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川侧过身，“这个世界没有秘密。”
老狼别有深意地笑了笑，把烟头丢给欣欣，引领南川一同进入书房。
双方入座，南川神色淡然，老狼面容肃然。
“行吧老弟，你想怎么着？”
南川把保鲜盒放在桌面上，“我想与你长期合作。”
老狼更是看不透他，“我们不是一直在合作吗？”
南川目光凌厉，“我要那种绝对信任的合作。”
“老弟……”老狼摩挲着十个手指上的金戒指，“大哥承认，仿生人这事是大哥摆了你一道，但你不也识破了吗！”
“而且除了这事，大哥哪次不是对你掏心掏肺，言听计从的！？你要价多少就给多少，很少跟你扯皮，都做到这份上了还不行啊！？”
南川身子一懈，靠在椅背上，“我从微光区给你弄来的免费物资，算过吗？”
“哎呦我去……”老狼躁得抓耳挠腮，朝门外怒吼：“欣欣，老子烟呢！？”
欣欣连跑带赶地过来又喂了他一支。
老狼猛吸一口，“行行行，是大哥不对！说吧，想让大哥怎么补偿你！”
“我已经说过了——合作。”南川把保鲜盒推给他，“这是我的诚意。”
老狼舔舐着后槽金牙，端视着那保鲜盒，有所顾虑。
南川顿了顿又补充道：“我知道绝对信任对于你我来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你既然能坐到这个位置，想必也不是等闲之辈；身份上，你不问我，我也不问你，生意上，你有我，绝不会亏。”
老狼听出话锋不对，“老弟，你这是想跟我搞个啥样式儿的合作？”
南川慢慢直起腰，“你接触过高层，接触过上雍城的集团，我想知道他们之间的对立关系，政治趋势以及斗争动向。”
老狼暗黄色的狼眸一眯，“老弟，你想干嘛？竞选下一届高层管理者？”
“没兴趣。”
“那你干嘛？”
“救个人。”
老狼来了兴致，“呦！谁啊？男的女的？”
南川直视他，“我家人。”
“噢——”老狼恍然大悟，紧接着神色一变，“嘶……话说你这小子还有家人呢？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孤儿，还是从小经历过人心险恶和社会毒打的那种……”
南川没有回应。
老狼瞧着他那双冷眸，脑补过后自问自答：“肯定是！”
空气逐渐冷凝，直到南川开口。
“那么，成交？”
“行，成……哎！等会等会！”老狼手忙脚乱地从抽屉里找纸笔，“口说无凭啊老弟，咱俩至少得签个像合同之类的东西吧？”
“签合同？”南川食指轻点着桌面，“你想让我签谁的名字？”
“呃……”老狼动作定格片刻，“你就签鸡贼小子好了！”
南川下意识握拳。
老狼嘴一咧，露出一排金牙，“我只认鸡贼小子！”
“无所谓。”南川双手环胸，半躺在沙发椅里，“拟合同吧。”
“成！”老狼拿起笔，挥毫落纸，嘴里还念念有词……
“甲方，3区37街国都俱乐部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我，联系地址，3区东区37街国都大厦……”
“乙方，鸡贼小子，信息面板识别编号……联系住址……联系电话……”
老狼笔尖一滞，“老弟……你好歹得告诉我一项吧！”
“我所有的信息都是虚拟的。”南川表示无可奉告，“不过你可以给我准备一部通讯设备，以便联系。”
老狼扯了扯嘴角，无奈笑笑，“行吧……该说不说，老弟你还真是个混3区的好手，身份搞得这么隐秘，干点什么勾当想抓你都难。”
“你不也是？”
老狼顺声抬眼，隐有戾色。
“合同拟得这么顺，字……”南川偏过头扫了一眼，“也写得不错。”
空气再度凝固，三秒过后老狼轰然大笑。
“老弟，你知不知道你歪个小脑袋看着怪可爱的！哥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啧……”南川别过脸，“还有多久？”
老狼知道他是在指合同，“啊？这才刚开头！”
“搞快点。”
“行行行……”老狼埋头续写。
十五分钟后，老狼把写得满满的纸张递过去。
南川接来过目，“你要1级食人蚤和吸血蜱虫的虫卵？”
老狼思索一番，夺过去又加了几笔，“一对雌雄虫也行，不过价格不一样。”
“这次是什么新花样？”南川顺势问下去。
“当然还是竞技扬喽！”老狼头也不抬，“我觉得两个竞技兽打来打去那些观众老爷们迟早会看腻，但要整个1级变异兽和改造人的对局，一定更能博人眼球！”
南川根据合同内容解析，“可你并不打算先用成虫开展竞技？”
老狼朝南川咧开嘴角，“聪明！我想培育出虫潮，用一名装备精良的改造人对付一大群虫子——那扬面，想想都爽！”
“后期还能搞点衍生项目，比如观众老爷看完了比赛，也想杀两只虫子玩玩，就给他们带去专门的射击扬地，付费体验。”
说罢，老狼把合同又递给南川。
南川瞥他一眼，若有所思，“虫潮，改造人，你哪来的灵感？”
老狼得意地挑了挑断眉，“老弟，不只你一人去过微光区。”
南川难得浅浮出笑意，不再深挖，继续浏览合同内容。
虫卵和雌雄虫的数量及质量要求并不夸张，交货地点也很隐蔽，不需要南川想办法弄进3区，他们有自己的走私车队。
然而在报酬这一项上……
“利润二八分？”南川微眯眼睑。
“老弟……”
老狼从办公椅上站起，走到南川沙发椅的扶手上坐下，搂着南川语重心长。
“你要知道我给你打探高层和四大集团内部消息可是很困难的，既然咱们是长期合作，合同期限怎么也得有个一两年两三年，这些年我不能白给你出力不讨好啊！”
南川正要开口，老狼一手指封住他的唇。
“再说了，我不还分你了百分之二十吗，够多了！帮你办事还分你钱，大哥够意思的了！”
南川一把甩开他，其实南川没想到凭老狼这尿性还会分他钱，本以为是一手交信息一手交货，二八属于意外之喜，足以见得老狼此次的诚意。
“可以。”南川声色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