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这么久么?
“咚咚咚”
忽如其来的敲门声给谢玄拉回了现实。
“客人,他来了,随我去见见吧。”
门外响起亭主的声音,谢玄犹豫了一下,便把手机收了回去,这里并没有电灯,但好在有月光洒了进来。
门拉开了,一抹光亮浮入了谢玄眼前。
亭主提着纸灯,照亮了这一片走廊。
“客人请随我来。”亭主见他出来后,先一步走在前面带路。
她脱下了白日的服装,换了件蓬松的睡服,穿着一身洁白,在月光下,如同深居广寒宫的那位般,长发还是任由它自由散落。
似乎是谢玄的错觉,他看见纸灯里倘若有星光在移动,但一眨眼儿的功夫又不见了。
随着亭主穿过幽暗的走廊,终于停在了一个客房前。
亭主敲响了房门。
“进。”里面的声音传来。
“你来干嘛。”面具男坐在椅子上,声音很平淡。
“那你不是住在我这儿吗?”亭主没有生气,而是把纸灯放在了一旁,又侧头看了一眼谢玄,没有说话而是静待面具男发言。
“我取了东西就走。”面具男的声线渐渐冷淡了下来。
“你受伤了。”
“没有。”
“……”亭主倚在窗边:“他真的对你这么重要吗?”
“我们都有想守护的东西,不是么?”面具男反问道,随后待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我看看。”
面具男看着她,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你不该卷入这种事来,你没有这个需求,也没有这个目标。”
“别说话,让我看看。”
面具男眼神变了变,随后掀开了袍子,又拉上了衣袖,一道伤痕赫然展现在亭主的眼前。
亭主皱紧了眉,从袖口中取出一个药瓶。
拉起面具男的手,就细心地涂抹了上去。
“我欠你太多了,你没必要这样。”
“哪有什么你欠我,不是我一直在欠你吗?”亭主认真地抹着药,确认涂匀了以后,盖上了盖子。
面具男见状把手放了下来,并没有去拉衣袖,而是让自然落下的黑袍挡住自己的手臂。
“今夜如若无事的话,便在这住下吧。”亭主说完后,又改口了:“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吧。”
“一点小伤而已。”
“嘴硬,中毒了没发现吗?”亭主伸了个懒腰,眼睛眯了起来,以斜视的方式打量着面具男。
面具男不说话了,只是垂着头。
“下次可能就没这么好运了,如果碰巧遇见我有事出去了!那你就只能等死了知道么!”亭主不知从哪取出柄玉笛,看她的样子,想敲又不敢敲。
“哦。”
“哦什么哦啊,真的会死哒。”
“那是命定的事。”面具男回答道。
亭主嘴角微微下垂,随后转过了身,看向了窗外:“小心点,没必要把自己命搭上。”
“……”面具男没有说话:“你还是一如既往啊。”
“你变了,我没变。”
“都变了不是么?”面具男站起了身,站在了她的旁边。
这次换亭主一阵沉默了。
谢玄轻咳了一声:“如果没有我的事的话,我先润了?”
“铃铛。”
“哦对,差点忘了。”谢玄把抱着的锦盒拿了出来,递给了面具男。
“客人回去休息吧,带上这盏长明灯,路上可能会有些黑。”亭主开口了,并用目光示意谢玄拿起桌上的那盏灯。
“嗯,那我先回去了。”谢玄拿起了灯,走了出去,顺手把门带上了。
……
“想要回来随时就能回来。”
“你不喜欢麻烦。”
“不喜欢并不代表害怕,知道吗?”亭主冷哼一声。
“啊是是是,但是我怕。”面具男开口了:“不过你的变化也很大不是么?”
“哪变了?”
“如果是以前,你断不会这样和我说话。”
“哈哈,我倒是想回到以前呢!”亭主眼中有一道光芒在闪动,她撑着脸看着天空中的月亮。
“嗯。”
“早些歇息吧,明天我差下人送些早惨过来。”亭主撑了撑窗台,又回头看了看那个还在看着月亮的人。
“早点睡早点睡。”
“哈哈,那是自然。”
亭主的嘴唇抽动了一下,从一旁的抽屉中拿出两根蜡烛,一根点燃放在了他身旁,而自己则是秉着另一根蜡烛走了出去。
“休息的时候,把蜡烛吹了就行。”亭主看着他的眼神,刚想开口,然后想了想,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
谢玄提着灯走回了自己的房间,推开了后,闻着熏香,模模糊糊便有了睡意,在把灯放在了一旁后,直接躺在了床上,闻着檀木的熏香,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