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张抬头,发现凌北河不知道何时也在看着他,他快速的低下头,心虚的躲避着凌北河的目光。
而凌北河并不在意这些,他只在乎凌门的命运,这些天凌北河天天都往祠堂跑,每次凌门秘策都会给他一些提示,只是秘策每次给的提示都晦暗不明。
凌门易主
魔族天敌
偷天换日
而最后一次也就是昨晚秘策占卜结果却是一片空白,有时候他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也想过凌门有一天会不会在自己手上终结。
而现在凌石居然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这让他觉得凌门一定能够有所转机,满怀着希望和喜悦让他忘了询问凌石为何会突然复原。
而且他现在的疑问只在于谁才是真正的林勤,他苦思冥想,只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的父亲曾告诉过自己,凌石中还有一块石金,真正拥有凌石的人在月圆之夜带着它前往玉女山,凌石将会吸取天地精华将灵气运送到体内,届时凌石的力量将会为他所用,若此人并非凌门中人或心怀邪念,那将会承受不住凌石的灵气,在那人体内燃烧直到化为灰烬。
曾经也有魔族的人想要得到过凌石的力量,虐杀凌门中人夺取凌石。到凌石不但灼伤了他们的手,甚至还有为此丢掉性命的,不到迫不得已,凌北河实在不想用这个办法,而且两个都还是孩子。
他长吁了一口气,林勤听见心里一紧,投去余光,只见凌北河眉头紧锁,虎目圆睁。
“啪”一声拍案而起,他似乎是做出了很大的决定似的。
“林勤,现在那个带来石金的少年昏迷不醒,你和他无法对峙公平。明日就是月圆之夜,若石金真是为你所有,你便带着凌石和石金在天黑之前爬到玉女山山顶,届时凌石会融入你的身体里,当时候自然能证明你的身份。”
林勤看着桌上那块金锁。
“原来叫石金啊。”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不是, 这金锁本就是他的,为何还要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的东西是自己的。
他眉间皱起:“凭什么我要证明自己的东西是自己的。”
凌北河眉毛一横:“要想我相信你,唯有这个办法,到时我会和你一同前去。”
看来不证明自己,凌门主是不会相信自己的,他赌气的应下:“好,去就去!”反正他并不心虚。
林勤说完就往厅外走,正好撞上了往这边跑来的凌云语,她气喘吁吁小手指着一个方向急匆匆的说道:“那人,那人醒了,但是样子怪怪的。”
“早上不还好好的吗?”凌北河感到奇怪,又对早上把脉时那奇怪的脉象耿耿于怀,凌北河匆匆赶去了客房,还没到房门口时,他就听见了一阵如野兽般嘶吼的声音。他加快了步伐,直到看到了被撕碎的门的残骸!
什么情况!!!
凌北河从窗口往里望去,那男孩披头散发,眼瞳赤红混浊,两根牙齿从嘴角探出像吸血鬼一样,此时他正被凌云晨按压在床上,他头朝着的角度正好看见林勤路过,他使足了力气用手在床板上抓着,指甲轻松嵌入木板随着划动的动作留下了一道道裂痕。木板碎屑崩了凌云晨一脸,身下的男孩也好像力气更大了。
他奋力扭动了一下身子,将凌云晨翻倒在地,张扬着利爪从窗口往外扑去,林勤一闪,指尖翻动划出一道黑色符文,向那个如兽一般扑来的男孩打去。
符文穿过,凌北河看向林勤,他板着一副认真的脸,摄心咒用的行云流水,即使是自己也没如此炉火纯青。
被打中的男孩,此时已面目全非,忽红忽黑的脸上爆起了青筋,像地里的蚯蚓似得,弯弯曲曲的匍匐在他脸上,林勤只觉得他好熟悉,却完全看不出来在哪儿见过他。
又一声如狮吼般的愤怒嘶吼,林勤因一时分心没有将他完全操控住,仅仅用了半分钟,那男孩便又行动自如。
男孩步步紧逼,林勤灵活闪躲,他看出来了,这个男孩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林勤在沙漠和爷爷学的都是一些自保的手段,这男孩进攻如此猛烈又毫无章法,是不是已经失去理智了。
又是因为走神,林勤的左肩膀被男孩狠狠的抓了一下,他的肩膀顿时皮开肉绽隐约可见内里的森森白骨。
他的攻击好猛,而且招招致命。因为左肩膀疼痛,林勤的手没有那么灵活的,本还想再试一次摄心咒,但他的手根本聚不起来,看样子已经是伤到了筋骨。
男孩张牙舞爪的向他奔来,似乎想要趁胜追击,林勤躲避不及差点跌倒在地,幸而有一道扎眼的白光闪过,狠狠击中了他,男孩应声倒地,一团团的黑烟散去,男孩的身体也逐渐褪色显现出正常的小麦肤色,林勤捂着肩头,只见有个白胡子老头从祠堂门口一闪而过。
「是早上的老爷爷吗?」他心里想着,转头又看向那个被打飞的男孩,他模糊了双眼,在逐渐看清那人的轮廓时,彻底陷入黑暗。
「不过,那个人,好像虎子哥啊。」
他这样想着,眼睛已经彻底看不见了,他用仅有的意识想要爬过去确认,在地上摸索了一会什么也没摸到,最后摸到了一只大手,温暖结实。
“林勤,你没事吧?”
来人的声音很温柔但也很虚弱,不过他能确定来人是凌云晨,然后自己被拦腰抱起,走过了很长一段路,然后自己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只听见有人在外头说话。
“那男孩的爪子有毒啊,林勤这只手恐怕是要废了。”
「我的手?」林勤带着模糊的意识动了动自己的左手,果然变得迟钝了很多。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他想要告诉他们,那个男孩是虎子哥,不要对他下手,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性情大变。
而且他真的很想知道,爷爷究竟做了什么让他这么恨。
他翻动身子,倔强的从床上坐起来,他努力睁开眼,眼前的东西变得模糊不清,左肩疼的剧烈,他每走一步,肩膀就晃那么一下子,像被刀砍了一刀后,手连着皮肉在摇摇欲坠。
“咚”脚下踢到了什么东西,他被绊了一跤狠狠的摔在了那个东西上,脸被撞了一下,又是一阵痛感上头,他咬着牙生生忍住不肯吭一个字。
门外的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切,还在商量着什么。
“行,那就这么办。”
然后两个人的脚步声一前一后离开了房间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