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不断翻动,翻到了这武朝建立的第二百余年。
一个王朝的建立初期往往是欣欣向荣的,可随着历史车轴的转动,王朝就像是一个迈步前行的人,会逐渐生病,有病就得治,遇到良医,小病喝药,大病剜肉,大抵是会痛,可是总归会好,不影响走路,可若是遇上了庸医,小病成了大病,大病成了催命符。
一个王朝若是生了病,谁能治病呢?当然是皇帝,这个天下的主人。
于是乎,武朝出现了两次中兴,病好了的巨人又走了起来。
不断的走动总会生病,这次治病的是武元帝,武朝的第二十位皇帝。
武力是一个王朝建立稳固的根本保障。
武朝从建立之初就在不断抽调武朝各州的精兵强将汇入中央禁军,各地军政分离,将兵分离,将军不断轮掉,还在军队里安排文官监军,这样一来皇帝的安全得到了巨大的保障,不用担心半夜睡觉被人拉下龙椅,皇权也不断的加强稳固,可是在这之下隐患慢慢浮出水面。
中央的权利得到了加强,可是地方士兵战力却在不断衰弱,
在武朝中期甚至闹出了一伙土匪攻下了一个县城的笑话,可是,在当时甚至皇帝看来,这是当地驻守的将军不得力,只是治罪了将军,杀了土匪便了事,不乏有人看出这其中的弊端,可是看出来归看出来,敢不敢说不说是另一回事儿。
皇帝要巩固加强自己的权力无可厚非,在这上面谁敢说三道四。
也有为求名的,为大义站出来的,可说的不是被流放就是被杀,被杀还要背个乱国乱民的骂名,谁还敢说。
到了武元帝时期,发生了一件大事,让武元帝看清了所谓的中兴之下的武朝的病根,下定了决心。
随着武朝的建立,其北部出现了一个游牧民族,铁黎族,经过了一百多年的不断发展,铁黎族用武力征服整合了北方的各个部落,又经过了几十年的发展,其号称控弦之士50万。
有了实力自然就有了野心,而恰好隔壁邻居又是一个年弱多病的老人,铁黎族自然把目光转向武朝。
铁黎族拖拖可汗带领30万骑兵入侵武朝,武朝各地武备早已荒废,铁黎族的骑兵犹如蝗虫一般向武朝扑来。
地方官兵抵挡不住,武元帝急忙调派中央禁军抵御围剿,可是铁黎族骑兵跑的很快,望风而动,不断甩开禁军。
在禁军还在疲于追击时,拖拖可汗竟然一路向都城永安而来,地方士兵溃不成军,地方豪强龟缩在自己修建的城堡里,铁黎族一路之上犹入无人之境,势不可挡,
武元帝急忙调回禁军,严防死守,铁黎族骑兵不善攻城,禁军又追不上骑兵,于是乎双方在永安城不远的望远县签订了盟约,史称望远之盟,
两国共为兄弟,武朝为弟,每年纳年币200万两,以及各种物资,铁黎族答应退出武朝,
铁黎族终于退去了,这让武元帝松了一口气,
铁黎族的入侵撕破了两次中兴覆盖的幕布,让他看到了地方武备的糜烂,看到了从建国初期开始的弊端,看到了民生的凋敝,看到了土地兼并愈演愈烈,看到了地方豪强的危险,武朝这个庞然大物似乎陷入了巨大危机,
他怕了,他怕他会成为亡国之君,
可饭是要一口一口的吃,哪能一口吃饱,他的目光开始放在了武备上面,开始了一系列的手段加强地方力量,在北边设立了五位刺史,由刺史掌握兵权,
后来,又加封北部五刺史,南部三位刺史为节度使,持旌节以镇边境,
就这样,这八位节度使成为了武朝最有权势的人,一地政军财集于一身,
武元帝又下令开始训练地方官兵,取消将军五年轮换制度,就这样,地方武备得到了加持,铁黎族不能像以前一样入侵,于是只能在边关骚扰,这样也可以逐渐削弱地方豪强的影响力,一举两得。
武元帝也知道节度使是对皇权的一个极大挑战,可是事急从权,等各地武备加强以后再撤销即可,
可是已经为武将打开了魔盒,就不是那么容易关的,
就在武元帝在位的第十年,地方武备有了很大改善,武元帝有意取消节度使,这样就合理合规了。
你说巧不巧,就在这时,武元帝恰好驾崩了,
节度使已经设立十余年了,各个兵强马盛,新帝无法像元帝那样一道旨意去撤销节度使。
于是乎,节度使这个临时产物被默许保留了下来。
新帝为巩固皇权,让外戚执掌禁军,重用东厂,大肆扩大东厂规模,又开始了所谓的新政,意图个改善民生,武朝似乎又稳定了下来。
可是事情总是事与愿违,新帝登基八年驾崩,幼子只有三岁,禁军大将军和东厂厂督成了辅政大臣,皇帝的助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却没有在列辅政大臣,八年的新政也戛然而止,
一股力量在酝酿之中即将爆发……
风雨飘摇的武朝似乎走向了一个重要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