也是为以后星做的验证试验。

    “我会教你真正能够威胁到星神的技艺。”

    镜流闻言，单膝跪地，低头倾听。

    亚历克斯感觉很古怪，我泡在温泉里呢，这画面真是有点违和。他在腰部披了个毛巾，赤裸着上身走出温泉，站在镜流的面前说道：“我会带你去仙舟罗浮，找回你的过往，要想弑神，你要学会接受自己的过去，放下自己的过去。”

    镜流说道：“往日种种镜流都已经放下了。”

    看破红尘的得道高僧和什么都不记得的笨蛋完完全全是两码事。亚历克斯轻咳了一声，摆出了师父的架子，说道：“你都不曾拿起，又何谈放下？”

    要是放不下的话，亚历克斯就再重置下，当然，镜流的实力也就一辈子止步于此了。也不亏，试试吧。

    面对亚历克斯的话语，镜流陷入了沉默之中，她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无心无念，了却凡尘，只是这么下去，自己的愿望或许真的无法达成。

    “可是忘记后，我已经变强了。”镜流疑惑的问了一声，她感觉自己的剑已经更快了。她无尘无垢，弃情绝义，剑法已经没了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