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刘笙没有回复,她也知晓了答案。
“这个故事很长,如若你做好了承担这个代价,那么你就可以听下去。”
“嗯。”
刘笙坐了下来,缓缓地说了起来。
……
“这枚玉,本质是为了保护而生,但说来也奇怪,它从未保护过任何人,不是它不想,而是被塞进手中的时候,那人……早已死去,因此,这枚玉虽是良玉,却一次也未赶上,反被人当做邪物。”
刘笙双手环胸,似是回忆:“她不愿它尘封,因为它还有它的执念,它想守护它该守护的人。”
“所以,这枚玉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
刘笙苦笑了声:“这枚玉本来是我师傅的,确切地说,是要给我师傅的。”
“啊?”谢玄不禁发出一声惊呼。
“有什么好疑惑的。”刘笙叹了口气:“本来这枚玉会随着他下葬,但最后她还是把它取了出来。”
“诶?你师傅是怎么死的?这枚玉的来历到底是哪?”
“这枚玉,是我刻的,寓意着平安,这枚玉的质地,其实是和氏璧的玉料,那时,我遇见了卞和,他早已失了右腿,抱着那枚玉哭了许久,我路过的时候,也不禁侧目。”
“确实,那枚玉质地实属上乘。”刘笙回忆道:“我坐了下来与他交谈,最后,我拿一样东西走了一小部分玉料,托人做了这枚玉。”
“你拿的什么东西?”唐雨烟有些好奇。
“你不应该更应该好奇,我是怎么在春秋出现的么?”
“emmmm,讲个故事而已,怎么会有人活这么久。”唐雨烟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肯定是某个人的故事,被你冠以我来讲述。”
“也是,哈哈。”刘笙笑了笑:“谁会活这么久啊。”
“讲重点。”唐雨烟打断了他的微笑:“所以,我……爸到底和这枚玉有什么关系。”
“这枚玉本是打算赠与他的,可到最后,玉是送到了,可他早已冰凉。”刘笙坐在那儿,回忆了起来:“他当时倒在血泊中,双眼令人挖了去。”
唐雨烟的脸色渐沉:“为什么?他不是自杀么?”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呢。我一直以为你察觉到了些。”刘笙眼神似有些失望,但又好像在庆幸:“如果你知道他的身份,那你就不会对这件事感到意外了。”
“他?有什么好知道的?”
“他是名警察,而且不是一般的警察。”刘笙嗓子痒了,想抽烟,摸了摸口袋手又放了下去,他低沉的声音响起:“他是名缉毒警。”
“……”
“你在恨他?”刘笙看着她一言不发低下了头,掩住了脸上的神情。
“没有。”
“你在恨他。”
“没有!”
“你就是在恨他。”刘笙看着她,这句话缓缓吐了出来。
“呜呜呜。”唐雨烟终于出声了,不过是哭腔:“对!我就是恨他!他不知道我妈有多想他?他走了以后,大大小小的事都由我妈打点!他够资格当一个父亲么?”
刘笙看着有些癫狂的唐雨烟,并没有否认:“他确实没资格当一名父亲。”
“你知不知道!家长会我独自坐在座位上,感受着周边大人异样的目光,我妈她没时间,就是因为他!”
刘笙并没有动,就坐在那儿静静看着她,等到她宣泄完了,他终于开口了。
“他走的那天,距离你生日不远了吧……”
“怎么?”
刘笙眼神波动着:“我到的时候,他的口袋里,有着给你的贺卡,不过上面的字迹早已沾血看不清了。”
“哦。”唐雨烟冷淡地吐了个字出来。
“我不会用他是为了大局而牺牲来框住你,他就是在你成年前死了,他就是没做好一名父亲该做的事。”刘笙又看了一眼一旁的谢玄。
“我和他打了个赌。”
刘笙顿了顿:“我赌你会恨他。”
“他赌你会成为他。”
“看来,这扬约定,是我赢了。”刘笙站起身,走到了门边:“这枚玉,我回收了。”
“就当是……赌注吧。”
唐雨烟静静地看着他远去,一言不发,谢玄也没有说话,而是去打了个毛巾进来给她轻轻擦着脸。
刘笙看着手中的玉,苦笑声:“还没结束呢,她会成为你的,因为,有一种精神,叫传承。”
“不过你也是,真自私,自己死了,还想着让自己的后代去参加,为国家贡献的还不够多么?自私点吧……”刘笙把玉收回口袋中:“可惜,你入伍后,便没有再饮过酒了,不然还想再与你对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