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芳名。”
“李芸。”女孩怯生生地说道。
“他去做事了,估计很快就回来。”刘笙插着口袋:“他的本领可大了。”
“啊?”李芸也没想到他这么说。
“饿么?”刘笙试探地问道。
“不饿。”
“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
“不累。”
刘笙挠挠头,顿时有些感觉束手无策。
……
“他是什么人?”
“很厉害的人,你只要知道他很厉害,而且还是我师傅!”刘笙自豪地扬起脸。
“他看起来比你还小。”李芸怯生生地声音煞是好听。
刘笙带着她往城外走去。
“诶?不等他么?”
“他会跟上来的。”刘笙肯定地说道。
李芸回头看了城内一眼,便跟着刘笙出了城。
“你不怕我拐你拿去卖。”
“我不想嫁,即便拿去卖了也比嫁了好。”她小声说道。
“为什么?”
“嫁了人一辈子就只能坐在窗前,看着屋外人来人往。”
刘笙想到了一个画面。
季节不断更迭,人来人往,送走了许多人,只是这坐在窗前的人一直未变。
“唔~”一声狼鸣响彻在了林中。
刘笙抬起头眯起眼,看着夜色渐渐降临。
突然,他推倒了她,把她护在了自己的身下,而刚刚的位置,恰好扑过了只狼。
他的听觉比一般人敏锐的多,听见了摩擦的声音。
它见没扑中,低哄着朝他们走来。
刘笙的眼神却没有停留在它身上,而是四处扫着。
因为,它们从不单独出现。
他的汗微微流了下来,看着四处的发着光的眼睛,他捂住了她的眼睛,人和狼就这么对峙着。
“怎么了?”
李芸问道,她感觉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一声微弱的“抱歉”传来。
“怎么了?”她想探出头,但刘笙的手却并没有动,还是死死捂住。
“我们今天可能要交代这了。”
“不会。”一道懒散的声音从树上传来。
一个狼头缓缓掉下,师傅坐在那儿眯着眼,似乎并没有动。
同伴的死亡并没有让他们退去,反倒血的刺激更兴奋了。
师傅冷哼一声,从树上荡了下来,抓着狼头往地上一砸,又重新拉了起来,一脚踢向了它的腹部,踢出了很远很远。
随着一声悲鸣哀嚎,狼便不再动了,而身后有一只狼察觉到他背对着他,便张开嘴。
师傅抖抖袖子,一把青铜短剑浮在了他手上,在侧头的一瞬间,剑便刺了进去,划开了一大道口子。
随着鲜血和狼的悲鸣,剩下的狼微微后退着,师傅回过头,身上不免沾了些血,却依旧是那副懒散的模样。
“知道人和畜生再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他说着把青铜剑丢了出去,在说话的一瞬间消失在了原地,随之消失的还有空中的青铜剑。
他甚至没来得及呼吸,而对师傅而言,时间停滞了。
师傅抖了抖剑上的血,懒散地说道:“饿了,快给为师准备吃的。”
看着周围的狼尸,刘笙突然想起了什么,刚放下的手又抬了上去。
但是晚了,随着一道哭声响起,师傅也不禁测过头,斜视着他,满脸的无奈。
“带他先走吧。”
“你去哪?”
“办事。”师傅留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
“啊?”
刘笙挠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
亭主拿出笛子轻轻吹着,青乌敲响了房门。
“他来了。”
“谁?”亭主放下笛子的同时向门外看去。
看清来者后不经皱紧了眉,手中的笛子也捏的紧紧的。
……
师傅侧着脑袋,在街上慢悠悠地晃荡着,一边还喃喃:“在哪呢?”
“杀畜生,一瞬间就够了。”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笑了,回过头朝某个方向走去。
“呜呜。”
“好啦!别哭啦!”刘笙挠着头:“要不我给你表演个才艺吧。”
说着他径直走到了她的面前“草,走,忽略”
没用啊,她还是在抽泣着,脸上的妆容被泪水冲淡。
刘笙挠着脑袋,去河边给她装了杯茶,只好等她哭完后再喝了。
……
唐朝。
武则天拜着面前的佛像,拜的无比虔诚,而面前的佛像金像。
“你究竟是在拜佛,还是在拜自己的欲望?”一道冷冷地声音响起。
武则天立刻站起身,却并没有呼来护卫。
“你想要什么?”
刘笙坐在大梁上。
“我只是好奇,一介女流坐上了皇帝。”刘笙看着那座满身金黄的佛祖像,皱紧了眉。
“哼!关你何事。”武则天知道,能来这里的人并不多,在她的护卫到来前,他就有能力杀了自己。
“说到底还是放不下权力嘛。”刘笙笑道:“只是想更好的控制,说到底,你就想证明自己的不一样。”
“那又怎样?朕的事迹又何须你来评价!”武则天吼道,她很聪明,并没有大声唤来护卫,但是护卫听见了这声响也会跑进来。
刘笙并没有被她吓到,而是依旧泰然地坐在柱子上缓缓说道:“大肆修建庙宇太伤财了。”
“与你何干?”武则天吼道:“朕的决定岂是你能干预的?”
刘笙看着跑进来的护卫,叹了口气站起身:“你所做的事,有对有错,但无非。”
摇摇头,有些失望地说道。
“无非是想要证明自己也可以独当一面,绣娘,理智些吧,他死了,她也死了。”
武则天愣住了。
“杀的人太多,即便是佛祖也无法将你拼成原样了吧……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人,又掐死了自己的骨肉。”
护卫站在下面,想要去够刘笙,却爬不上去。
“够了!朕所做的一切都有朕的用意。”
“费尽心思,无非是不想要掉下来,最后发现,只有自己成为最巅峰的人,才可以不再依附别人。”刘笙略带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可惜,站在巅峰的人注定要在怀疑和孤独中死去,这是每位帝王的命,即便是一介女流之辈也避不开。”
说完后,他便消失在了房梁上,只见那黄袍的遮掩下,一只手正死死地捏着。
“传朕旨意,立碑。”
“陛下,立什么碑。”
“这碑,无字!”武则天哼了声:“刚才那个人怎么溜进来的,查!还有……”
……
亭主撑着脸,歪着脑袋听着刘笙讲故事,满眼中仿佛有着星星。
眉眼弯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她的笑后,又是有几分辛酸呢?
刘笙站起身,挥手欲离:“给你了,我长大了,已经不需要了。”
她收回了手,正是那枚他留下的玉,似乎还有着他们的味道。