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有些不满地看着他两只手上分别扣着的手铐。
一金一银，像是门童一样，还怪好看。
“警察同志，你这是言而无信！不是说为人民服务么……”
沈笑嘴里嘟囔着，却又对这两个东西十分好奇，这里玩玩，那里捅捅。
“咳咳！”李玉律咳嗽两声，对身旁的女警官说道：“还有空出来的么，再给他拿六副暂时用用”
女警瞥了眼沈笑，“有是还有啦，就是款式不是很常见。”
“不常见？”
“这东西都是统一生产的，哪来的不常见款式？”
李玉律疑惑。
女警“嘿嘿”笑着。
“队长你等下，我去外面给你拿。”
说罢，女警从审讯室出去。
没过多久，女警脸上的表情更加猥琐，手上拿着六副“手铐”。
有粉红色的，有皮质的，有毛茸茸的，有豹纹的，还有一个……狐狸尾巴？
“你，你这是哪里来的？！”李玉律满脸通红，几乎吓得要从座位上跳出来。
“哎呀，这没什么啦，人家的一点小爱好罢了~或许，你知道四爱么~”
李玉律不自觉将椅子挪远。
“不是，我尊重你的爱好，但为什么带来警局……”
女警叹了口气。
“队长，你知道的，咱们局里经费一向紧张，有几个刚进来的小年轻lsp还喜欢私用，这东西越用损耗越多。”
“要不是我偶尔自己备一点，都不够用的！”
李玉律：“…………”
他咬了咬嘴唇，眉目飞扬，颇为幸灾乐祸：“那，沈先生，不嫌弃的话……”
沈笑有点沉默，摆摆手，表现豁达：“作为一个优秀公民，怎么能给人民警察添麻烦，这会让我老乡戳脊梁骨的。”
女警撇撇嘴，十分失望，转头打算把手铐们放回自己的工位。
“不过毕竟是李警官先提出来的，我也不好拒绝，就拿那个皮的给我试一试吧。”
沈笑搓搓小手，无所畏惧。
听到这话，李玉律僵在原地，对上女警充满着不可言说的眼神。
“人不可貌相啊，队长，我跟你共事三年了都不知道。”
李玉律嘴角抽搐，半天只能憋出来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样。”
果不其然，这句话让女警更加污秽，眼睛弯弯，瞥向李玉律，“我懂我懂~”
李玉律：“你懂个der哦……”
沈笑：“666……”
李玉律再次咳嗽两声，转向沈笑，开始基本的审讯流程。
“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忘了，舅舅或者叔叔吧，也可能是表的。”
“为什么杀他，你和死者我有什么仇？”
“没有为什么，是他运气不好，我随便挑的……啊，也不算，几个男的里面就他一个秃头，太显眼了。”
“……”
“你父亲现在正在医院洗胃，我们怀疑你非法囚禁和故意虐待。”
“嗯呢，我干的。”
“那枪械呢，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捡的。”
“你把我当傻子？”李玉律冷笑。
沈笑皱眉，歪了歪头，十分惊讶：“你不是傻子？！”
“砰！”
李玉律猛地一拍桌子，全然没有开始的和善样子。
“沈笑！这里是警局，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在这里接受审讯！”
沈笑点点头：“我知道啊，不然我干嘛跟你来这里呀。”
“你！——”
李玉律一时语塞，突然意识到，沈笑或许就是个反社会人格类型的精神变态，普通的审讯压迫对他没有任何作用。
他调整好情绪，即使调查不出沈笑的枪支购买途径，也能加上一条非法持有枪支的罪名。
“所以，你承认所有罪行，是么？”
沈笑点点头，表情诚恳。
“嗯呢。”
李玉律有点懵逼，看了眼表上的时间。
距离他们进入这间审讯室，只过去了不到二十分钟。
区区二十分钟……
故意杀人罪……非法持有枪支罪……虐待罪……
这效率……业绩爆表了都。
看着沈笑那毫不在意的样子，李玉律心里一阵不舒服。
“你可能会判无期徒刑，甚至死刑，你知道么？”
沈笑想要伸个懒腰，刚举起手，手铐发出丁零当啷的声音，他才想起来两只手被拷住的事情，就只能闭眼仰头，深吸一口气。
他正对着李玉律，缓缓睁开眼睛。
“知道，但我想说一点你不知道的事情。”
李玉律皱眉，怀疑是沈笑的其他罪行。
“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沈笑理了下身上的睡衣，难得微笑起来。
“刚看见你的时候，我是想直接把你杀了，然后就跑路的，……不过——”
沈笑顿了顿，注视着束缚自己的手铐，晃了两下。
“你觉得这是什么？”沈笑问道。
“手铐。”李玉律不假思索地回答。
沈笑点点头。
“是，是手铐，也是“秩序”或者“规则”。”
“那又怎样。”
沈笑沉默，张了好几次嘴，却还是没有说话。
只是露出一种惋惜的神情。
“算了，和你说不通。”
“这应该是……留在记忆里的旧世界特产吧。”
这一番话，李玉律一个标点符号都听不懂，只能默默将沈笑归类为——满嘴胡话的变态精神病。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忽然，这个时候，
“咔哒”一声，审讯室的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男警员。
他神色紧张地递给李玉律一个优盘。
“队长。”
他看了沈笑一眼。
“这是在沈先生房间里找到的……你，你现扬看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